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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42:28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小木匠沒辦法,只有換了衣服,然後跟著店小二往外面走去。
一路來到了客棧的後院,當他來到馬棚的時候,才發現那馬棚的一個角落裡,居然給掏出了直徑三五尺的深坑來,頓時就有點兒驚住了。
跟進來的店小二則說道:「我們的人是在門口值夜的,但偷馬賊卻是神不知鬼不覺地掏了這麼一個洞出來,將客官您的白馬運走了,這個真的沒辦法……」
小木匠指著那深坑,一臉不相信:「你們值夜的人難道是聾子不成?這麼大的坑,難道一點兒動靜都聽不到麼?」
店小二往坑裡面喊道:「三愣子,你出來。」
深坑裡有人應了一聲,隨後鑽出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子來,那店小二說道:「三愣子,這就是白馬的主人,你跟他說吧。」
那小子哭喪著臉說道:「大哥,我是真的沒聽到啊,這傢伙,真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啊。我跟你說,但凡是有一點兒馬嘶和折騰的聲響,我絕對是能夠聽到的……」
小木匠瞧見那人鑽了深坑,頭上、臉上和身子全部都是泥,沒忍心責怪他,於是問道:「洞,通到哪裡?」
三愣子回答道:「在東門大街旁邊的一個院子裡,離這兒差不多有三四丈遠吧。」
小木匠問:「那邊有什麼發現沒?」
三愣子搖頭,說沒有。
小木匠瞧見這小子有點兒傻傻愣愣的,沒有再追問,而是回過頭來,看著那店小二,然後問道:「你們老闆呢?」
店小二說道:「聽到消息,第一時間去報官了。」
這馬雖然被盜了,但客棧處理得還是挺周全的,小木匠也挑不出什麼理來。
他正想著要不要下到深坑裡面去搜查一番,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這時院子裡來了幾人,領頭的自然是客棧的老闆娘花三娘,而她身後跟著的,卻是幾個穿著制服的公人。
跟前一個,是個眉眼兒都嚴肅的中年男人,他走上前來,打量了小木匠一眼,然後盤問起了他的情況來。
這是差人,小木匠即便是不喜歡,也只有小心應付著,好在他是失主,又有花三娘在旁邊周旋,所以沒有盤查太多,而花三娘幫著雙方作了介紹。
小木匠這才知曉對方是燕歌鎮的警長。
當然,警長是現如今時髦的叫法,擱以前的時候,便是巡捕、捕快之類的行當。
而事實上,這位叫做羅定府的警長,以前還真的做過前清的巡捕,而且據花三娘的介紹,這可是位大神,在整個西北地界,都是鼎鼎有名的,這才被請來燕歌鎮裡,當了官方的警長。
這背景,可跟小木匠在三道坎鎮遇到的那位林一民官長很像。
羅警長是個實幹家,簡單聽完介紹之後,直接下了洞子,往裡面摸去。
小木匠本來也想下去瞧一瞧,但那警長都下去了,他再跟著,估計對方的面上掛不住。
所以他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
而羅警長下了洞子,這邊留著那花三娘,小木匠便問道:「昨日找我買馬的那個什麼馬家集的馬本堂,老闆娘可知道他們在哪裡?」
花三娘瞧見這年輕人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憤怒,心中有些驚訝,不過聽到他這麼問起,卻是笑了。
她說道:「你是懷疑馬家集的人偷了你的馬?」
小木匠指著馬棚里的大洞子,然後說道:「那匹馬除了一身白、看著漂亮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有價值的地方,若不是真的喜歡,恐怕也不會費那麼大的勁兒,一夜之間,挖出這麼的一個地道來——這工程量可不簡單,尋常人,就算是十來個,也未必能夠鬧出這樣的動靜來,更何況還是悄無聲息的?」
他昨夜雖然喝多了酒,但感知卻還是很靈敏的,倘若是動靜很大的話,他即便是在客棧里歇息,恐怕也是能夠感應得到的。
花三娘說道:「你的猜測的確是很合理,不過那個馬本堂,以及他們家小姐,一直都住在店子裡,沒有離開過,雖然有動機,但分身乏術——而且馬家集的人財大氣粗,行事一向闊綽,若說在野地里敲你悶棍,甚至直接劫了你,這事兒有可能,半夜偷馬就實在是沒必要……」
小木匠看了花三娘一眼,沒有再繼續在此糾纏,而是問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昨天跟我喝酒的那位沈老哥,他走了沒?」
花三娘說道:「天還沒亮就走了——怎麼,你懷疑是他?」
小木匠搖頭,說不,我是想問,他牽馬走的時候,有沒有瞧見馬棚裡面的這個大坑?
花三娘說他沒騎馬啊,空著雙手走的。
小木匠聽了,有些驚訝。
沒多時,羅警長已經從那邊重新回來了,他經驗老到,談了三個點——第一,盜馬賊是通過這盜洞,將白馬給運走的,而白馬應該是服用了某種帶有安眠作用的藥草,整個過程都處於昏睡狀態,所以才會沒有動靜;第二,馬被人拖到了東門大街的院子裡後,被裝上了車子,能夠發現兩道車轍子,朝著西邊的街道過去了;第三,通過地道以及洞口兩邊的印記來看,參與的人不多,最多也就三人左右,甚至更少。
說完這些,他分析道:「如此大費周章,搞出這麼大動靜來的,真不是一般人——特別是那馬,昏睡之後,死沉死沉的,結果卻被一兩人給拖走,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