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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也算是給面子表姐,給宋家留個後算了。
安成公主暗中計劃,朝廷里也暗朝涌動。繼一個官員自縊後,錦衣衛做事越發謹慎,又有帳目為證,總有官員受不住刑供認曾經受過指使陷害宋霖。一併供出幾個與貪墨案相關的官員。
明德帝於朝上大發雷霆,只接要三司重審,將宋霖先護送回京。並放了狠話,若是宋霖在回京途中再受先前那樣中毒的事,那就先拿這些人的九族開刀!
皇帝雷霆之怒如烈火燎原,把每個大臣都燒得瑟瑟發抖,三皇子心中本有準備,但想到上回被君父有所指的質問......他這心也不踏實起來。
初寧聽到父親要回京重審的時候,高興得又哭又笑,正好吳馨宜給她下了貼子,讓她明兒去吳家作客。她準備把這喜事也跟好友分享。
徐家那裡當然也很早得到消息了,徐家三兄弟都在老夫人那裡。老人也替初寧高興,長舒一口氣說道:「如今是已經有是嫁禍的准證了?」
徐大老爺身為大理寺卿,事情重發到他們手中,知道的自然是最多。他點點頭說:「確實快有一條實證,證明宋霖並未貪墨軍餉,但在與邊防戎守的大將通信一事也是鐵證,就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關鍵的突破口了。」
所以最終應該是明德帝的態度。
徐老夫人說:「能洗清一條是一條。」
徐立軒本是要來給老人問安的,站在帘子外聽到這事,不知想到什麼,竟是嗤笑一聲。他進去給老人請安後,稟明要去母親那裡也請個安,說是許久不見,聽聞病中去探望。
任氏如今被奪了掌家權,又被禁足,一蹶不振,是真病了。
徐立軒來到母親屋裡的時候,聞到淡淡的湯藥味。他走到窗邊,把窗開了一條縫隙,然後才走到母親床跟前,端詳著母親蒼白消瘦的面容。
任氏半夢半醒,恍惚察覺有人在看自己,勉力睜開眼,結果就看到長子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她許久不見長子了,露出個笑容來:「軒哥兒。」
「母親可見好些?」徐立軒也笑,溫潤極了。
任氏想說好些了你有心了,結果就聽到他緊接著說:「兒子是來告訴母親一件好消息的,宋霖要回京了,極可能平反,只要平反之後,宋初寧又是閣老之女。不但如此,她還是安成公主的義女......母親聽著心裡高興不高興?」
高興不高興?!
任氏瞬間瞪大了眼,眼裡除了驚駭哪裡有一絲高興,甚至掙扎著要坐起來。徐立軒卻是一手按在她肩頭,將她按回到床上:「母親莫要亂動了,一會難受了還得叫人伺候著,盡給人添麻煩。兒子就來告訴母親這個高興的消息,可能要不了多久,她就成為你的妯娌,你嫌棄的人如今兒子再也高攀不起了。」
「軒、軒哥兒!」任氏在兒子的語氣里聽出了恨意。
長子在恨她!
長子居然在恨她!
徐立軒瞅著她驚駭的神色,居然心中有陣陣快意,微微一笑:「母親好生養著吧。」說罷,轉身離開。
任氏驚得忙要去攔他,抬起的手卻什麼都沒有抓到,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子離開。焦急中,喉嚨里也發不出聲音,瞪大著眼張大著此,面目猙獰駭人。
徐立軒繞過屏風的時候,卻是一怔。
他看到了弟弟就站在屏風後,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他只朝弟弟頷首,也沒說話,徑直離開。
現在誰聽到又如何,這事是他錯得離譜,也沒有什麼不敢認的。
徐立安目送兄長離開的身影,最後也沒有再去見母親,而是心情鬱郁又偷偷溜進了初寧的屋子裡。
他熟門熟路摸出了床底下一個箱籠,打開,裡面一個四方的錦盒躺在裡頭。
那是他送給小姑娘的東西。
他就知道,她不會接受,所以會收起來。自打初寧去了公主府,他潛進來兩回,這是第三回 ,在第一次的時候就找出這錦盒。
他蹲在地上看了良久,最終伸手去把錦盒拿出,又把箱籠放回去,抱著錦盒離開了。
徐硯那裡很快就得知小侄子又跑小姑娘屋裡去了,還取了什麼東西離開。他想了想,吩咐齊圳:「去想辦法叫人到他房裡翻一翻,到底是拿走了什麼。」
這小子,究竟都在做些什麼。
齊圳同情的看自家三爺一眼,真是打跑一個再來一個。
***
到了次日,初寧在府里用過早點便坐著馬車出門。
她去忠勤伯家,安成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安排了侍衛一路護好。
結果到了吳家,吳馨宜高興地拉著初寧說要去京郊的一家琉璃廠。
那琉璃廠是吳懷慎識得一個人富商開的,說最近燒了不少琉璃的用具,有簪子有茶、碗,花樣是最新的,準備拿出來賣。
那人給她兄長一個人情,在上市前叫他們去挑。
「我還叫上了徐家姐妹,先前沒有告訴你,就是要給你驚喜的!而且,我兄長和你徐三叔會在中午的時候也過去!那邊上就有幾個農家,聽說有拿手的菜,我們可以去那裡也嘗一回野味!」
居然還有這些事!
初寧真是服了她的古靈精怪,笑吟吟再一塊兒坐馬車出城。
既然有公主府的侍衛,吳馨宜就只帶了丫鬟婆子另坐一輛車跟在後頭,她自己跟初寧擠到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