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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任家僕婦在別處忙碌,這又有貴重的東西, 她覺得自己坐在這裡不太好。
她把茶杯擱下,站了起來,沒有猶豫往外走。
任瀾頤倒是回來了,手裡拿了個紅色的小錦盒:「讓初寧妹妹等久了,這給你留個念想。」
錦盒被塞到初寧手中。
「快打開來看看。」任瀾頤催促一聲。
初寧不好拂她的意,在注視中打開,看到一對赤金打造的蝴蝶耳墜。蝴蝶的觸鬚都細緻活現,十分精緻。
「這......太貴重了。」初寧指尖勾了勾耳墜, 發現是實心的。
任瀾頤卻笑著說:「有什麼貴重的,你戴著一定好看。走吧,我們快些回去, 老夫人還在等著呢。」
初寧捧著小錦盒,實在沒法婉拒,只好收下。心裡想著, 下次回禮好了。
不想剛走到院門,任瀾頤又說漏了東西,折回去好一會。也沒見她手裡多了什麼,初寧有些莫名奇妙地跟她回到碧桐院。
任大夫人離開的時候,到底沒敢提小姑子犯下的錯事。
有徐大老爺放下那樣的話,又有老夫人警告在先,此事她不該提,也不能提。畢竟她是外人。
初寧隨著老夫人將任家一眾送出垂花門,老人算是給足了任大夫人體面,任大夫人是明白人,默默記下。準備過幾天丈夫回來,把在徐府里的事都說說。
特別是小姑子還想親上加親的事。
任家人離開了,初寧沒來由的覺得輕鬆,任瀾頤送她的蝴蝶耳墜收到妝奩最底下。晚間睡覺前拿娘親留下的鳳首步搖看了會,從床頭又取下一隻玉貓,攥在手裡慢慢睡過去。
任氏病倒,徐家過端午的一應準備就由二房的余氏領首,哪知在任大夫人離府後,任氏強撐著病體要理事。
徐老夫人聽聞她讓人抬著軟攆,話都說不清的逞強,冷笑一聲,不理會這些破事。
要爭就爭個夠,身體是她自己的,她這婆母也別攔著做惡人,苛待兒媳婦的名聲也扣不到她頭上。早早就洗漱歇下,養好精神明日去看賽龍舟。
次日一早,大家都聚在碧桐院用早飯。
徐硯特意去接小姑娘,與她一同到老人那裡。
初寧今天穿了他上回買的褥裙,在外邊罩了件淺青色的半臂,立在朱紅的門前,似春日的梨花探著婀娜身姿。
她見著徐硯,當即綻放出明媚的笑顏,隨後又抿抿唇,扯扯裙子。仿佛是穿著他送的衣裙,有幾分不好意思。
徐硯望著嬌滴滴的小姑娘,感慨小丫頭此時可不就是裊娜少女羞,歲月無憂愁,但願她能一直無憂無慮才好。
用過早飯,眾人一同出府,往護城河方向去。
徐硯三兄弟已換過朝服,要在護城河那裡恭候聖駕。
來到上游處,早已人頭涌涌,熱鬧非凡。沿路都停滿了馬車轎子,一眼望去,皆是達官貴人,還是穿著命婦服的雍容官夫人。
初寧首回見到這樣的盛況,免不得要看花眼。
徐老夫人下馬車後,瞥了眼非要強撐著前來的任氏,臉上厚厚一層粉都無法遮掩憔悴,暗中嘆氣搖頭。
徐立軒兄弟緊緊跟在老人身後。有了任氏一場鬧劇,徐立軒自主跟老人說要避嫌,往後都不輕易往碧桐院去,今日這樣的場合,他目不斜視,時刻注意著和小姑娘保持劇烈。
初寧是個敏感的人,自然發現徐立軒跟往前有些不同,似乎是對自己疏離了。
徐硯在過去同僚那裡前私下和初寧說:「看完龍舟後你就在馬車邊上等著我,吳懷慎替妹妹傳話,說一會吳姑娘要找你上街。」
初寧點點頭,目送他筆挺的身影前去。
安成公主是隨著帝後一同前來,她在烏泱泱的人群中找到小姑娘,看到她乖巧跟在徐老夫人身邊,微微一笑。
明德帝順著妹妹視線也看到個乖巧可人的小姑娘,就低聲問她:「宋家那個小姑娘?」
「是。」安成公主也不隱瞞。
「是個好的,把她召前來?也不用你這樣伸著脖子,望眼欲穿的樣子。」
「皇兄別,小姑娘膽小,你要把人嚇著。而且你一召前來,她又得無故被人拿來說道,上回我那也是不得已。」
明德帝聽著發笑:「既然擔心徐家人待她不好,你接到公主府就是,又不是什麼難事。」
「我可不想讓宋霖再記恨,就這樣吧。」
安成公主眸光閃了閃,瞥開視線,不再說話。眸光流轉間有幾分自嘲。
明德帝聞言嘆氣,到御座上去。
眾人又是一陣山呼皇帝萬歲、皇后公主千歲,禮畢,隨著一聲響徹河面的銅鑼聲,比賽便開始了。
初寧坐在位置上,聽著鼓聲揚,江水濺白花,為上邊競速的龍舟都緊張地捏一把汗。
徐家沒養龍舟隊,是和兩家交好的世家拼了一隊,其他人家也差不多,三三兩兩拼一隊。饒是這樣,江面一排排的龍舟也讓人看花眼。
今兒宋大一家也得了邀請前來,但只能湊個熱鬧,自已組織不起也沒有人願意現在和宋家兄弟走得過近。
宋大夫人會了許久的冷板凳,就將此事全怪到宋霖身上。又看到初寧跟著徐家,坐在最靠河邊的位置,恨得直咬牙。
太子遇刺,明德帝還是如時舉行龍舟賽,並親自前來,眾大臣都猜測是不是太子傷勢見好。但細心一看,發現幾位皇子居然都沒有跟著,心中又些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