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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她一口一個貴人,又說到宮裡,魏大太太真的當她是糊塗認不清人。安溯伯夫人是習以為常婆母認錯人的事了,但今兒見她一直在反覆的說,心裡有些好奇,在想她是錯認成哪個貴人了。
安溯伯夫人扶她坐下就試探地問:「您老說的貴人,是哪個貴人。」
「就是那位貴人,與陛下感情好著呢,身份最尊貴不過了。」老人嗔她一眼,但還是話語不詳。
安溯伯夫人便也不問了。
這真是又糊塗了,老人平生進京不下十回,先帝在的時候也有去的,貴人見多了,也不知道究竟想起哪個陛下來,哪個貴人來。
初寧那頭聽見世子夫人這樣解釋,終於鬆一口氣,打起精神繼續跟在長輩身招待眾位客人。
其間還被不少人拉著就問有沒有定親,問得她一頭大汗,心裡抗拒卻只能笑著應對。這個時候,她就想到徐三叔,一點兒也不想多呆了。
但她明白,這些人打聽歸打聽,也不並見得就是真心說看上自己什麼的。因為她再是魏家的表姑娘,也姓宋,她爹爹還被流放,這些人就不會真心說什麼話。
讓她最為輕鬆的,倒是安溯伯世子夫人了,她是從京城嫁到杭州來的。不經意與她就說起了京城,兩人出生在同一個地方,說起家鄉便顯得比傍人親近許多。
不過初寧多數在家裡呆著,反倒成了出嫁多年的安溯伯世子夫人跟她說京城景與事,鬧得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
女人們的宴席,就是聽聽戲,打打牌,說說東家長西家短。魏家那麼熱鬧半天,初寧這魏家外孫女也就被人都記住了,好事的人早就打聽過她住在無名居,來魏家其實也是衝著無名居的名頭來的。
這份心思在有人問起安成公主的事情時,初寧就猜測到了,對這些夫人心裡頭也有了個計較。
等順利散宴,帶著一身疲憊回到家後,初寧懶懶趴在桌上,和徐硯抱怨:「果然,是人都驅利逐權的,還好我警醒,沒有被套話。」
徐硯原本是善意,結果把小姑娘累得跟沒了骨頭一樣趴在炕桌前,不由心疼又好笑。
「我們卿卿那麼聰慧,又怎麼會被人套話。」
初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總會說的這句『我們卿卿』,她聽著就眯眼笑,又告訴安溯伯老夫人犯糊塗的事。
「您不知道,當時我就差點嚇懵了,連話都要不會接。您說她怎麼就能認錯人呢。」
「老人家,認錯也是正常。」徐硯微微一笑,心裡卻也暗中嘀咕,這老人也太過糊塗。
居然還說起宮裡的貴人來。
兩人說了一會話,徐硯見她都快要睡著了,便說送她回屋去。初寧賴在炕上,嗡聲嗡氣地說:「那徐三叔您背我。」
徐硯真是哭笑不得,最近的小姑娘真是太纏人,纏得他有時都在想,她是故意的。
可每每與她清澈的眼眸相對,這種想法就被拋之腦後。
他倒是希望小姑娘故意,偏她是在這種懵懂的年紀。
最後,徐硯當真把小姑娘背回了屋,又被她纏著念話本,折騰得出了一身汗才得已離開。
魏家,魏大老爺發現老太太又不知道鬧什麼脾氣了,晚飯也不用,躲在屋裡一直和自己的老僕竊竊私語。
等到晚上,還聽到說老母親身邊的老僕出了府,足足有半個時辰才回的家。
神神秘秘的,跟探子似的。
魏家請宴後的第三天,徐硯終於收到由京城工部送來的消息,他的假已經被准了。可以在十二月中旬就出發回京,回京後,繼續到工部點卯即可。
他得允回京探親一事便在杭州府各衙門傳開,吳沐川那裡也很快得到消息,問來報信的屬下:「可有說歸期?」
那人搖搖頭:「並沒有,只說讓回京後,到工部點卯。也並不是全卸了杭州的差事。」
吳沐川就站了起來,在屋裡踱步走了一圈:「估計京城裡要留人了。」
那屬下神色一凜。京城留人,徐硯是太子的人......太子是有什麼打算了嗎?
京城徐家也早早得到消息,徐大老爺心裡挺高興的,和老母親說了三弟要歸來的消息。徐老夫人卻虛虛望著庭院裡搖曳的樹枝,說:「軒哥兒也快回來了。」
徐大老爺一無所覺,點頭附和道:「是啊,軒哥兒再幾天就家來了,今年總算一家人能過個團圓的年。」
徐老夫人閉了眼,轉了轉手裡頭的串珠,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在徐老夫人和徐硯計算的日子裡,徐立軒的船隻果然就到了京城渡口。少年人下船來,當即就有早候著的徐家人又是給加披風,又是扶著上馬車。
徐立軒一心著急要趕回家裡,他要去見祖母!
有話要和祖母說!
不想一上馬車,就看到老人端坐在馬車裡,驚得差點都忘記了請安。
作者有話要說: 徐硯:我的卿卿是在撩我?
初寧:我沒有,你胡說,才不是。
齊圳:戀愛使人傻。
第55章
徐老夫人笑起來時, 就是個極慈祥的人, 一點也看不出來她強勢在哪裡。如今端坐, 目光沉靜如水, 嘴角沒有一絲笑意,身上那股凌厲的氣勢便出來了。
徐立軒看著這樣的祖母, 先是一驚, 旋即快速跪倒行了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