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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徐硯倒沒聽說,理了理腰間玉佩上的穗子:「倒是太子殿下在初一的時候偷偷給我塞了字條,說是京城有於他不好的留言,被編成朗朗上口的童謠,三歲小兒都能說齊了。太子殿下就有些難耐不住。」

    吳懷慎聞言,臉色不太好看:「那首童謠我也聽說過,二皇子獻禮的時候,是一副名家字畫,上面就有一句中了童謠的四字。二皇子察覺有問題,這才失了禮,叫陛下問了出來,陛下聽過後卻覺得是二皇子故意在殿前詆毀太子。才有的禁足的事。」

    「看來是一石二鳥之計,又或者是太子殿下的將計就計。」硯淡淡一聲,倒叫吳懷慎嘴裡嘖嘖作響:「我倒希望是殿下的將計就計,但這也是冒著極大風險,萬一陛下聽進去了呢。那可是又是再提了貪墨一案,還什麼城東金子埋林里,城西刀劍插山頭。」

    「這可不是說太子殿下又貪墨,又想要擁兵逼位?!不然藏刀劍做什麼!最要以的是,城西那片山,確實有人撿到不少刀劍,後來被兵馬司衙門的人給繳了回來。那些刀劍都是工部出來的,絕對不會錯。」

    工部是太子身上肩著的,給兵部監製的流落在外,太子確實嫌疑最大。而工部有個侍郎是與陳同濟一道的,背後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此話一落,徐硯也沉默了,既然敢做,肯定就不會留有把柄。

    果然是誰都按耐不住了。

    兩人這頭正說著嚴肅的話題,突然一陣笑聲從槅扇那裡傳出來,叫人側目。

    吳懷慎就想到自己的事,說道:「我馬上要定親了,躲不過去了。但那姑娘聽說是個溫柔的,我也就那麼將就了吧,你今年都二十三了吧,究竟怎麼打算?」

    徐硯聞言淡淡掃他一眼:「你還管我不成?」

    吳懷慎就被他噎了一下,然後雙眼一眯,笑得不正經:「哪敢管您徐三爺,您身邊就有個絕色,恐怕別的姑娘在你眼裡都是庸脂俗粉。」

    「閉上你的嘴。」

    徐硯眼角一挑,他溫潤的神色就成了凌厲,吳懷慎嘴裡又嘖一聲。

    「可不會真是我想的那樣吧,這明顯的作賊心虛!」

    這人亂猜,倒是猜對了。不過徐硯也沒準備瞞他,攏了攏袖子,又恢復沉默寡言的樣子。

    先前吳懷慎是懷疑和試探,但他這個態度,哪裡還能有假。知道真相後,反倒一驚一詐的,直接就站了起來:「你來真的?!」

    所以徐硯最不喜歡聽他說話了,什麼叫來真的,說得他好像曾經怎麼沾花惹草,對哪個哪個做過絕情拋棄的事。

    他站起身:「我走了,若我娘親派人來問,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說我剛走。」

    吳懷慎簡直要吐一口老血,扯住他:「不行!我不敢!你給我坐好了,吃過飯,等後頭散了你才能走!沒有這樣過河拆橋的!」

    徐硯本來也就是說說,這個時候不方便帶小姑娘出門的,只是想讓他閉嘴,少問東問西罷了。

    最後,徐硯帶著小姑娘確實是等著後邊散了,才離開,而且回去的時候徐硯是跟老人坐的一輛車。

    「倒是看著孝順,撇下人小姑娘一個,是來打我老婆子什麼主意。」

    徐老夫人看著幼子,想著家裡的一團糟糕,到底氣不打一處來。她捨不得怪責小姑娘,對兒子卻沒什麼好客氣的。

    徐硯當沒聽懂老人嘴裡的嘲諷,淡然從容地說:「娘,安成公主收了初寧為義女。」

    「什麼?!」徐老夫人以為席上喝了酒,聽差了,「你再一遍!」

    「初寧現在是縣主,封號安寧縣主,封地暫且不知,一切要等她明兒進宮了才知道。陛下說,明兒就在宮裡給她主持認親宴。」

    一般公主收義女,哪來什麼認親宴,老夫人真是聞所未聞。

    「這是隆恩啊!陛下不是對宋霖氣惱的?難道是因為安成公主對宋霖余情未了,所以才想要憐惜小姑娘?!」

    徐硯聽著娘親的話,心道一聲果然:「您第一印象就是這麼覺得的?」

    老人點點頭。

    徐硯皺眉。看來這事傳開後,眾人都得這麼想,若不是他知道真相,他想得更離譜。但那個離譜的猜想不代表別人未必想不到。

    「我知道了。」徐硯嘆息一聲,安成公主恐怕要莫名背一身流言了。

    但也無所謂。

    別人誤會就誤會吧,天家的事,誰敢亂說,反倒更加不敢得罪小姑娘。安成公主那囂張跋扈的性子,連言官都不放在眼裡的,任誰都得掂量著行事。

    徐老夫人為兒子一句結束話題莫名奇妙:「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的?初寧現在是縣主,又有安成公主在後頭,身份就抬高了。」

    「這不挺好的,就是我高攀她了。」

    「你倒是不要這張臉了。」

    「能做到位極人臣的,哪個要臉了。」他家大哥還是個小九卿,都沒見要臉。

    可見人這臉皮,沒什麼用處。

    徐老夫人真是要被幼子的歪理氣倒,閉了眼,再也不想會他。不想徐硯沉默了一會又告訴她:「任氏又闖禍了。」

    回到徐家,初寧下車的時候看到老人氣沖沖地就進了門,也不理會徐硯,也不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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