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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22:34 作者: 寧靜夜空
    沈顏沫毫無隱瞞,將事情說了,還把魯國公上門「請罪」的事說了,末了又說:「都怪沫兒沒本事,沒能護著幾個孩子,讓母后擔心了。」

    魯國公敢做初一,就別怪她做十五,他們本就不占理,還咄咄逼人,就別怪她給他們上眼藥水了。

    太后終歸是太后,一旦震怒,所有人都要承擔她的怒火。她先讓人請皇上過來,又讓人請皇后過來,問他們如何解決太子被打一事,往輕了說,是誤會一場,往重了說,是蔑視皇權,那可是滅族的大罪。

    皇上來得很快,見沈顏沫也在,就猜到太后已經知道了,先勸慰太后幾句:「母后放心,兒子自有決斷。」

    皇后也幫腔:「母后莫要動怒,保重鳳體重要。」

    她也惱恨魯國公府的人,可皇上說魯國公還不能動,讓她暫且忍耐幾天,她只能忍著。

    「你那不是決斷,你是優柔寡斷了,有人打了你兒子,你還能無動於衷,氣死哀家了,不行,哀家咽不下這口氣,讓魯國公府的人進宮,哀家倒要看看,他們打了哀家的孫子和外孫,怎麼和哀家說。」說完太后讓人傳懿旨,宣魯國公和魯國公夫人進宮,她要親自問問。

    皇上擺手攔住林公公,向太后道:「母后,您先聽兒子把話說完。麟哥兒不僅是您的孫子,更是朕的兒子,朕能忍心看他受委屈。朕之所以沒動魯國公府,是因為時機沒到。」

    「時機,他都打了一國太子,你還要什麼時機,來個藐視皇權,抄家滅族得了。」這也是太后的一時氣話。

    皇上親自倒了杯茶遞給太后:「母后您先消消氣兒,朕知道您說的是氣話,若真因為這個罰了魯國公府,朕這個皇帝未免太小氣。雲朗已經搜集罪狀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你也知道,朕這個皇帝不容易呀。」

    他是皇上,懲治一個國公府輕而易舉,但也要有合理的說辭。

    他的這些臣子有幾個是乾淨的,隨便查查,罪證一堆。到時候要如何,還不是他說了算。

    聽到這話,太后的氣消了,接過茶抿了一口,滿意地點頭:「這還差不多,哀家還以為你認下這個啞巴虧呢。」

    「若是打了太子還安然無恙,朕這個皇帝豈不窩囊。」皇上盼了多年的兒子,又孝順又懂事,還有一顆赤子之心,他怎捨得太子受委屈?

    皇后雖早知皇上的打算,聽見這話也著實驚訝,果然是皇帝,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別人絕無還手之力。

    「這還差不多。」太后這回真滿意了,轉頭看向沈顏沫,「你回去告訴幾個孩子,在這京都別唯唯諾諾的,誰欺負他們就讓他們欺負回去,哀家的孫子和外孫豈能是受委屈的?」

    沈顏沫笑了笑,答了一聲是。

    話音剛落,外面小太監進來通傳,說景王來了。

    皇上一聽更加得意,忙道:「快讓他進來。」他想要的東西應該得手了。

    葉少甫進來,先行禮問安,視線最後落在沈顏沫身上,神色浮現幾分溫柔,從懷裡掏出一個帳本,恭敬地給皇上:「臣不辱使命,皇上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請您過目。」

    皇上接過看了看,滿意笑道:「你辦事朕放心,朕當時說了,這差事辦好了,許你一個願望,你可想好要什麼了?」

    葉少甫抬眼看向沈顏沫,見她神色慌張,微微低頭,心裡說不出的失望,搖頭道:「臣還未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皇上。」

    皇上的視線在沈顏沫和葉少甫之間轉來轉去,會意一笑:「朕明白了,那就先欠著你。」

    太后和皇后覺得有些莫名奇妙,他們總覺得,皇上,葉少甫和沈顏沫有不可說的秘密。

    等沈顏沫和葉少甫走了,太后才問出口,得到的答案竟是,葉少甫喜歡沈顏沫,可沈顏沫一直迴避葉少甫的感情。

    太后想像著兩人的容貌與氣質,越想越覺兩人般配。還未等她消化這個消息,又聽皇上說:「義妹的兩個孩子其實是雲朗的。」還把葉少甫的身份說了。

    太后不禁紅了眼,拿出帕子沾了沾淚水:「沫兒這孩子也是苦命,爹娘去的早,嫁人後不被婆家所喜,和離後孤身一人撫養孩子,還要做生意,還要學習醫術,一般人誰有她的耐心和決心,可她做到了。別人都看到了她的成就,誰看到了她背後的心酸,雲朗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希望他倆能走到一起,相互扶持,相互取暖,給彼此一個家吧。」

    皇后附和著:「都說禍福相依,她前半生吃苦,後半生遇見了母后您,您疼她護她,她也是算苦盡甘來。」

    她是太子的親娘,太后就算再看不上她,也要給她幾分薄面,何況太后是寬厚的人,從未克責過她。

    皇后與皇上是少年夫妻,恩愛情深,又有兒子傍身,皇后這一生也算過得順遂,對沈顏沫這樣苦命人,總有幾分惻隱之心。

    沈顏沫並不知道太后和皇后的想法,她與葉少甫一起出了宮。

    葉少甫主動送沈顏沫回府,沈顏沫沒有拒絕。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狹小的空間內都沉默不語,氣氛有些凝結。

    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與馬車內內的安靜形成鮮明對比。

    沈顏沫覺得尷尬,先開口打破這種情景:「謝謝王爺為孩子做了這麼多。」

    葉少甫審視她半天,深邃的眼眸深不見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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