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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52:44 作者: 謹鳶
    「徐三叔!」初寧一路跑出院子,穿過側邊的小道,正好看到徐硯的一片袍角要消失在月洞門前。

    她的高喊讓徐硯腳下一頓,遲疑著退了一步,果然見到小姑娘正提著裙子跑過來。

    她跑得直喘,小臉紅撲撲的,雙眼極亮。

    跟剛才一樣,二話不說把拿出來的兔子簪也塞到他手裡:「徐三叔,還有這個!」

    給了東西,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扭頭又跑走了。

    徐硯看看她來去匆匆的背影,再看看手裡的簪子,怎麼又一個?

    是剛才忘記給他了嗎?

    她怎麼冒冒失失的。

    他看著簪頭那嬌憨可愛的兔子笑笑,這兔子倒和她有些像,把東西照樣收進袖子裡。

    等到把跑來的吳懷慎用二百兩打發走,他取出初寧給的鐲子和簪子細細地看。

    他有幸師從了墨派傳人,對有玄機的物件再熟悉不過,果然就發現鐲子的雙魚接頭處有問題,有一條魚是能擰下來的。

    鐲子是空心的。

    他如法炮製,把那嬌憨的小兔子簪頭也取下來,再把裡頭塞的東西取出來一看。

    他心臟猛地跳了跳。

    一個官員的履歷,用蠅頭小字詳細寫著,這是宋霖的字,他再熟悉不過。而另一份東西,比那位履歷更讓他詫異。

    是從兔子簪里取出的,五百兩一張的銀票!

    小姑娘後面跑過來給他的,是五百兩?!

    給他做什麼的?!

    徐硯猛然想起吳懷慎那一嗓子,盯著五百兩銀票,腦海里是初寧乖巧的樣子。

    他抬手揉了揉額頭,不由得笑出聲。

    小姑娘以為他很窮嗎?

    居然送來五百兩銀子。她不留著當嫁妝,當私已,在無依的情況居然還把銀子拿出來給他。

    徐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

    小姑娘對他可謂是毫無保留了。把父親留下的東西,還有她的銀子,都給他了。

    可愛又暖心。

    而且,她也不怕五百兩銀子傷他身為男子的自尊?哪個男的會願意用女子的銀子,即便再窘迫的時候也不願意的。

    「小丫頭,還是個耿直的性子......」徐硯握著銀票,到底沒忍住笑出聲。

    笑聲輕快。

    初寧給了銀子就躺倒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好幾圈,然後就趴著托腮偷樂。

    她好像幫到徐三叔了!

    光是想就高興!

    然而,世上總是有一方歡喜一方憂的時候,正準備歇晌午覺的徐家三位少爺,被徐硯喊到了跟前。

    罰到院子中跪了半時辰。

    徐硯什麼都沒說,只讓他們跪。

    徐立安本不情願,要找三叔父問個清楚,是大哥徐立軒拉住他,沉聲說:「恐怕你爬牆的事被知道了,三叔父不說,是給我們留面子。你要是去戳破,可能就不是罰跪這裡,而是被父親打一頓,再丟去跪祠堂。」

    說罷給弟弟一個你自己看著選的表情,一撩袍子先跪了下去。

    他身為兄長,沒能阻止弟弟浪蕩行事,確實也該罰。

    若對方不是個小姑娘,三叔父估計會直接告訴他們父母。這樣罰他們,除了給他們留臉面,也是護著小姑娘的體面。

    他們認罰,這事也就揭過了。

    徐立宇也無所謂地跪下,確實是他們錯了,那小丫頭長得軟軟的,跟個包子似的。估計被嚇得不輕。

    可徐立安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咬牙切齒跪下,心裡罵著初寧。

    ----壞丫頭,居然真給他三叔父告狀!

    這事不算完!

    作者有話要說:  初寧:鍋從天上來~~~誰怕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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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會慢慢從糖心軟包子變成切開黑的包子!

    第11章

    晌午的太陽毒辣,即便才是初夏,也炙烤得人頭腦發暈。

    徐硯坐在書房慢慢翻著書頁,更漏的滴答聲打破寂靜,他抬頭掃了眼,又看向外頭已經跪得眼前發虛的三個侄子。

    「起來吧,你們該上學了。」

    青年的聲音自窗外傳出,淡淡地,沒什麼情緒。

    徐立軒聽著如釋重負地鬆一口氣,單手撐地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又給邊上的弟弟們搭把手。

    徐立安是三兄弟中最嬌慣的,本就年紀小,這會疼得直咧牙咧嘴地抽氣。

    齊圳就站在台階下的芭蕉樹前,面無表情看著三兄弟攙扶離開。等人都出了院子,他回身進屋,給還在低頭看書的徐硯稟道:「三爺,三少爺似乎記恨上您了。」

    離開前滿臉不忿地看向窗子。

    徐硯唇角翹了翹,漫不經心地丟了書:「小孩子。」站起身要回房更衣。

    他找了個藉口從翰林院出來,該回去當差了。還得打聽宋霖什麼時候發落,小姑娘應該想去送送的,還是要再找太子討個恩典才是。

    三兄弟那頭正慢慢往學堂去。

    徐立軒見弟弟邊走邊吸氣,免不得擔心:「一會下學了你先跟我回院子,我去給你拿藥酒揉揉。這會忍忍,走快兩步,不然遲了先生又得罰。」

    徐家有個西席,名叫袁嶺,是明德八年的進士。曾當過教喻和知縣,後不喜官場的爾虞我詐,辭官回鄉。徐大老爺知曉這人頗有才學,重金請到徐家來當先生,同宗的少爺們都在這邊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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