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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37:29 作者: 驍騎校
……
醫大附院,劉驍勇和水芹在病房外已經等了一天一夜,劉漢東又做了一次手術,推出手術室在ICU昏睡,醫生說手術比較成功,你們家屬不用在這兒守著了,再說還有他們呢,說著朝走廊里的便衣努努嘴。
水芹也勸老人:「爸,您去休息吧,年紀這麼大頂不住,您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就真完了。」
劉驍勇依然堅持:「我要看到孫子醒來才放心。」
就這樣又等了兩個小時,劉漢東慢慢睜開了眼睛,護士急忙報告醫生,醫生來檢查了一番,用小手電照照瞳孔,問他感覺怎麼樣。
「我睡了多久?」劉漢東反問。
「兩天兩夜,你體質很好,換別人未必能撐過來。」醫生說。
劉漢東看看四周,自己躺在重症監護室內,身上連著各種電線,鼻子裡是氧氣管,面向走廊的窗前站著兩個人,是爺爺和媽媽,他努力想爬起來,卻感到身上劇疼。
「別動,你剛做完手術,別牽動了傷口。」醫生急忙制止。
但劉漢東還是擺擺手給親人打了個招呼。
「爸,你看,東東沒事了。」水芹喜極而泣。
劉驍勇也欣慰地點點頭。
忽然兩名刑警徑直闖入重症監護室,拿出手銬不由分說將劉漢東的兩隻手分別銬在病床欄杆上。
「你們這是幹什麼?」醫生質問道。
刑警冷峻的回答:「他是10.20特大殺人案的兇手,跑了誰負責?」
醫生說:「他這個樣子怎麼跑?等人康復一些再上手銬行不行,這樣我們沒法治療了。」
「那是你們的事情,這樣的人渣,死了都便宜他。」兩個刑警惡狠狠地看了劉漢東一眼,他們都是詹樹森一系的人,和詹子羽關係相當鐵,自然恨透了劉漢東。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同志,講點人道主義好不好,他傷成這樣又不能逃跑,何必徒增他的痛苦和治療的難度?」
劉驍勇也進來了,他一身過時的銀灰色中山裝,花白的頭髮向後梳著,雖然是耄耋之年,但氣色很好,腰杆筆直。
刑警知道這位老爺子是劉漢東的祖父,而且還是離休幹部什麼的,但絲毫不給他面子:「我們這是預防他繼續犯罪,萬一幫綁架醫生護士怎麼辦,這是對你們的安全負責知道不?」
眾人吵吵嚷嚷,驚動了查房的醫院領導,副院長親自和刑警協調,最後雙方都作出讓步,劉漢東一隻手被銬在欄杆上,另一隻手用來打針、自理生活。
不管怎麼說,劉漢東總算沒有生命危險了,水芹在附近社區開辦的家庭旅館租了兩個房間,安頓老人家休息,自己去街上買了鍋碗瓢勺,開火做飯,能省一分是一分。
她熬了一鍋湯,給公公留了一碗,拎著保溫桶來到醫院,卻發現人去床空,連走廊里的刑警都不見了,急火火找到護士詢問,護士說病人被警方帶走了,可能轉到其他醫院去了。
水芹忙問是哪家醫院,護士搖搖頭:「他們說保密,我也不清楚。」
……
劉漢東被轉到了近江武警總醫院,這裡的醫療條件比醫大附院略差,但是安全性較好,劉漢東和馬凌都在家屬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秘密轉移過來,警方組織精兵強將進行連夜突審,爭取儘快打開突破,辦成鐵案。
刑警們採取了車輪戰術,不讓劉漢東睡覺,輪番審問他,可是始終撬不開他的嘴。
一個面色陰鬱的中年漢子走進了劉漢東的單人病房,喝令其他人離開,拿起床頭柜上的雜誌捲成棒狀,掀開被子朝劉漢東的傷口打去。
劉漢東疼得冷汗直冒,可是兩隻手都被銬住無法反抗,只能任由他毆打,縫合不久的傷口滲出血來,咳嗽兩聲,嘴角也有血跡,但他一聲不吭,狠狠盯著這個警察。
中年漢子停了手,點了支煙塞進劉漢東嘴裡,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開始說話:「我打你,是替我侄子報仇,你把子羽打成重傷,到現在還在ICU躺著,醫生說可能會是一輩子植物人,我和子羽的父親是三十年的老交情了,當年一塊兒當兵,一塊兒轉業,一塊兒進的公安幹校,你說我打你,應該不應該。」
劉漢東啐了一口鮮血:「別扯那些沒用的,你想怎麼著,說吧。」
「你的檔案我看過,是條漢子,我是這麼想的,這案子已經鬧得夠大,別管怎麼樣你是脫不開干係了,何不成全一下別人,像個爺們一樣把責任扛起來,這樣對大家都好。」
「怎麼抗?」劉漢東問他。
「我們還原一下當晚的場景,張宗偉要找你尋仇,他在KTV外綁架了你的女朋友馬凌,逼問出你的下落,然後帶著槍去找你,這個過程被詹子羽和魏煒浩發現,他們倆雖然沒有帶槍,但是為了人民群眾的安危,毅然跟蹤過去,結果發現被你綁架的辛曉婉,經過一番搏鬥,你打傷了詹子羽,張宗偉打死了魏煒浩,你又殺死了張宗偉。」
劉漢東笑了:「你寫小說肯定沒市場,編的故事傻子都不信。」
中年漢子冷哼一聲:「信不信是另一回事,你和張宗偉把這案子背起來,這樣馬凌就不用坐牢了,你當我們真查不出是她殺了張宗偉麼?真追究起來,起碼是死緩。」
劉漢東說:「我想想。」
中年漢子走過來,俯著身子盯著劉漢東的雙眼道:「你橫豎都是死,早死早超生,為別人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