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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42:28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男子冷冷哼了一聲,說道:「這話說得沒錯,但程桑,請你記住了,滿洲國不養廢物,閣下想要得到我們日本神道的不死式神之法,維持當前的身體,就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價值來;否則的話,沒有人會為你說話的,知道麼?」

    程寒聽到對方的威脅,低下了頭去,雙手藏在了身後,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他在控制著心中的情緒,好一會兒之後,他方才使勁兒點了一下頭,說道:「哈依!」

    他低頭的時候,有數隻黑鴉從林中飛起,朝著遠處撲騰著翅膀離去。

    而在程寒身後的十幾米處,則有四個如同孩子一般的身影矗立著,看上去宛如一根根樹樁那般,完全融入了環境之中去。

    它們周圍十米處,沒有一個生物存留著。

    螞蟻都沒有。

    宛如一片死域那般。

    而在斜對面的一個山頭,一塊大石頭上,盤腿坐著一個男子。

    男子相貌普通敦實,穿著一套舊麻布材質的和服,腳上有一雙木屐,臉上則是一片平靜。

    他並沒有因為敵人的遲到,感到任何的焦慮。

    他的嘴唇上面,有一小撮極具古典風格的小鬍子。

    仁丹胡。

    ……

    小木匠返回平泗幫幫主的府邸之時,已經是半夜時分,因為是從大門直接回來的,所以很快就有人趕了過來。

    來人卻正是主持大局的戒色大師。

    他找到了小木匠,屏退眾人之後,直截了當地說道:「先前去找你的時候,發現你房間空了,有人說你傍晚就離開了——有什麼事情麼?」

    小木匠沒有與他繞圈子,直接說道:「對。」

    他想了想,將昨天與程寒見面,並且約定的事情說起,隨後又講起了今日趕赴圍子山,結果感受到危機重重,於是轉身撤離之事。

    戒色大師聽完,並沒有批評他,而是嘆了一口氣。

    被朋友出賣,這件事情,無論何時,無論何人,都是難以承受的。

    小木匠此刻看著風平浪靜,但內心中的波濤,他也能夠感同身受。

    所以戒色大師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道:「靈秀的毒,已經有救了。」

    「什麼?」

    小木匠很是驚訝,說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那毒十分難纏,除了解藥之外,幾乎無人可解麼?」

    關於靈秀小尼身上所中的黑冥蟞毒,小木匠最是清楚,這玩意就連大雪山的醫家遺脈之人,都束手無策,正因如此,他才不得已,冒險相信程寒的承諾。

    戒色大師笑了,說道:「別人不行,但蠱王的弟子過來,那又另當別論了。」

    小木匠更是驚訝,問道:「蠱王弟子?誰?」

    戒色大師說道:「此人叫做寒冰蠱魔,是個厲害角色,剛剛從西北那邊趕過來的,我問了他,他居然還認識你,所以我才派人去找的你,結果你又不在——走,帶你去見一下,你就知道了。」

    寒冰蠱魔?

    小木匠一頭霧水,但說起來,蠱王弟子,他的確是有見過幾人的,倒是可以幫忙鑑定一下真偽。

    跟著戒色大師,小木匠來到了安置靈秀小尼的房間,在院子外,他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寒冰蠱魔」,結果一打眼,才發現擁有著這麼可怕名號的傢伙,卻是當初在洛富貴跟前那個有些害羞的弟子許映愚。

    寒冰蠱魔,這名頭和當初那個沉穩青澀的年輕人,著實是有一些不太搭。

    不過此刻的許映愚沒有了當年的孩子氣,多了幾分沉穩與從容,但瞧見小木匠,還是一如既往地尊敬,走上前來,與小木匠拱手,恭聲說道:「見過甘先生。」

    小木匠與他寒暄兩句,然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呢?」

    許映愚說道:「青州鼎出世,天下震驚,我受上級指派,過來這邊看看情況……」

    小木匠問:「上級?你現在這是……」

    戒色大師在旁邊解釋道:「他現在出來做事了,目前在王白山手下任職,幹得還算不錯,算得上是一員大將,十分厲害呢……」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頗有些吃驚,立刻問道:「你師父呢?」

    許映愚有些尷尬地說道:「還在老家吧……」

    小木匠很敏感地察覺到了許映愚話語裡面的尷尬,瞧見他不太願意聊的樣子,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話題一轉,聊到了靈秀小尼身上的黑冥蟞毒來。

    許映愚對小木匠說道:「我已經查看過了,這黑冥蟞毒雖說棘手,但也不是沒辦法解的,我現如今已經在她體內種下了一些蠱蟲,幫著將毒素吸出,大概到了明天早上,她基本上就能夠痊癒了……」

    他說得十分自信,小木匠點頭,說想進去看看靈秀小尼。

    許映愚沒有拒絕,帶著小木匠進入房中。

    小木匠進了屋子,瞧見床上安睡的靈秀小尼,瞧見她的臉色已經變了,不再是黑黛色,雖說還是很虛弱,但情況卻比先前要好上太多。

    看得出來,許映愚並沒有吹牛,他是真的有能力將靈秀小尼給治好的。

    瞧見這個,小木匠終於是放了心。

    戒色大師將小木匠引過來,與許映愚見面之後,便告辭離開了。

    他這邊一走,周圍沒有什麼人了,許映愚將小木匠拉到了角落,然後拱手說道:「甘先生與我師父是至交,說起來,也算是我的長輩,先前有旁人在,我不太好說,現在倒是可以跟您交一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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