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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徐硯用過飯,才去老母親那兒,他其實是想避開和兄長還有大侄子一塊兒用飯的時候。老人見他來了,連聲冷笑:「還沒有娶到媳婦,已經先忘了娘,那樣的大事,還是從你兄長口中聽說。」
徐硯忙揖禮討饒,老人哼了一聲才說道:「你想好怎麼跟宋霖去信了嗎?」
說起這個,徐硯臉上閃過不自在:「未曾。」
老人就似笑非笑,他在挪揄的眼光中終於坦率承認:「兒子是沒想去信,思來想去,不若親口與他說。這事,也不是去信就能說清楚。」
「那你是準備什麼時候去。」
「這......」徐硯又被難住了,抬手揉了揉額頭,半天也沒再說出話來。
「現在怕了?哄拐別人女兒的時候怎麼不怕?把家裡鬧得一團糟的時候,怎麼不怕?!」
最終,徐硯在老母親的嗤笑中落荒而逃。
若不,他先去試探試探安成公主的意思?
畢竟,那是小姑娘的表姨母,小姑娘的親事她肯定也想過問的。
如若安成公主能認同,他面對宋霖的時候,也許能多一份底氣?
徐硯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卑劣了,居然在這個時候開始算計好友,想把和好友對立的人拉到自己陣線上,與之抗衡。
可是.......卑劣就卑劣吧,為了娶到初寧,他拼著不要這張臉了!
徐硯為了如何順利把小姑娘娶到手撓心撓肺的苦惱,徐家上下都為徐琇雲出閣的事情忙碌著。
任氏經歷了一連串的變故打擊,日漸消瘦,每日都用厚厚的粉遮住憔悴之色。
徐家除了徐立軒兄弟,並沒人知道這些天家裡鬧了個天翻地覆,長輩們也都守口如瓶,面上歡歡喜喜地準備嫁姑娘。
初寧除了準備給添箱的一套頭面,還特意去自己鋪子取了最受歡迎的香。
齊圳知道後,嘴角抽抽地徐硯說:「三爺,您再不好好的給制香,店鋪就要開不下去了。撐著招牌的最後一批香料叫姑娘要走了,說送給大姑娘帶到婆家去,讓她送長輩。」
那香一兩百金,他只是聽都肉疼。
徐硯聞言抿了抿唇,之後幾天回家了就呆在自己院子暗中僻的制香屋子裡,又趕製出一批先應急。
齊圳想著總算沒把招牌給砸了,準備把東西都送到店裡去,就聽到他說:「慢著,再留一半,給姑娘送去。說給那點香太過小家子氣,既然是送,自然就多給一些,全當加深她和雲丫頭的姐妹情了。」
齊圳聽著險些一腳踩空要摔倒。
----呵呵,徐三爺真是揮香如土,揮土如金啊。
有這麼寵著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某日,宋爹平反回京,徐硯笑著與他勾肩搭背:宋兄,我們商量個事?
宋霖:兄弟間凡事好商量。
徐硯: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我要娶初寧為妻,你看什麼時候定個婚期?
宋霖:????
初寧:徐三叔,你臉怎麼了?
徐硯:摔、摔倒了。【內心:我徐三漢還會再來的!】
第70章
每年的上元節, 本朝都從初八開始慶賀, 一直延續到正月十七。每到這幾天, 京城繁榮熱鬧, 民間與朝堂間的嚴肅緊張氣氛完全不一樣,四處皆是一片歌舞昇平之景。
一家熱鬧的酒肆里, 陳同濟與李侍郎臨床而坐, 說著杭州上奏請功的事。
李侍郎一臉郁色,神色晦澀不明:「吳沐川究竟怎麼回來,居然沒辦成事不說,還為徐硯請功。如今好了, 一顆釘子直接釘我們眼裡了,礙事不礙事!」
吳沐川職位不比李侍郎低,更是實權在握,他如此稱呼也是氣極了。
陳同濟心裡也正不痛快,說道:「肯定是他退縮了,白日我就見過公子。」他朝李侍郎比了三根手指頭,「公子卻贊說吳沐川這功請得對,化解了他一回的難題。說左右是個主事, 既然閆首輔要讓他管分流,那就管,有什麼事, 他就是首當其衝。我們不愁發難的機會。」
是這個理不假,可李侍郎心裡怎麼都不舒服,又想到徐硯那個混性子, 笑眯眯地就給你設套。
真是以後要防賊一樣過日子了。
正說著,看向窗外的陳同濟噫了一聲:「說什麼來什麼,那不是徐三?」
李侍郎探頭一看,可不就正是他,身邊還有個雪玉雕琢一般的小姑娘,長得真是好。嗤笑道:「他倒是有心情出來賞燈,不是明兒才十五?他不夠品階參加明晚的宮宴吧。」
陳同濟卻是認出在燈籠下的小姑娘了,竟然是宋家那丫頭。
他神色瞬間變得古怪,跟吃了憋一樣的顯出青白色來。
他兒子上回落榜了,但也定了門好親,對方是金陵大儒的孫女。他是言官之首,正然不好與太顯赫的當權世家結親,當年選了宋霖,是因為他還沒有坐到這個位置。
如今他只要擴大自己的清正廉明的名聲就成,與大儒這樣的清貴人家結親正好,與他和兒子都能得到最大利益化。
但在這之前,他因為宋家這丫頭擔了個背信棄義的名,如今別人還似下笑話他是偽君子,見宋霖便負了人女兒。此事在他本該是清風明月的一生中,劃下了一道抹不去的濃墨。
他一生的污點!
而如今宋初寧居然成了縣主,深得安成公主寵愛,連皇帝都愛屋及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