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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42:28 作者: 南無袈裟理科佛
他那日與小木匠比斗,兩人一人用刀,一人用劍,一開始都是木質,後來卻用了真傢伙,而且還打出了火氣,當時的情況,稍有差池,便是生命之危,看上去是結了仇,但程寒偏偏是個古怪性子,識英雄重英雄,那日因為有事,沒有與小木匠仔細攀談,事後卻找不到人,日思夜想,此刻得了黃老七稟報,自然是趕緊過來。
小木匠怕他是個武瘋子,還要跟自己比一場,有些擔憂,不過程寒卻並沒有提比斗之事,而是與小木匠熱情交談,仿佛舊友一般。
寒暄過後,程寒帶來的黃老七和另外一人,以及王檔頭帶的人都在一樓候著,只有這三人,徑直上了三樓。
這張飛樓在洪崖門邊兒上的臨江山崖間,遠望大江,最好的風景便在三樓。
因無包廂,所以臨窗邊的位置最好。
好位置自然很多人搶,不過這袍哥會的程小爺來了,倒也沒有人能爭得過他。
三人落座點菜,程寒逗了一下貓,王檔頭絞盡腦汁攀了兩句話,那菜便已經上來了,張飛牛肉是主菜,一大盤冷切,表面墨黑,內里棕紅,肉質紋絲緊密,再配上一瓢澆頭,看著就讓人食慾大開。
除了主菜,還有那魔芋燒鴨、口水雞、怪味胡豆、鴨血雜碎湯(毛血旺)、水上漂豆花等等。
有葷有素,紅油飄香。
王檔頭在旁伺候,又叫了酒,而這時,小木匠卻瞧見湖州會館的蘇小姐,卻在一個俊朗公子的陪伴下,也走上了三樓。
她目光遊動,卻是落到了這邊來。
第十二章 酒樓鬥氣背血咒
跟著蘇小姐一起上來的,除了那個俊朗公子之外,還有一人,卻是個胖乎乎的年輕女子。
三人有說有笑,而當那蘇小姐目光往這裡望過來的時候,正在與小木匠攀談的程寒則站了起來,隨後,他對小木匠說道:「我瞧見幾個朋友,過去打個招呼,馬上回來。」
他起身往外走去,而王檔頭則低聲說道:「沒想到雍德元少爺也來了。」
小木匠問:「這人很有名麼?」
王檔頭解釋:「雍德元雍少爺,他父親雍熙文是袍哥會頭排的閒大爺,閒大爺又喚作紳夾皮,是渝城袍哥會的大金主,有錢有勢,他師出名門,是渝城道上幾個挑頭的年輕人之一,一等一的人物,甚至比程小爺還要有名。」
小木匠又問:「另外兩人,你認識麼?」
王檔頭說:「雍少爺旁邊那個胖妞,是他小妹,至於旁邊那個短髮小姐,應該是湖州會館蘇三爺的女兒蘇慈文……」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才知曉那女學生的大名,卻是叫做這麼一個名字。
感覺不像是女子的名字,反倒像個先生。
而另一邊,程寒迎上了這三人,拱手招呼:「德元,蘇小姐,遺愛小妹。」
程五爺與雍熙文都是渝城袍哥會的大佬,雖然分數不同排,但交情也有,所以程寒與雍德元、雍遺愛算是世交,此刻見面,自然得招呼一聲。
不過雍德元瞧見程寒在這兒,卻是皺了眉頭,有些不快。
他說道:「阿寒,我中午約你,一起陪蘇小姐吃晚飯,你給推了,說有事,怎麼又跑這兒來了?」
程寒笑著說道:「我先答應了一位朋友的邀約,所以推辭,沒想到居然也約在張飛樓——回頭我過來敬你一杯,算作賠罪,如何?」
胖妹瞧了那邊一眼,有些嫌棄地說道:「程寒哥,你那朋友,是王麻子?」
程寒搖頭,說不,是旁邊那位。
胖妹瞧了小木匠一眼,看他那打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的,問道:「那人誰啊?程寒哥你就為了他,爽了我們的約,好過分啊。」
反倒是雍德元頗有眼光,說道:「那後生,便是前些天與你相鬥,旗鼓相當那人?」
程寒點頭,說然也。
雍德元來了興趣,問道:「對方什麼底細,是哪門哪派的弟子?」
程寒說我剛剛過來,話都沒聊兩句,哪裡知道?
雍德元說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們一起拼桌吃飯吧?
程寒不願,說那位兄弟人比較拘謹,還是算了,等回頭來,再介紹你們認識。
他與這邊聊完,告罪一聲,回桌過去,雍德元不太高興,而蘇慈文在旁邊聽了,卻是有些懵——那個甘墨,不是她家工地上的木工匠人麼?
雖說他手藝還算不錯,但怎麼跟這袍哥會的少爺們還認識,而且聽著好像打架也挺厲害的樣子……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程寒回桌,與小木匠簡單解釋一遍,然後說道:「雍德元挺想認識你的,只不過我怕你不太適應,便沒有拼桌。來,甘墨兄弟,袍哥人家,從不拉稀擺帶,咱們是不打不相識,為了這,咱們喝杯酒。」
小木匠舉杯相陪,王檔頭作為請客的東家,也是趕忙相陪,十分熱情。
程寒對他的態度也好了一些,沒有那麼生硬。
喝過酒,又吃菜,這張飛樓果然不愧是名滿渝城的館子,擺在桌子上的每道菜,都特別有味兒,就連那怪味胡豆,和油炸花生米,都別有一番風味,讓小木匠停不下來筷子來。
桌子下蹭飯的虎皮肥貓,也是喵嗚喵嗚地叫。
小木匠本就是長身體的年紀,雖說過了「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時候,但胃口卻一直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