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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33:04 作者: 倦舞
    她正要轉身將東西給許老伯爺,誰知,她的脖子上忽然多了一條白綾。

    白綾是絲綢做成的,柔軟冰冷又貼著肌膚,白綾近乎愛憐的套在她還算纖細的脖頸上。

    很快的,那愛憐就變成了毒蛇,纏繞在她的脖子上,迅速收緊,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下意識的想要去將那白綾給巴拉下來,無論她怎麼扒,都沒辦法,白綾勒的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她手裡的東西因為抓撓的時候掉落在地上,她想要問許老伯爺想幹什麼,可是已經沒有機會寫出來了。

    她已經要無法呼吸,眼裡甚至出現白光,她驚恐的瞪大眼睛,終於知道疼愛她的父親,原來也會變成魔鬼。

    「為父是在教導你做人啊。」許老伯爺臉上掛著陰森的笑意,「如果你好好的在姜家,如何會有這樣的事情?

    你既然已經保守了這麼多年秘密,為何不繼續保下去?

    你竟然作出如此禍國殃民的事情,你不僅僅會連累許家,還會連累先帝的名聲。」

    「到時候查下來,許家脫不了干係,你的女兒和兒子也落不了好。」

    「我怎麼會讓許家出一個這樣不貞不潔的人?」

    「你好好的去吧,你不會白死的,你的死,會讓姜家得到報應的。」

    許氏不想死,她怎麼甘心就這樣死去?她掙扎得越發激烈。

    可許老伯爺又怎麼會給她掙脫的機會?不斷的用力,用力,不知是肌肉發出的聲音,還是白綾絞的太緊摩擦間發出了咯咯的聲音。

    也許,都不是,是許氏的血管和骨頭慢慢斷裂的聲音吧。

    讓人牙酸。讓人毛骨悚然,見之欲嘔。

    「你不能活了,你也活不了,為父弄死你,就不會牽連太廣,還能達到我想的目的。」

    「父親會記得你的,許家也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許氏掙扎著,強烈的求生欲讓她忽然生出無窮的力量,掙扎間讓許老伯爺鬆了鬆手,讓她猛地吸了口空氣。

    可是她無法質問,這一口空氣能做什麼呢?

    可是,她想要呼吸一口氣已經變成了奢望,這已經是她最後的奢侈。

    她仿佛看到了未出閣的自己,父母兄弟姐妹寵愛著,她有任性的資本。

    她要天上的月亮,她的好父親也給她弄來,更不要說姜崇這個愛人。

    她嘶啞的聲音,仿佛蛇鳴,變形扭曲了。

    她仿佛看到林棠在嘲笑她,機關算盡,還是沒了性命。

    誰該嘲笑誰呢?林棠這個死鬼,年紀輕輕就沒了,姜崇夫人的名頭她才掛了幾天?

    有她長嗎?她雖然是被人看不起的平妻,可是掛著姜大夫人的名頭十多年,掌著姜家十多年!

    她心裡想要嘲諷回去,可她什麼也做不了。

    她好像看到了紅紅的地獄之火,在她眼前燃燒,她極度驚恐,可已經無力躲避。

    許老伯爺到底已經老了,被許氏這樣掙扎著,鬆了手,仿佛力氣都聚不回來了,他一狠心,拉著白綾,拖著許氏,靠到牆邊,背靠在牆上,雙腳踩在許氏的身上,拼命的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許氏不動彈了。

    他累的脫了力,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求生欲這樣強大,也是,如果她不是這樣的能折騰,如何能把自己折騰死了呢?

    他用腳將許氏手裡調出來的東西,對著光,看了看。

    是一塊玉佩,上頭刻著的是龍非龍。

    「父親,你在做什麼?」廂房的門被推開,門口站著許伯爺,許彬父子。

    許老伯爺將手中的玉佩收入懷中,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許氏,不甘心的瞪著大眼睛。

    他有點嫌棄的撇撇嘴。

    剛才太過用力,想要站起來,只能扶著牆慢慢的起身,「你來了?將這裡打點一下,記得,要做成被人殺害的樣子,明日去順天府喊冤。」

    第314章, 殺人兇手

    京城百姓從年前到年後,茶餘飯後的談資一直不斷。

    大到太上皇一百八十擔聘禮入姜家,小到隔壁鄰里的雞毛蒜皮。

    這一日,天還未亮,街上的店鋪都未曾開張,就連行人都不見幾個。

    更不要說衙門裡的官員都還未曾上值。

    順天府府尹劉青山才剛下朝,在後衙歇息喝茶暖身。

    他四十多的年紀,看著有些發福,臉上帶著三分笑意,有人戲稱他是京城裡的鎮山彌勒佛。

    鎮山不鎮山,他不知道,但他卻知道,這個彌勒佛他是不得不做的。

    你問為什麼?那就是京城這地方,扔個小石頭子都有可能砸到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啊。

    這些個大人物後面又是枝枝蔓蔓,牽扯著各種利益,哪個也不是他這個小小的順天府府尹能夠得罪的。

    好在,從先帝到太上皇乃至當今,都不是昏君,這京城的治安在他的笑臉下,不,治理下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他以為今日他又可以在後衙喝喝茶,然後處理幾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可以回家陪夫人了。

    可沒想到,他的一盞茶還沒喝完,身子也還沒暖起來,就有人來報案!

    說普濟庵死人了,死的還是兵部尚書的女兒,鎮北將軍的夫人。

    人好好的在普濟庵禮佛,忽然死了。

    來報案的是普濟庵的一位半大的小道姑,奉了普濟庵庵主妙音道長的意思,一看到慘狀就坐著牛車進京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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