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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守門的婆子呸了聲,再也不離開一步了。
齊圳將東西送進屋裡,尋了個機會,私下快速朝徐硯匯報。
徐硯聽過之後,眸若寒星。
長房這是究竟是想做什麼?!
很快,徐硯尋了個藉口先行離開。初寧也就早早洗漱上床歇了,等著明兒去忠勤伯府,和久不見的好友敘舊。
徐硯再回到碧桐院正房,老夫人被氣得連他也不見,一句話就將他打走了。徐硯臉色沉沉從碧桐院出來,齊圳已大概理清了事情前後,把事情還原了大概。
他聽聞過後略一沉思,知道事情還是出任氏身上,任氏可是被他大哥拖走的。竟是想著叫她兒子死心,就再來禍害人小姑娘不成。
什麼繼室,什麼病秧子!
他還常常擔心自己護得小姑娘不夠好,怕小姑娘嫌棄自己年紀大,結果他們居然敢找這麼一堆玩意兒來羞|辱她!
徐硯心中冷笑連連,對任氏也實在是不想忍耐了。
「去把任家大夫人這兩年在京城放印子錢的事捅到言官那裡,就找三皇子那一派的言官!正好太子殿下想藉機也收拾三皇子那邊的人,那就挑個由頭了,讓任家先進去趟趟水,太子殿下那裡也好更看得清圍著三皇子的都有哪些人!」
齊圳心中一凜,看向連說話都充滿戾氣的三爺,忙應聲,暗中出府安排去了。
這放印子錢,如果沒出什麼大案,比如逼死百姓一類的,皇帝知道了也就斥兩句。但若是被三皇子那裡的人一捅,任大老爺這戶部侍郎就得膽戰心驚了,那些人勢必得捏造任大老爺在戶部的錯處,不然放印子錢的銀子哪裡來的。
齊圳心裡明白,任家這得脫層皮,即便保出來了,那這官職......就不好說了。
徐硯對任氏可謂是噁心透了,加上任家先前在郭家的事上也興風作浪,現在可以說是新仇舊恨,出手得再也沒有猶豫。
徐老夫人那頭卻頭疼了整晚,怎麼都覺得這事善了不了。
即便她偏向幼子,幼子那裡娶了初寧丫頭,可怎麼再與他兄長相處,本來兄弟間就再也經不住一點摩擦。
老人幾乎就那麼一直睜眼到天明,還沒起床,已經聽到初寧過來的聲音。小姑娘甜甜地和所有人打招呼,一點架子也沒有,還聽到她爭著端水,等她下床的時候就把水端到跟前了。
徐老夫人比任何時候都沉默,淨過面後,本想讓她回去自己屋子吃早飯的。但一看到她的笑臉,和真誠的雙眸,就想到兒子兒媳要乾的齷齪事,心裡又難受又有愧。
其實小姑娘有什麼錯,難道因為是女子,就該不論對錯,就該犧牲她嗎?
徐老夫想到了自己還是姑娘家的時候,她的父母叔伯可從來沒有過拿女兒去換利益的事,所以她是自己選的夫婿,與丈夫由苦到甜。
所以她喜歡性子堅韌堅強的小姑娘。
小姑娘其實很多處都像她以前,也總能在她身上看到自己以前的影子,特別是老三表明之後。
徐老夫人思緒雜亂,到底還是把初寧留下用早飯,看她一邊吃得香,還一邊不忘記給自己布菜。她總算露出今天來的第一個笑。
「初寧丫頭再喝一碗粥,去到人家裡,總是有顧忌,飯也吃不踏實。別餓著了。」
初寧其實已經吃飽了,聽到老人這麼一說,又見她笑著,高興得再連聲應是。結果再撐了一碗粥,站起來的時候都得扶著桌子。
老夫人看到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這實心的丫頭,難道多喝一碗粥就真能討好自己了嗎?有這麼討好的人嗎,這一站起來就露餡了!
老人笑過之後,心裡總算輕鬆了。
她知道自己這個惡人真的快做不下去了。
***
徐大老爺昨晚回去和任氏再鬧了一場,直接就去書房歇著的,任氏今天還得回娘家赴宴,哭腫的雙眼抹了厚厚的粉都遮蓋不住。
她經過書房的時候,見房門還緊閉著,也拉不下臉來去見丈夫,憋著氣一甩帕子就走了。
初寧那頭得了信,是要跟徐硯坐一輛馬車,她直接到垂花門等他。而徐老夫人約了別的夫人在街口相碰面,便先行出發。
於是初寧先將老人送上馬車,自己就早到了,便坐到避風處的美人靠上等徐硯。
不想,這就和任氏遇了個正。
初寧已經避了人兩天,這回遇上,也只能是站起來朝她福了福禮。
任氏看她分外眼紅,想到兒子,想到丈夫昨夜的斥責,到底沒忍住冷笑一聲:「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的姑娘家,天天想著攀高枝兒,我若是你,哪裡好意思再賴在這裡!」
初寧福禮的身子一僵,然後快速站得筆直,眼裡已有了怒氣。
任氏見她居然還敢睜大眼看自己,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又是哼笑一聲:「你以為小叔能護你到什麼時候,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嫁進我徐家!」
「我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長輩。自己心思齷齪,就把全天下人想的都一樣,誰愛干攀高枝兒的事誰干,而且哪裡有高枝兒像您這樣的。連腳都不用踮就能夠著的,能叫高枝兒?!」
初寧也學她冷笑一聲,把話還了回去!
她真是要被氣得想打人,她什麼時候招惹過她了!上回冤枉她,如今還在這裡陰陽怪氣。
任氏被她的話嚇得先是心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