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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徐硯看得好笑又心疼,在她跟前坐下,說道:「你可是主角,整個杭州城富貴人家的夫人都到場,你不去,他們魏家這宴就辦砸了。」
「有這麼嚴重嗎?」
初寧顯然不信,那天魏老太太一副恨不得她就撞死在跟前的樣子,會讓魏家這樣隆重給自己辦宴?
徐硯就喊來齊圳,讓他把魏家對外頭的話都說一了遍。
小姑娘果然顯出詫異來,然後心念一動,直接去抱住了徐硯的胳膊:「徐三叔----,是您讓魏家辦的這宴對不對!」
這宴會跟要補償她一樣,魏家人肯定不會好端端就這為她造勢。
她嬌嬌小小的,又長了兩年多,還是只到他肩頭一點點,這抱著胳膊,跟要掛在他身上似的。
徐硯手虛虛圈住她,怕她沒掛住,否認道:「我哪裡有這能耐指使魏家做什麼。」
初寧卻是不信的,就一勁兒地搖他的手,要他承認。
齊圳掃了三爺眼已經貼著人小姑娘腰後的手,默不作聲退出去。
他還是別在這裡礙眼了。自打知道自家三爺的心思,他就腦海里就總忍不住蹦出大灰狼叼小白兔回窩的畫面,嘖嘖......三爺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可徐硯是怎麼都不會認的,任初寧喊得口乾也只得一句不是。雖然並不想修復小姑娘和魏家的關係,但為了保護她,不讓外界中傷她,魏家暫時不能甩掉。
徐硯心底也認為小姑娘多半是和安成公主有關係了。
喊到最後,初寧也不管他了,拿圓溜溜地眼瞪他,轉身就跑出去了。
美人一嗔,百媚生。徐硯在她離開後,腦海里還是她嬌嬌的樣子,抬手揉揉額頭。
他真是要瘋魔了。
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小姑娘跑走了,很快又跑回來了,手裡還抱著一沓紙。
徐硯愣了下,奇道:「不是生氣不理人了嗎?」
初寧不說話,拼命板著小臉,然後將手裡的紙一股腦塞他懷裡,轉身再離開的時候還拿眼角瞥他。
那有著桃花瓣一樣弧度的眼角就化作了勾子般,眸光流轉間儘是瀲灩風情,把徐硯勾得直心頭髮酥,恨不得上前將人捉回來。
到底還是有理智的,只能睜眼看她跑走,自己苦笑。
等到徐硯靜下心來看手裡的東西時,神色一怔。
上面都是小姑娘的筆跡,娟秀的筆鋒似她人一樣,而上面寫的都是杭州府及浙江的官員名單。
不少人已經在這兩年調任了。
紙頁泛黃,筆跡早幹了許久,有幾頁紙上還被水滴一樣的東西暈染著,墨跡也有暈化的痕跡。
這不是近來寫的東西。
是什麼時候。
徐硯指尖微抖,一下又一下撫過那些暈染開的墨跡。
他猛然站起身,也不管紙張因此散落滿地,尋著門腳步慌亂地出了院子。
他一路往內宅去,跨過垂花門,來到門口種著玉簪花叢的院子。因為入冬,花樹葉子已盡落,枝杆瑟瑟裸露在寒風中。
這樣的情影,讓徐硯浮想起小姑娘無助不舍,坐在桌前,一邊落淚一邊認真寫下那些名單的畫面。
他心臟就被揪了一下,讓他呼吸都為之一窒,腳下更快了。
汐楠和綠裳正在端著茶點從廊下走過,見到他進來,忙屈膝見禮。可她們沒有聽到徐硯的回應,抬眼一看,正屋繡寶瓶的鍛面帘子在搖晃,哪裡還有徐硯的身影。
緊接著,她們又聽見自家姑娘低呼一聲徐三叔,然後是銀鈴一般的笑聲。
徐硯因為她給的東西激動到不能自持。
小姑娘在他離京前寫下這份東西,後來卻沒有給他,肯定是傷心中寫下的,以為自此要跟他別離幾年。
她那麼難過,卻還是一心念著他。
世上再也沒有比這種全心全意的感情更叫人悸動。
徐硯進屋後,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小姑娘雙腳離地,才會有那一聲驚呼。然後是被他放在炕桌,不由分說將她背起來,嚇得她又叫又笑。
徐硯背著她直接出了屋:「我們去垂釣。」
初寧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情緒高昂,一點也不像她平時眾容清貴的徐三叔。但現在這麼冷,她趴在他背上笑著說:「湖邊冷,不釣魚。」
「那我們放紙鳶。」
「家裡沒有紙鳶!」
寒風中放紙鳶就不冷了嗎?
初寧笑得直顫,徐三叔究竟怎麼了這是。
徐硯卻背著她,堅定地說:「就放紙鳶,我給你做,再給你描色。想要什麼樣的,就做什麼樣的。」
堂堂少年探花郎,如今正五品的官老爺,居然要給她畫紙鳶。
初寧笑聲更加愉悅了,挑著眉說:「好,我要畫財神爺的!」
她要賺多多的銀子,回報她的徐三叔!
徐硯也被她逗笑了,哪裡有人在紙鳶上畫財神爺的!
笑過後,初寧大概知道為什麼他那麼高興了,是因為自己剛才給的名單嗎?
小姑娘就圈著他脖子,臉頰貼在他耳朵邊,輕聲說:「徐三叔,您任期快滿了,我也希望能幫到您,而不是事事要您操心。」
徐硯一顆心仿佛就化了水,久久沒說話。
此時京城的徐家,管事的高興把徐硯寄回的家書遞到老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