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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32:29 作者: 驍騎校
首犯被按在對面的椅子上,此時他已經從電擊的休克中甦醒過來,惡狠狠盯著張湘渝,嘴角一抹血痕。
「咋地,不服氣?」張湘渝打量著這傢伙,「把他銬子摘了。」
夥計真就把銬子打開了,首犯揉揉手銬,眼神依舊兇狠。
張湘渝將沉甸甸的手槍拍在桌子上,笑眯眯看著對方:「不服是吧,我給你個機會,把這一局扳回來。」
首犯看了一眼手槍,又看看張湘渝,露出蔑視的神情。
「不信是吧?」張湘渝拿起五四式,退下彈匣給他看,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壓在裡面,然後重新上彈匣,拉套筒上膛,打開保險,再次將手槍拍在桌子上。
「機會給你了,自己把握。」
盧振宇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這個老張也太膽大包天了,把上膛的手槍擺在兇徒面前,萬一對方打算拼個魚死網破咋辦,這也太冒險了。
張隊卻輕鬆自在,看也不看對方,自顧自摸出煙來點上,一隻手拿打火機,一隻手遮擋著防風,眼帘低垂,心不在蔫,此時對方伸手就能拿到槍,拿到就能開火,盧振宇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傢伙,生怕他鋌而走險,這種亡命天涯的狠角色往往身上背著大案,抓到難逃一死,還不如拼死一搏。
那人喉頭聳動了幾下,蠢蠢欲動,盧振宇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怦怦跳,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張隊點著了香菸,吞雲吐霧,對方眼神中的凶光漸漸散去,似乎是不敢冒這個險。
「慫了?」張湘渝將五四式拿了回來,「那就別抱怨我沒給你機會,撂了吧,來近江啥事?」
這一手完全澆滅了對方的氣焰,那傢伙徹底服氣,招了,原來他們是一夥在東北被稱作刀槍炮的惡性暴力團伙,在家鄉犯了點事南下來找生意做,被近江一位老闆收容下來,平時就住在健身房,每天喝酒擼鐵大保健,有事分分鐘拉出去,毆打吳學峰和威脅盧振宇的事兒就是他們幹的,至於鑽石,他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只是負責拷問。
張湘渝審完,大隊警察也到了,來的是戴鋼盔穿防彈衣的特警,把犯罪嫌疑人統統拉走,又上來幾個運動鞋斜挎包的便衣。老張把繳獲的槍械交給他們,又叮囑了幾句,對方就撤了。
「行啦,咱們也撤。」張湘渝招呼兄弟們離開現場,盧振宇和他們一起下樓,尋思著差不多該回去睡覺了,沒成想張湘渝說時間太早,不如去唱歌,我請客。
盧振宇稀里糊塗就跟著大家來到一家夜總會,這兒現在叫皇爵,很多年前叫黑森林,是近江最高檔的夜場,張湘渝已經打過電話,媽媽桑在門口迎接,把他們送到一間金碧輝煌的大包間裡,然後進來一排穿著暴露的妹子。
「換!」張湘渝眯著眼掃了一遍說。
一連進來四五撥,都沒有滿意的,媽媽桑解釋說現在正是黃金時間,成色不錯的姑娘都在上鍾,實在不好意思。
「那你就別走了。」老張指了指身邊的空位,「陪哥哥喝一杯。」
媽媽桑欣然同意,幫張隊倒酒點菸,其他人自己招呼自己,啤酒喝起來,盧振宇去過類似場所,知道近江夜場提供的啤酒都是專供的假酒,但是今天上桌的都是外面超市賣的那種大瓶裝,估計是真貨。
唱歌開始,老張的這幾位朋友都是麥霸級別的,吼的屋頂瓦片都快落下來了,只不過五音不全,形同鬼哭狼嚎,媽咪笑的合不攏嘴。
「唱的什麼玩意,切!」老張叼著煙走到點歌台前,將正在嚎的歌曲切掉,把自己點的提到前面,坐在高腳椅子上,拽過落地麥克風開始深情演繹。
「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後悔與唏噓 你眼裡卻此刻充滿淚 這個世界已不知不覺的空虛 woo...不想你別去 踏著灰色...」
還別說,唯有張湘渝唱的在調子上,而且粵語發音標準,將這首歌演繹的滄桑唏噓,淋漓盡致,一曲終了,掌聲響起,媽咪上前敬酒,張隊扯著酒瓶一飲而盡。
不知不覺到了一點鐘,媽咪去叫了幾個下班的妹子過來,張湘渝又讓人從外面燒烤攤叫了一百串熱騰騰的烤羊肉串來,大伙兒精神倍兒足,似乎剛進入狀態,一個個輪番和盧振宇乾杯。
盧振宇好不容易應付完一輪,找到個機會問張湘渝:「張隊,你就不怕他真敢拿槍麼?」
張湘渝狡黠的看了看他說:「當然怕。」
「那你還……」
「我給你看個東西。」張湘渝拿過三個骰子盅,在盧振宇眼皮底下將一枚骰子放在中間的盅里,然後慢悠悠轉換了幾下,問道:「開哪個?」
盧振宇看的分明,一指左邊的盅,張湘渝開了,裡面啥也沒有,盧振宇懷疑自己眼花了,但是確實看的清清楚楚的,張湘渝又把另外兩個盅也打開,也是空的。
「我明白了。」盧振宇恍然大悟,「你是個變戲法的。」
有些話不用說透,點到為止,當時張湘渝雖然將一顆子彈當著對方的面壓進槍膛,但是立刻就用魔術的敏捷隱秘的動作將子彈退掉藏在手心裡,所以即便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手槍,也是一把沒子彈的空槍,等待他的還將是一頓觸及靈魂的暴打。
「那這些夥計都不是警察吧?」盧振宇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