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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42:28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蘇慈文聽到,眼淚一下子就停住了,竟然歡欣雀躍地伸手過來,挽住了小木匠的胳膊,然後含羞說道:「一樓不方便,人來人往的,我們上樓去。」

    小木匠本來心裏面挺拒絕的,但給蘇慈文這麼一攙著,手臂上傳來一陣溫軟挺翹的觸感,頭頓時就暈了。

    他不知不覺,竟然就跟著蘇慈文來到了二樓臥室,這兒是那書房的旁邊,巨大的床榻,柔軟的被褥,感覺人躺下去,就跟陷進去一樣。

    那床榻舒服得讓人都懶得起來,而床上一切的用品都是絲綢的,冰涼絲滑,與蘇慈文凝如牛乳、溫潤如玉的肌膚配在一起,卻有一種讓人沉醉不起的靡靡之氣。

    對於這事兒,小木匠聽說過,但並不太明白,當感覺到蘇慈文來脫他上衣的時候,他方才回過神來。

    小木匠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攔住了她:「等等。」

    此刻的蘇慈文完全不像是他印象中的大家閨秀、洋派女學生,那熱情似火的勁兒,甚至比剛才瞧見的麗娘,以及昨天晚上碰到的景姐更加媚人,風騷入骨……

    小木匠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葉小舟,在波濤洶湧的海面上浮沉,潮漲潮落,大浪翻天。

    等到他終於熟悉了這風浪,卻是終於掌起了船舵,把握住了主動權。這個時候的小木匠終於感受到了男人的尊嚴,他揚帆起航,征服波濤……

    眼看著就要到達彼岸,突然間,他聽到了屈孟虎頗有魔性的大笑。

    緊接著,耳邊一聲虎嘯,隨後天旋地轉,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入目處卻是一條又粗又長的老虎尾巴,在眼前掃過去。

    轟……

    小木匠使勁兒搖了搖頭,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雖然衣衫散亂,但大體還是完完整整的,並沒有剛才的那般坦誠相見。

    而在那頭斑斕猛虎的前方,則有一個穿著青綠色旗袍、相貌平平的女子,正一臉驚慌地左右張望著。

    她想往窗邊退去,但那窗口處,卻蹲著一個屈孟虎。

    蘇慈文呢?

    小木匠這會兒的腦子,還停留在剛才旖旎的雲雨場面中,還在下意識地找尋蘇慈文的身影,而不遠處的屈孟虎則無情地揭露了真相:「哈哈哈,你別瞎找了,來的就是個茶葉貨,戴了張人皮面具而已,剛才你也不過是春夢一場,中了迷幻術……」

    小木匠聽了,似乎鬆了一口氣,但又有幾分隱隱的失望,思前想後,情緒頓時就複雜起來。

    他想清楚了,於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屈孟虎:「你早就知道了吧?」

    屈孟虎雖然笑得肚子疼,但臉上卻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只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但瞧你也不否認,以為沒事——你別冤枉好人啊,要不是我,只怕你已經被人給暗害了……媽的,這幫人也真的是陰,難怪叫做花門,老是走歪門邪道,你要真的是被這女的給暗算了,老子白擺這天羅地網的大陣了。」

    小木匠瞧見那傢伙幸災樂禍的樣子,越發確定了屈老八居心不良。

    不過這事兒說到底,還是他不小心,之前他都覺得這「蘇慈文」有種種古怪了,但到底還是被迷住了心眼,仔細想一想,估計也是他那蠢蠢欲動的小心思在作祟。

    但回想起了,對方又是怎麼知道他和蘇慈文之間的關係,並且還清楚這麼多內幕呢?

    小木匠心中思索,而那女刺客卻動了起來。

    她前後被堵,都不敢硬拼,卻是硬著頭皮去撞那牆,準備直接撞出一窟窿來,逃之夭夭去。

    但屈孟虎人雖不大,卻老謀深算,哪裡能夠讓她得逃,果斷出手,三兩下,卻是將那女的給擒下來,一拳頭打暈了去。

    隨後,屈孟虎捏了一下那女的脖子,拍了拍,有些遺憾地說道:「靠,又走眼了,不然可以給你解咒的……」

    小木匠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怒氣沖沖地罵道:「別說了。」

    往事不堪回首。

    他這邊有些羞憤,而樓下卻傳來四眼的喊聲:「來人了。」

    小木匠顧不得剛才的事情,跑到了窗口,往外一瞧,卻見熙春院外,來了三四十號人,將這兒周圍給堵得水泄不通,而在更遠處,則有人在戒嚴,顯然是將這一塊給孤立了起來。

    能夠弄成這樣的動靜,很顯然,這幫人已經跟上層打通了關節,才會如此的明目張胆。

    小木匠瞧見這些氣勢洶洶、渾身狠厲的傢伙,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有些可笑。

    就在前天,大帥府還在開慶功會,剷除的對象就是這幫人,而今時今日,這幫人居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錦官城中,對他這慶功會的功臣肆無忌憚地圍堵起來。

    這事兒,說起來還真的是挺奇妙的。

    小木匠目光越過了圍堵在院子邊兒上的敵人,落到了不遠處一口池塘邊上的柳樹前,瞧見了潘志勇。

    那傢伙也正抬起頭來,望向了他。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撞。

    潘志勇臉上浮現著怪異的笑容,而隨後,手指朝著小木匠點了點,雙目發出了如同鷹一般犀利的光芒來。

    轟……

    左邊的院牆處傳來了一聲巨響,院子上空的金色符文不斷抖動著,仿佛承受了巨力一般。

    小木匠低頭一看,卻見那日在隨州古鎮,砍傷安油兒母親的絡腮鬍丁二狗,他舉起一根金瓜大錘,重重敲擊著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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