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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22:34 作者: 寧靜夜空
    夫人在娘家時受盡委屈,嫁到侯府每日小心翼翼過日子,誰曾想侯爺冷漠,老夫人不喜,嫡子不親,嫡女算計,日子如履薄冰。如今和離了,該如何是好。想到此處,劉媽媽淚如珠下。

    她卻不知這是沈顏沫所求。

    翌日清晨,沈顏沫剛吃過早飯,聽見有人敲門。秋月主動去開門,少卿領著劉媽媽和冬雪進來了。

    劉媽媽見到沈顏沫先是愣了下神,隨後抓住她的胳膊聲淚俱下:「我的姐兒,你受苦了。」來的路上,她旁敲側擊,終於知道他們家姐兒與侯爺是真和離了,侯府那幫殺千刀的,盡會欺負她的姐兒。

    沈顏沫扶起劉媽媽,為她擦了擦淚痕,將人拉進屋內,沏了杯茶遞與她:「劉媽媽莫急,那侯府是財狼虎豹之地,不是久留之所,如今出來了,我倒是清靜不少。」

    劉媽媽捧著茶杯,聽了這話臉上的淚水更多了,她的姐兒受委屈了,寧可和離也不願意回去。

    沈顏沫又勸說一回,劉媽媽止住淚痕。外面張媽來報,說顧管家要見夫人。

    「讓他稍等片刻,我這就來。」沈顏沫稍作整理準備出去,被劉媽媽拉住胳膊。沈顏沫回頭看向劉媽媽:「無非是嫁妝的事,不礙事。」早盼著這一天呢,不是嗎?

    「我跟您一起去。」劉媽媽放下茶杯站起來。

    第5章

    醒來後,沈顏沫就在等這一刻。拿到和離書,離開武昌侯府,她就自由了,這一次再不讓那些人主宰她的人生。

    夢中也曾出現這一幕,當時她怎麼做的,她哭鬧著不同意,昏了過去,查出有了出身孕,她以為有了身孕就能回侯府,可等了幾個月,等到的是什麼,孩子慘死,自己殞命。

    夢醒後,她想換一種方式生活。

    沈顏沫見到顧管家,伸出手,頭一句話就是:「拿出來吧。」

    顧管家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眉心緊蹙愣了愣:「夫人要什麼?」她知道銀票與和離書的事?

    「和離書。」沈顏沫給出簡單的三個字。

    顧管家從懷裡掏出和離書遞給沈顏沫,放著精光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夫人好似知道了。」不哭不鬧,和離對她來說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臉上的平靜不是作假,平靜得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似乎不應該這樣。

    來的路上,他想像沈氏會哭會鬧,吵著見侯爺一面,唯獨不是平靜的接受一切。

    沈顏沫展開和離書看了幾眼,將和離書給劉媽媽,讓她收好,又向顧管家道:「去衙門備案了嗎,你們侯爺可還有話要交代?」

    顧管家擺擺手,小廝雙手奉上一個錦盒。顧管家接過恭敬遞給沈顏沫:「這是侯爺給您的。」又說了莊子及啞巴張叔張媽的事。

    沈顏沫掃了一眼錦盒,命劉媽媽接過來,輕飄飄道了句:「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復命了。」

    武昌侯府的書房內,「顧少逸」在練字,聽見顧管家的回話,寫字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顧管家:「就這些?」不哭不鬧,坦然接受,好像不符合沈氏的性格吧。

    「就這些。」顧管家回答。

    「顧少逸」擺擺手:「我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歇著吧。」

    顧管家應聲退出來,剛出了書房,看見溫婉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連忙駐足問安。

    溫婉看見顧管家眸中一亮,上前幾步看了眼書房的門,小聲詢問:「侯爺交代的事情可辦妥了?」

    顧管家說辦妥了。又說了沈顏沫的情況。溫婉狐疑不敢置信,沈顏沫不應該哭鬧嗎。為何如此平靜?不應該啊。這是故縱慾擒的手法嗎。不過她既然和離出了侯府,一輩子別想回來。

    殊不知,沈顏沫這輩子都不想回侯府。

    等顧管家走了,溫婉敲了敲房門,聽見「顧少逸」的聲音,推門進去,將托盤放在桌上,走到案几旁,看了看顧少逸寫的字,情不自禁念出聲:「故園東望路漫漫,雙袖龍鍾淚不干,馬上相逢無紙筆,憑君傳語報平安。好字,若是我沒記錯,這是岑參的詩。表哥又想起戰場上的事了?」

    「顧少逸」放下筆,未回答溫婉的話:「有事嗎?」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讓溫婉一顫,不自覺紅了臉:「無事就不能來看看表哥嗎。我親手燉了枸杞銀耳粥,最是滋補,表哥嘗嘗。」說著盛了一小碗,遞給顧少逸。

    「顧少逸」眼神微怔,顯然想起了不好的畫面,推開溫婉的手,嗓音有些清冷:「我不喜歡吃這些甜膩的東西,你留著吃吧。」拿起一本書坐下專注看著。

    溫婉尷尬地望著手中的碗,撇撇嘴有些想哭。見「顧少逸」不理她,辭了出來,走至門口回頭看一眼「顧少逸」。

    總有一天,這個男人屬於她,侯府的一切都屬於她。

    溫婉走後,房內安靜下來。「顧少逸」對著半空喚了一聲「林奇」。話音剛落,一個高壯的侍衛出現在他跟前。

    「顧少逸」放下手中的書:「你去莊子上看一看,看看那個女人在做什麼?」

    林奇答應一聲離去。

    「顧少逸」陷入沉思,那個女人貪圖富貴,與顧少逸和離,應該哭鬧,不應該如此平靜。她到底想做什麼,以退為進嗎,有意思。

    林奇到莊子上時,沈顏沫讓人做了一桌飯菜,擺在偏廳內。

    莊子上的人不多,沈顏沫主僕四人,加上張叔張媽、石頭母子,共八人,桌子不大,也圍滿了。她又讓人買了些桂花釀,說是慶祝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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