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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不喜歡,怎麼都不喜歡,管你郭家大姑娘是否美若天仙。

    林媽媽想到郭大姑娘,想起前些天聽到說,現在那郭大姑娘還待字閨中,竟就一直沒再說親了。

    難道還在等他們三老爺不成?

    徐老夫人不知道她已經想了這許多,閉上眼喃喃道:「連你也這麼想。」

    說了這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林媽媽坐在床沿又等了許久,見她已經睡著,這才站起身來放下帳幔。轉身離開前琢磨了一下。

    ----她也這麼想?難道老夫人也是這麼想的?

    三老爺寫回來的信,難道是說他要想娶親了?

    林媽媽捧著燭台,又想得入神了。三老爺娶親應該是好事,怎麼老夫人一副心事重重樣子,莫不是三老爺想娶的人出身有問題?

    她莫名就想到杭州府美人名伶最多,噝的一聲倒抽口氣,三老爺再不羈,也不能到這種程度吧!

    ***

    徐硯不知道自己被自小看大的媽媽扣了頂風流帽子,正坐在桌案前著算日子。

    送回家的信應該是到了,不知道老人知道後要怎麼想。

    他靠在圈椅中,緩緩閉上眼。

    如若沒有徐立軒一事,他肯定不會這個時候和老人坦白,起碼是要帶著小姑娘回家去,自己再和老母親說這些。

    眼下有了變數,他不能再拖。

    他其實也怕徐立軒。

    用怕字確實不為過,怕徐立軒把事情給他搞砸了!

    若是讓母親後頭才知道叔侄居然喜歡上同一個小姑娘,他再和母親說要求娶。母親肯定不會同意的。

    當然現在說了也不保險,徐立軒回家去,那就是他控制不了因素。

    只能等他告假的消息了。

    徐硯想得有些心煩意亂,揚聲喊來齊圳,問道:「青柳巷的宅子開始整修了嗎?」

    齊圳被問得一愣,回道:「三爺,算算時間,估計那頭才收到信。也許就要開始整修了吧。」

    徐硯就沉默了。

    齊圳簡直莫名奇妙,三爺什麼時候也會犯這種錯誤了,他什麼事情不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臨離開的時候,心裡長嘆一聲----

    情情愛愛催人痴啊。

    次日,初寧早早起床穿衣打扮。

    魏家人昨晚就先派了人過來,說一早就會接她過府,讓她到府里去用早飯。

    徐硯雖然不承認是他去魏家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但初寧心裡明白肯定脫不了干係,徐三叔為她爭取來的東西,她就不會浪費他的心意。

    汐楠將昨天熨燙好的衣裙拿過來。

    如海棠一樣嬌艷的紅色小襖,袖邊用的銀線暗紋,領口是雪白的狐狸毛。毛絨絨滾過小姑娘臉頰,越發顯得她肌膚白透瑩然。

    下身是同色的馬面裙,裙面上看著十分素淨,但她只要在光線中走動,便能看到有月光一般的銀色紋路流動。

    似把煙雲流水都收攏在裙間,托忖出她窈窕身姿。

    這身衣裳是徐硯先前讓人趕出來的,本想就要哄她高興,讓她穿個新鮮,不想今兒倒用上了。

    小姑娘這樣一收拾,身材纖細窈窕,面若桃花。輕輕朝你看去,一雙水眸內似有雲霧瀰漫,眸光迷離醉人,叫人都捨不得轉開視線。

    綠裳止不住嘆道:「姑娘果然是要多打扮的,平時在家就梳個雙垂髻,連個金簪都難得用。」

    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宛如九天仙人。

    太過叫人驚艷。

    初寧見她神色誇張,就跑到明亮的水銀鏡前照了照,自己似乎都有些看傻了。

    不過是抹了點胭脂,換了身新衣裳,這眼角帶嬌帶俏的人兒,竟就是她麼?

    「卿卿?」

    在她還對著鏡子看了又看的時候,徐硯的聲音自廊下傳進屋。

    她心頭一喜,提著裙子就往外跑,險些要和撩了帘子進來的人撞作一團。

    徐硯伸手去扶住她,抬頭一瞬間動作就定格了,原本想說她冒失的話也在喉嚨中消散。

    眼前裝扮一新小姑娘太過明艷,讓他不由得晃神。

    「徐三叔----」

    初寧見他扶住自己後便只顧看自己,牽唇一笑,露出少女特有的清澀羞赧。

    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徐硯在她嬌嗔一般的聲音回神,忙鬆開自己的手,手心滾燙,心頭亦滾燙。

    「這便要出門了?」

    初寧抿唇笑,點點頭,眸光有喜有期盼,盈盈看著他。欲言又止,似乎還有什麼要對他說。

    徐硯真是連魂都要被她這一眼勾去了。他抵拳清咳一聲,抬手給她扶了扶發邊的喜鵲銜珠步搖,身子向前微微傾,用她只能聽得到的聲音說:「卿卿極美。」

    美到他有想把人藏起來的衝動。

    但他不可能真把人藏起來,還親自把人送上轎子,看著她出了府。

    徐硯就那麼站在朱紅的圓柱前,目送那頂青色小轎消失在視線中,一動不動。

    魏家人早早也聚到老太太的院子,眾人臉上或多或少都帶了笑意。

    魏家也許久沒有請宴了,上回中秋節過後,家裡氣氛就一直不太好,今兒難得熱鬧自然心情也輕鬆。

    魏老太太卻是從早起就板著臉,額間還包著淡黃的棉布,懨懨地坐在羅漢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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