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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33:04 作者: 倦舞
安王想了很多的話這會也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來。
皇上道,「從前朕同你說過的話,朕今日再說一遍,你也老大不小了,事情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對在哪裡,錯在哪裡,你得自己心裡有數。
你回去吧,以後就在府里好好呆著。」
安王徹底怔住了,好一會才道,「是。」
他是懷著拿到傳位詔書的目的興匆匆的來的,沒想到皇上的態度是這樣的,這讓他想表示點什麼都無法表示。
這比他受到斥責更讓他怒火中燒。
皇上讓他在府里好好呆著,不就是將他禁足了嗎?那他的傳位詔書還能拿得到嗎?
他小心地抬眼覷了下,皇帝已經低頭去看摺子了。
不,越是這樣,越說明他的機會在一天天失去。母親說得對,今天若是不趁勢將這事辦下來,必然夜長夢多。
難道他真的要等著將來新帝上位,他匍匐在新帝的腳下,看別人的臉色?
既然已經來了,那麼今日一定要成功。
「父皇,孩兒知錯了,您就饒了孩兒吧,孩兒不想再關禁閉了……」
他跪行到御案邊上,去拉皇帝的衣袖。
皇上盯著他,目光似古井幽潭深邃無底。
安王莫名有些心慌,伸出一隻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江皇后給他的那個瓷瓶豁然出現在皇上眼前。
他咽了口口水,道,「父皇,孩兒,孩兒有話和你說……是關於四皇叔……不……就是那個人……」
皇帝盯著他,揮了揮衣袖。
他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常遠他們退了個乾淨,並把殿門掩上了。
安王收回目光,望著皇帝,又湊過去了些,說道,
「父皇,這個是剛剛母后給孩兒的,說是迷藥,她讓孩兒給父皇吃下去,然後拿到傳位詔書。
孩兒是很想做太子,乃至將來的皇帝。
孩兒又不是畜生?如何敢做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更何況,孩兒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個有殘缺的皇子,如何能夠登上大位。
可那到底是孩兒的母親,孩兒……」
說完,安王垂下頭,一幅垂頭喪氣的樣子。
皇上不動聲色,說道,「確定是你母后給你的?」
安王激動地站起來,又忽然跪了下去,將頭重重地磕在光可照人的地板上,「父皇,兒臣知道母親這樣做是大逆不道。
兒臣一直很濡慕父皇,從前,雖然也對父皇有過怨懟,可父子血脈是斷不了的。
兒臣絕對不會心狠手辣到要弒父的地步。」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皇上伸手將那個瓷瓶拿過來,在手上把玩了一會,道,「從小,朕確實對你疏忽了教育,你爭強好勝,偏偏又沒那個聰明勁和膽子。
你母親,倒一直都是個聰明的女人。從來都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你今日能和朕坦白,這很好。」
「父皇,她是孩兒的母親……這裡面是迷藥,不是毒藥……孩兒也不知道是誰攛掇的母親……父皇,孩兒求您,看在兒子的面上,留母親一條性命吧。
現在想來,或許是母后一時糊塗,做了錯事。
說到底,她也是為了孩兒才會不顧一切,卻不知,一步錯,步步錯。
從這一點來說,孩兒難辭其咎。
都是孩兒從前太沒用了。
如果父皇要責罰,就罰孩兒吧,孩兒願意代替母親受罰。」
安王看著皇上,苦苦哀求道,然後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再抬起頭,安王已經是滿面淚水,眼中含著悲傷又堅定的光芒。
「朕知道。」皇上嘆了一口氣,「她是你的母親,也是朕的結髮妻子。」
「來人,速速封鎖住冷宮看住皇后,不要讓她自殘或者惹事,在朕下令之前,不要讓她有任何機會往外傳遞消息。」
皇上揚聲喚來外面的候著的常遠,一道道旨意傳了下去。
安王等皇上旨意下完了,急急地張口道,「父皇,孩兒願意為母親受罰,求父皇開恩,饒母親一命。」
「此事非同小可,總要查清楚你母親和誰勾結吧?今日是你有孝心,所以和朕將事情合盤拖出,來日,你母親再勾結別人,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
就算朕願意放過你母親,可你母親呢?」
安王僵硬地跪著,心急如焚,卻一時想不出什麼法子來阻止皇上讓人去皇后那裡。
眼看著常遠出了大殿,情急之下,他一把拉著皇上的袍角,
「父皇,父皇,孩兒求求你,一定要饒母親一命,她縱使有再多的錯,到底是皇上的妻子,孩兒的母親。
求父皇從輕發落,孩兒給父皇磕頭了。」
說著,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緊接著又是第二個。
一個接著一個。
很快,安王的額頭就紅腫起來,可安王還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大有將頭磕破的架勢。
皇上緊皺眉頭,沉聲道,「睿兒,朕放過你已經是額外的開恩了,不過,你母親是不能輕饒的。
不管你磕多少頭,朕,不能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