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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47:14 作者: 安宮的竹子
    趙家,昨兒剛走農田插完秧苗,今日只是去農田簡單巡視一回的趙老爹在家歇著,見趙母去了老三家半天才回來,神色難掩喜悅,他開口問道:

    「老婆子這是路上撿金子了?這麼高興。」他單手夾著菸斗一晃一晃,很是悠閒自在。

    趙母本想分享自己的喜悅,又想起趙靜婉千叮嚀萬囑咐先不要在外提及,她難得輕哼一聲:「自然是碰上喜事了,你這老頭子以後就知道了。」

    然後很是歡樂地哼著小曲兒,走進廚房去做飯菜。

    暮色漸濃,趙靜婉簡單地做好飯菜,等著趙晉升他們父子倆回來。餐桌上,小胖墩見到自己喜愛的鯽魚豆腐湯很是高興,他一邊喝著清甜的湯,一邊開始訴說他的今日境遇。

    之前趙靜婉一直是強調,吃飯之前先喝湯,久而久之,趙晉升父子倆也習慣了這種吃飯方式。

    小胖墩只顧著高興享受美味吃食,說到興奮處笑得嘎嘎出聲,只坐在趙靜婉身旁的趙晉升心細,他一邊輕抿著湯,就瞥見趙靜婉的碗裡裝著的是不是湯,而是飯。

    他輕聲問道:「小婉,你今日不先喝湯?是身子不舒服嗎?」事出反常即有妖,趙晉升很是擔心。

    「沒。」趙靜婉搖搖頭,笑道,「我只是覺著這魚湯有點腥,吃飯就好了。」不僅是處理那魚的時候覺著腥味重想乾嘔,就在那湯煮好時,魚徹底熬出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更加令趙靜婉想作嘔。

    「沒事就好,那小婉你多吃些飯菜。」趙晉升交代道。

    安頓好小胖墩躺下休息後,趙晉升回到房屋裡,脫下外衣,只著月白色的褻衣。如今正是初春,天氣回暖,夜裡著一件褻衣也不覺著冷。

    他走到床榻間,就見小婉同樣只著一件月白色褻衣躺在床榻上,趙晉升做上床掀開被子睡進去。

    總從上回除夕夜後,床榻是少了一床棉被,也不再像以往那麼擁擠,更別說現在換上了初春的薄被了。

    趙晉升長臂一攬,手繞到她纖細的脖頸後,一把把她抱入懷中,溫熱的唇瓣在趙靜婉褻衣外白皙的肌膚上侵略著,正準備鬧騰。

    就感受到趙靜婉的手抵在自己胸膛前,趙晉升停下不斷在纖細單薄的脊背上作亂的手,稍微拉開些許距離柔聲問道:「小婉,怎麼了?」

    「晉升,我,好像有了。」昏黃的燭光下,趙靜婉說這話時,眼底滿是柔和的笑意,往日裡清淡雅致的臉龐因為方才的鬧騰,多了些許紅暈。

    這話雖簡單輕柔,卻如驚雷猛然在趙晉升的心裡響起。他有一瞬間的恍神,而後又是抓握住趙靜婉的手欣喜道:「真有了?我又要當爹爹了?」

    內心的喜悅無法言喻,可又和先前的不同。當年頭一次有小胖墩時,聽聞媳婦有孕的消息,第一次要當爹的趙晉升也很高興,可又總覺著少了些什麼。

    如今再次聽聞小婉有孕的消息,趙晉升的心底卻又神奇地安定,似乎一切都安穩下來了。

    「沒呢,只是聞到魚腥味會幹嘔,葵水也遲遲未來,娘說可能是有孕了,我想著明兒和你們一齊上縣城去看看大夫。」趙靜婉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反而想笑,她淡然說道。

    「對,這是得去看下大夫。」趙晉升點頭道,他回想起今晚的事又是慌亂地一拍腦袋懊惱道,「哎,我也沒有注意到,今晚還勞累你做飯了。」

    趙靜婉見他過於緊張,回握住他寬厚的手掌安撫道:「你就放心好了,我會注意好自己的身子,哪有這麼嬌嫩啊?」

    這一夜趙晉升喜得有點失眠,睡覺之前他還非得又去柜子里翻出一床棉被自己蓋著,生怕夜裡自己的睡姿不雅觀,反而鬧騰到趙靜婉和肚子裡的寶寶。

    房屋裡的窗戶未關,夜裡的皎潔的月光許是感受到人們掩不住的喜意,悄然探入,留下一地清輝。

    翌日趙晉升比往常更早起床,他準備了早餐,又是做了足量的午飯,這才去叫醒小胖墩。

    小傢伙迷迷糊糊,倒也記著自己要上學的事,趕忙爬起身去洗漱。等到他搞完這一切,就見自家爹爹正小心地攙扶著娘走出來,娘好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他很是好奇問道:「娘你是剛睡醒嗎?」

    「沒,娘在裡頭換完衣裳才出來的。」趙靜婉回道,她今日確實睡晚了些。沒想到趙晉升已經把早飯午飯全都準備好了。

    一家人迅速吃完早餐,小胖墩得知娘今日也要和他們一齊進縣城,立即高興地拍手,想要上前牽著他的手一齊走。

    卻被趙晉升攔住,他握住小胖墩伸向趙靜婉的手,還是和往常一樣笑道:「爹爹牽著晨晨就好了。」他另外一隻手卻是直接牽起趙靜婉的手,透露著一點緊張。

    小胖墩徹底疑惑,明顯感受到爹娘兩個今日不對勁。

    趙靜婉也被趙晉升從昨夜到現在的緊張渲染得跟著緊張起來,不過她頭一回也緊張,小胖墩走路總愛蹦蹦跳跳一晃一晃的,趙晉升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

    送小胖墩進學堂後,趙晉升就直接帶著趙靜婉往藥房走去,他一路伸著手擋在趙靜婉的身子附近,生怕被行人衝撞到。

    那鋪子也是顧不得了,暫時歇業半天。

    藥房裡,趙靜婉坐在椅子上,右手放在一個小巧棉花枕頭上,隔著一條手帕,桌子的另一旁是鬍鬚斑白的老大夫,正在為她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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