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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徐硯在她忐忑中卻是笑了,輕輕去握住她的手,手心裡儘是細嫩柔滑,如綢緞一般的觸感。
徐硯神思就有一瞬的恍惚。
他知道她抹手的是什麼,擦臉的又是什麼香膏,甚至連沐浴過後用來潤體的都知道。這些都是他著人準備的,一日都不能斷,每一樣都是最上等的,甚至有些是銀子都買不來的。
小姑娘這麼些年都在用著,說是金玉嬌養著也不為過。
如今她嬌嬌的長大了,又全心依賴自己。
徐硯為她的依賴而悸動,甚至去想她的這些依賴中,或許還有別的?
可他又不敢深入去想,他怕自己猜想得多,待她就越衝動。屆時恐怕不是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笑就能抑制自己對她的渴望。
徐硯不動聲色鬆開她的手,像平時一樣摸摸她的發,說道:「我什麼時候都不會丟下卿卿。」
初寧聞言又雙頰滾燙。
徐三叔這話......怎麼鄭重到像是在許諾,還那麼溫柔地看著她,無端讓人覺得旖旎。
可她很喜歡徐三叔這樣和自己說話,總是將她放在心尖上,不管她是任性還是存著小心思,他都包容她。
初寧就猛地再度抬頭,朝他笑:「我知道的。」
徐三叔一定不會丟下她。
小姑娘雙頰嫣紅,似最妖冶的桃花,仰著頭看他,明亮的眼眸里就只有一個他。
徐硯呼吸都為之一窒,想要擁抱她的衝動叫他連手指都在發顫。他把手握成拳站起來,負在身後,神色淡淡地說:「早些歇了,徐三叔還有要事處理。」
活了二十二年,竟是首回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 徐·內心戲多·悶騷·硯
第50章
次日, 天倒是放晴了, 雲層卻還壓得低低的。偶爾有幾束陽光破開烏雲, 不多時也會再度被涌動的雲層吞沒。
徐硯為侄兒踐行, 特意在西湖邊的酒家定了二樓雅間,窗戶打開, 湖景便能盡收眼底。
入冬時節, 西湖邊的柳樹顯得蕭瑟,未有夏日那種湖碧柳綠的清新,觀景人卻也有另一種體驗。
徐立軒遠眺西湖,想到一句詩里的淡妝濃抹總相宜, 視線便又挪到了一邊的小姑娘身上。
初寧今兒穿了件桃色小襖,素淨的湖藍馬面裙,白皙的臉上未沾一點脂粉,清麗嬌俏。可不正是應了那句詩?
徐立軒不覺就有些看痴了。
他目光灼灼,初寧察覺到,不動聲色往徐硯身邊挨了挨,伸手抓了把花生。
「徐三叔,我給您剝花生。」
徐硯側頭看看她, 若有所思,抬手就在徐立軒身前的桌沿輕輕一敲:「你東西都收拾好了?」
少年郎一個激靈回神,忙端了茶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已經收好了, 下午就能先送到船上去。」
「上回你送的信,家裡應該是收到了,回信恐怕還在路上。我已經再寫了一封, 你帶回家去,交給你祖母。」
「是,侄兒記住了。」
初寧聽著兩人說話,埋頭和一堆花生做鬥爭,指尖慢慢地搓開紅衣,一顆顆圓胖的豆兒就蹦躂到小碟子裡。
她本就肌膚白皙,十指更是水蔥似的,被那紅衣與豆兒一襯,竟是白得瑩然。
徐硯發現侄兒走神,順著他視線一看,就落在小姑娘的手上。他眸光微微閃動,掌心一抬就壓住她再要去拿花生的手。
「不要剝了,一會得喊手疼,你吃菜吧。」說著也不再管她,而是朝徐立軒舉杯:「來,沾沾唇,踐行總該喝一點。」
任氏在家中看得嚴,徐立軒並不常喝酒,也不擅長喝酒。
長輩的好意不能推脫,一杯落肚,就感覺整個人都燒起來了,胃裡也火辣辣的。
少年郎咳嗽好幾聲,面上當即就顯出酒意來。
徐硯給他倒了水,讓他緩緩,吃沒兩口菜,就又讓他喝了一杯。
徐立軒這下可一點再偷看小姑娘的心思都沒有了。
兩杯酒實打實落肚,看什麼都有種飄虛的感覺。
初寧在吃菜的時候偷偷瞥了眼,正好撞到徐硯雙眸淡淡地看過來,她忙低頭,繼續吃菜。
怎麼徐三叔喝了兩杯酒,連神色都變得嚴肅起來。
到最後,徐立軒也就只喝了那兩杯,徐硯倒是一人喝光了整壺酒,仍舊目光清明。
坐在轎子裡走了一半的路,徐立軒才算清醒一些,覺得自己有些丟臉。
不過兩杯酒,他居然就要趴倒了,是因為這酒比家裡喝的度數更高一些?
徐立軒在下轎子的時候,努力站好,被涼風又一吹,總算是行動如常了。
他見到初寧居然也是在前院下轎子,三叔父正皺著眉頭聽一名護衛說什麼。他靠前幾步,聽到護衛在說:「我們攔過了,那老太太太厲害,居然威脅著說不想姑娘名聲盡毀,就少攔著。」
「她這樣說,小的們也就沒有底,又見魏大老爺和魏三老爺在,兩人好歹是官身。只好讓進來了。」
護衛也難做,初寧聽過後安慰他:「他們以勢壓人,是橫不過的,又沾著是我外祖家。沒有我這做晚輩的,把人拒在門外,你們放進來,倒是為我考慮了。」
小姑娘總是以已善意去推人,護衛感激不已,但也知道自己違了令,心甘情願地向徐硯領罰:「即便姑娘不怪罪,小的也知道是過失,這便去領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