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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33:04 作者: 倦舞
「正因為老夫信任你們,才把看到的告訴你們,既你知道老夫失去愛女,那麼老夫問你。
老夫為人父,為人夫,如何能不難受?如何能不叫那賊人血債血償?」
立在那裡的許老伯爺雖然是個消瘦乾癟的老頭,卻陰毒的如同一匹餓狼。
因為失去幼崽,蓄勢待發,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從始至終姜崇面容淡定,安之若素,除了對許老夫人的話表示了疑問後,再沒說過話,靜靜的看著許老伯爺發怒。
許老伯爺的一番質問,讓劉青山不再問是否將許氏收家下葬的事情。
乾脆就見普濟庵當成了衙門開始問案。
他先是讓人傳了仵作上山,仵作就等候在山下,聽到傳喚立刻就上山來了。
他讓人將許氏的屍體搬到空房間裡,再讓姜,許兩家的人都等在外頭。
等待的人不僅僅是姜,許兩家的人,還有劉青山,普濟庵的庵主妙音道長等人。
妙音道長帶著眾人到了邊上禪房等候結果。
她已經安排庵里的道姑在為許氏念經超度。
許老夫人已經從昏厥中醒過來,見對姜崇提條件不成,憤恨怨毒的看著姜崇。
這坐著的幾人里,怕是只有許老夫人是真正哀傷的吧?
許老伯爺垂著眼眸抿著茶,一張臉浮腫,滿是戾氣。
他對這個女兒的感情太過複雜了,恨與怨,愛與憐交織在一起,到底還是恨占了上風。
至於姜崇兄弟倆,許氏在世的時候,關係就不好,又為姜家戴了那樣一頂帽子,根本就不可能傷心。
尤其是姜崇,他雖然答應了將許氏送到庵堂,卻絕對沒想讓她有好下場的,林棠的命許氏也有作惡。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下手,許氏就已經死了。
這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還是死的這樣不明不白,甚至按照許老狐狸的意思,說是熟人作案,分明就隱隱有將罪名往姜家頭上推的意思。
他警惕而戒備的挺直腰背,等著看許老伯爺玩什麼花樣。
仵作過了午時才從屋子裡出來,他朝各位行了一禮,然後對劉青山道,
「大人,死者的屍體上沒有明顯外傷,唯一的傷就是在脖子上,這傷有兩重,疑似為人先勒死,隨後被人為套進繩子裡吊上橫樑,偽裝為自盡現場。」
雖然早就有猜測,仵作的話一出,還是讓在場的人面色大變。
仵作是順天府尹最好的仵作,他面無表情的繼續稟報,
「死者下身沒有任何侵入的痕跡,另外,結合大人查探到的,屋內錢財,首飾一樣未丟,擺放的位置也完好,應該不是為了錢財殺害的。
另外,既然是從正門來的,並且第一道勒痕看起來是來人站在死者身後,出其不意套入的,想來兇手和死者是相識的熟人。
只有相識的熟人,才會讓人不設防,也才能讓他好下手。」
一個好仵作,是能夠從屍體上發現蛛絲馬跡,幫助上官更好破案的好助手。
更不要說這個仵作是劉青山手裡的王牌。
仵作查了屍體後,就輪到劉青山來問報案人,知情人的話了。
他一連召了發現許氏上吊,後來去衙門報信的小道姑,還有隔壁院子的小道姑,三是在佛堂里打坐的道長,以及守山門的小道姑。
這些人都沒問出個接過來,劉青山也不氣餒,這些問過了,那就輪到了院子裡灑掃的道姑。
做灑掃的道姑要麼是年紀大的,要麼是剛進山的,派到許氏院子的道姑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道姑,因為做雜活,人看起來就有點皺巴巴的。
「可有可疑的人進出過許氏的院子?」
「倒是沒有,庵里香火鼎盛,除了吃齋的,還有很多的貴婦人過來修行,許夫人除了和熟悉的幾個夫人說說話,不見其他的人。」
熟悉的幾個夫人,劉青山正要問是哪家夫人,住在何處時,那老道姑想了想,遲疑的看了眼姜崇,
「昨日倒沒有別的居士來找許夫人,倒是見到了鎮北將軍府的大姑娘帶著幾個丫鬟來打醮。」
「大姑娘不僅僅是上香打醮,也來了許夫人的院子找許夫人母女倆。」
「當時貧道已經將院子打掃乾淨,在那邊的後罩房休息,聽到姜大姑娘和許夫人母女的爭吵聲……」
許老夫人一聽,頓時要跳起來,「原來兇手就是那個小賤人,劉大人,趕緊去姜家把那殺人兇手給抓起來……」
因為老道姑的話,眾人這才想起,原來還有一個姜珠兒。
許老夫人只顧得上哭女兒的亡故,根本不記得那個讓她丟臉的姜珠兒。
許老伯爺卻是心裡頭忽然一突,昨日和許氏見面,屋子裡只有她一人,下手的時候也沒人看到。
當時珠兒在哪裡?
她又是怎麼不見的?
姜崇一直提防著許老伯爺,壓根就沒想起還有一個姜珠兒。
只能說,姜珠兒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否則,為何沒一個人想起?
劉青山聽老道姑提起,看向邊上的捕快,那捕快搖搖頭,表示沒有看到其他的人。
他蹙了蹙眉頭。
妙音道長執著拂塵,輕蹙眉頭,「今日封鎖院門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珠兒姑娘的身影,怎麼,貧道沒有上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