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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37:29 作者: 驍騎校
    徐功鐵和胡朋交換一下眼神,惡狠狠對副所長說:「回來再找你算帳。」

    兩人又急匆匆的出了辦公大樓,上車,一溜煙的開出去了。

    副所長擦了把冷汗,預感到一場警界大地震即將發生,而自己正位於震中位置。

    這回換成胡朋駕車了,他開車風格比徐局猛烈多了,一出大門就是個甩尾,向東疾馳而去,徐功鐵從手包里拿出配槍,嘩啦一聲推彈上膛,他是副局長,不適合用大型手槍,所以配備的是一把六四式,彈匣里只裝了五發子彈,也沒帶備用彈匣,用來對付一般犯罪分子是綽綽有餘的。

    「這回要玩命了。」胡朋單手掌著方向盤,右手拔出配槍在腰帶上蹭了一下上膛,他是刑偵口的,配的是九毫米92式,裝彈十五發,攻擊力極強。

    兩人心裡都七上八下的,到底不是年輕小伙子了,對方可是劉書記的貼身保鏢,特種兵出身,射擊格鬥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和他們對抗,凶多吉少,但事到如今,不上也得上了。

    徐功鐵給沈弘毅打電話,可是打通了沒人接。

    此刻沈弘毅正坐在摩托車后座上趕路,風呼呼從耳邊吹過,手機響了根本聽不到。

    胡朋心急火燎,大腳油門,警車在鄉間公路上掀起一道塵煙,忽然徐功鐵喊道:「看,就在前面!」

    前面不遠處,騎士十五世停在路上,兩米五的車寬占據了大半個路面,剛才黑子開車的時候,前面有一輛巨力三輪農用車慢吞吞的開著,任他怎麼鳴笛都不讓路,其實這也不怪人家,路就這麼寬,兩邊都是水溝,農用車能往哪兒開,可是黑子不管這些,他急著要把王海處理掉,猛按喇叭不管用,索性一腳油門撞過去,把農用車撞了個人仰馬翻,倒在路邊排水溝里。

    把農用車撞了,黑子還不滿意,一腳剎車停下,要下去教訓人,雲東勸他:「黑哥,算了,咱們還有事兒。」

    「一會就好。」黑子說,他跳下車來,二話不說,直接上手就打。

    農用車上是一家三口,好在溝里沒水,摔得不重,婦女和小孩驚魂未定,就看到一個鐵塔般的漢子用蒲扇般的巴掌抽自己的老公和父親。

    「你聾還是瞎啊?」黑子一邊掌嘴一邊罵道,在他的魁梧身軀前,這個車軸漢子如同孩童般毫無還手之力,被抽的滿嘴流血,牙也崩了。

    正是這段小插曲導致徐功鐵追了上來,坐在副駕位置上的雲東不經意瞄了一眼後視鏡,發現有輛江O牌照的黑色帕薩特追過來,心生警惕,拍著車門喊道:「黑哥,有人過來了。」

    黑子這才停了手,眯著眼睛看著後方,不由得啐了一口,罵道:「操,沈弘毅的人。」

    這時徐功鐵從車窗內探出頭來,大喊道:「站住,別動。」

    黑子強忍住開槍的衝動,急忙跳上車,啟動,掛檔踩油門,騎士十五世呼嘯而去。

    水溝里的一家三口目瞪口呆,看著徐功鐵的警車追過去。

    黑子猛踩油門,騎士十五世巨大的身軀在鄉間公路上疾馳,車後排躺著的王海奮力掙扎,用頭去撞車窗,黑子怒道:「弄死他。」

    路朝先從兜里拿出一條細細的鋼索來。

    「等等。」雲東喊道,「現在不行。」

    「怎麼不行,全都弄死不就結了。」黑子怒火中燒,他當然明白徐功鐵和胡朋為何而來,如果王海落到他們手裡可就完了,如果有必要,得把這兩人也除掉。

    雲東是個有主見的人,路朝先也不算黑子的部下,兩人都不動手,黑子扭頭拔槍,打算親自斃了王海,正巧此時前面拐彎處一輛改裝過的五菱宏光麵包車開了過來,黃色的車身上塗著兩個大大的黑字:校車。

    騎士十五世實實在在撞到了麵包車的車頭,滿載小學生的校車被瞬間撞翻,打了幾個滾栽進莊稼地里。

    「我操!」黑子大罵一聲,也來不及槍斃王海了,猛踩油門駛離現場,他是屬猛張飛的,粗中有細,撞了校車不打緊,回頭把責任推給徐功鐵他們就行了。

    雲東回望莊稼地里的校車,心中五味雜陳,因為他看到徐功鐵的車停下了。

    在重大車禍面前,胡朋和徐功鐵都選擇了停車,但是救人的同時也不能放棄追擊犯罪分子,徐功鐵留下救援,胡朋繼續駕車追擊。

    黑子瞟一眼後視鏡,赫然發現警車已經追了過來,胡朋也是急眼了,左手持槍伸出窗外,連開三槍鳴槍示警。

    路朝先打來釣魚包,拿出一支摺疊托的五六式衝鋒鎗,對黑子說:「減速。」

    黑子放慢了速度,警車追了過來,前輪貼住騎士十五世的後輪,胡朋用力打方向,如果對方是普通民用汽車,這一招興許有用,可是騎士十五世的噸位太大了,公路撞擊占據絕對優勢,除了軍用裝甲車,連重型卡車都干不過騎士十五世。

    豪華越野車的窗戶打開,路朝先探出身子,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胡朋。

    胡朋下意識的俯身躲避,一串槍響,再抬起頭來,風檔玻璃上七個彈孔,彈著點非常密集,能打出這樣效果的必然是訓練有素的槍手。

    警車急剎車停下,路朝先繼續開火,密集的彈雨傾瀉在警車上,將風擋玻璃打成了馬蜂窩。

    一個彈匣瞬間打完,胡朋再次抬頭,看到騎士十五世已經遠離,他的腎上腺素急劇分泌,腦海中浮現出剛才的畫面,莊稼地里被撞得變形的黃色校車,哀鴻遍野,不知道多少小學生無辜死傷,鮮紅的血和刺鼻的硝煙刺痛著人民警察的心,什麼官場傾軋政治鬥爭,此刻胡朋全都拋諸腦後,他只記得一件事,就是抓住罪犯,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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