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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22:34 作者: 寧靜夜空
沈顏沫令奶娘把孩子抱來,正巧孩子們都醒了,剛吃過奶,被奶娘們抱來,正好看見沈顏沫,都伸著胳膊讓沈顏沫抱。
奶娘笑著說:「才幾個月,小公子們已經認人了。」
沈遠安抱起一個,輕聲哄道:「我是舅舅,快叫舅舅?」突然想起還不知道孩子的名字,抬眸看向沈顏沫問:「他們叫什麼?」
「你懷裡的是傲哥兒,身子弱,師叔祖已經配了藥,吃了些日子,身子骨好些了。」沈顏沫伸手抱過譽哥兒道,「這是譽哥兒,是哥哥。」
沈遠安知道傲哥兒身子骨不好,滿眼心疼:「傲哥兒好好吃飯,也要像哥哥一樣強壯。」
兩人抱著孩子又逗弄一會兒,沈顏沫見他實在累了,想讓他去歇息。這時冬雪來稟報,說院子已經收拾出來了,讓沈遠安去看看,哪裡有不滿意的,隨時可以改。
沈遠安幾日快馬加鞭,未曾好好休息,此刻也累了,只是強打著精神哄兩個小外甥高興。
沈顏沫實在看不下去,再次讓沈遠安去歇息,明日再和孩子玩也可以。可能是血緣關係的原因,兩個小傢伙見了沈遠安,沒有一絲怯意,反而很喜歡他。
沈遠安把孩子給奶娘,回去補覺。再醒來已是傍晚掌燈時分。
閆清又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大家均吃得開心。
飯後沈顏沫坐在花園涼亭里觀賞月亮,後日便是中秋節,本以為見不到沈遠安,沒想到沈遠安突然到來,竟是因為錯過了會試,再考就是三年以後。
有時候真是造化弄人,明明勝券在握,偏偏錯過。
沈遠安想找沈顏沫聊一聊,去了她的院子,芙蓉說夫人在花園賞月,不讓人打擾。沈遠安知道沈顏沫為他的事發愁,踱步來至花園。
沈顏沫坐在涼亭里,仰頭看向天空,身上有種孤寂的傷感。
沈遠安忙走上來,出聲詢問:「沫兒怎麼還不睡?」
沈顏沫回頭望著他:「睡不著。」
「可是為哥哥的事情擔憂?」沈遠安坐到沈顏沫對面,見她未反駁,知道說中了她的心思,寬慰道:「沫兒無需傷心,開始時哥哥也不能接受。現在哥哥想通了。夫子曾說過,我的文章辭藻華麗,內容空洞。縱然高中一甲,也未必得到皇上重用。夫子的意思讓我遊歷一番。當初知道你與武昌侯府和離,我一心想高中進士,然後謀個官職,好為你撐腰。現在想想,覺得那時的想法頗為可笑,武昌侯府是三品侯爵。就算我高中狀元,也未必能撼動,何況是進士。」
沈顏沫盯著沈遠安,勾唇笑了:「幾個月不見,哥哥越發成熟了。」
沈遠安嘿嘿一笑:「不成熟又能如何,發生了那麼多事,想不成熟都難。」見沈顏沫面露擔憂,遂不再談及此事,「聽說你開了幾家醫館,生意如何,有沒有人欺負你?」
「沫兒很好,哥哥無需掛懷。」沈顏沫不想讓沈遠安徒增煩惱。
沈顏沫起身摸了摸沈顏沫的頭,輕輕揉搓兩下:「報喜不報憂的丫頭,玉荷和秋月都說了,是那位雲公子幫了忙,無論如何哥哥都應該謝謝他。」
「再說吧。」沈顏沫總覺得雲公子太神秘,又太危險,不能與他走的太近。
沈顏沫和沈遠安又說了會話。沈顏沫問了沈遠安的打算,又問他何時離開。
沈遠安道,過了中秋就離開,歸期不定,他會定期寫信回來,讓沈顏沫莫要擔心。
沈顏沫如何能不擔心呢。
一牆之隔的雲府,葉少甫也坐在涼亭里,手裡拿著摺扇扇了扇。
石桌上擺放著一壺茶,沈顏沫和沈遠安的談話,他聽得一清二楚。聽見沈遠安要謝他,勾唇笑了笑:「思恩圖報,品性不錯,這一點有點兒像他爹沈大人。」
林奇左右觀望,見周圍沒人,忍了很久的話終於吐出口:「爺,您這是自掘墳墓。夫人若是知道了您算計沈公子,一定提著刀砍死您。」
葉少甫心情好,不與他計較,漫不經心道:「夫人若是知道,爺第一個先罰你,定是你沒管住嘴,實話實說了。」
林奇道:「屬下絕不會說,但紙包不住火。」
葉少甫合起扇子,敲在林奇頭上,氣急敗壞道:「你就不盼著爺好。」
這時一個黑衣人落在不遠處,單膝跪地道:「王爺,屬下沒能找到沈大人留下的證據。」
這人是葉少甫插在溫府的眼線。溫婉的父親溫大人,如今是兩淮鹽運使,兼巡鹽御史一職。沈顏沫的父親是他的前任,在書房自縊身亡。
皇上曾說過沈大人死前留有證據,可這證據不知所蹤。他總覺得沈大人把證據留在書房裡,。葉少甫派人找了一月有餘,也不見那些證據。
他有時候懷疑,那些證據真的存在嗎?幸好葉少甫精於算計,來揚州後,一方面著手尋找證據,另一方面安插眼線到溫府,及揚州鹽官府上,甚至鹽商府中都有他的眼線。
「沒有嗎?」葉少甫起身,用扇子輕輕拍打著手心,沉思片刻又問:「可有查出蛛絲馬跡,沈大人自縊前見過什麼人?」
那人略微抬首道:「沈大人見過溫大人,那時候溫大人還不是鹽運使,只是沈大人手底下的運同。他見過沈大人後,沈大人當晚就死了自縊了。」
溫大人嚇得大病一場,官府的人又沒查出任何證據,溫大人也洗脫了嫌疑,如今想想,這件事太過巧合,又透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