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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22:34 作者: 寧靜夜空
黑衣男子想說話,卻捂唇咳嗽幾聲:「若不是重傷未愈怕母親擔憂,我也不會出此下策,你我是表兄弟,不僅身形相似,連模樣都有幾分相似,你扮作我也不會有人懷疑。」說完又重重咳嗽幾聲。
白衣男子扯了扯身子,嫌棄皺眉:「你這身子骨比我還弱,何時能重振威風?」說完微微咳嗽一聲,見黑衣男子看過來,兩人相視而笑。
又聽黑衣男子說:「你如何與我比,我是重傷未愈,你是胎中不足之症。」胎中不足之症,若不是生在富貴人家好生將養著,怕一出生就被人扔了。說完這話,他見白衣男人臉色不虞,面色訕訕道:「是我說錯話了,你定能長命百歲。」
他險些忘記了,葉少甫討厭別人提起他的病情。
葉少甫隱去不悅,滿臉堆笑說:「少逸,聽說你不喜歡家中的繼室,成婚以來都未圓房,不行還是?」銳利的雙眸上下審視對面的男人。
若圓房了,那夜怎會有落紅?
顧少逸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又急急咳嗽幾聲,臉頰漲紅,不知道是羞得,還是咳嗽所致:「你胡說什麼,我若是不行,嫡子嫡女庶子庶女哪來的?」瞥眼看向葉少甫,眸中閃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你年方二十有六,無妻妾更無兒女,聽說你未開葷,不行的是你吧?」
葉少甫盯著顧少逸,直直看著顧少逸。顧少逸有些不在,端起茶杯準備抿一口潤潤嗓子,又聽葉少甫道:「你頭上有頂綠帽子。」
顧少爺剛喝到嘴裡的茶噴了出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葉少甫,忐忑不安道:「葉雲朗,你什麼意思?」
莫不是他想的那樣吧。不可能,怎麼可能,他們當初說好了,葉少甫假扮自己一段時間,等他的傷好一點再回去,免得母親擔憂。
幾個月前,他追趕匈奴首領被伏擊,最後奮勇殺敵衝出重圍,直取匈奴首領的頭顱,卻也身受重傷,被人發時昏死過去。醒來後在軍營中,內臟仿佛移位,四肢動彈不得,為了不讓母親擔憂,他命人找葉少甫來,想出讓葉少甫假扮自己的辦法。
葉少甫開始不同意,他不願意應付侯府的鶯鶯燕燕。無奈顧少逸百般懇求。葉少甫不得不答應,還開玩笑地說:「聽說,你那繼室身材婀娜,美貌不凡,若是把我當成你,拉著我欲行周公之禮,我也勉為其難接受。」
這話,一語中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葉少甫冷哼一聲:「我還沒怨你那繼室呢,小小年紀心思深沉,竟然給我下藥,且是天下最烈的媚藥,非處子之血無解。也幸虧你們未圓房,不然本王爆體而亡。」甩了甩袖子,冷哼一聲又說:「本王沒有爆體而亡,卻失了清白。」
「沈氏她給你下毒?」顧少逸劇烈咳嗽幾聲,有些不敢置信。
在他眼中,沈氏唯唯諾諾,說話都柔聲細語,他大聲說話她都會顫抖,典型的小家碧玉,扶不起的阿斗,這也是母親看上她的原因。為了他的嫡子嫡女平安順遂,母親特意選的。沈氏為了懷上顧家的子嗣,竟然下毒?這也許有可能。
葉少甫的為人,他更為了解,不會說謊,更不屑說謊。上京城內多少貴女翹首以盼,等著葉少甫青睞,他看都不看一眼,更不屑要一個有夫之婦。明霞郡主明艷動人,心系葉少甫,只要有葉少甫的地方,就會有明霞郡主,這樣都不能打動葉少甫,更何況是沈氏。
「怎麼,本王還能說謊不成?」葉少甫將杯子重重放在石桌上,語氣冷硬幾分。想起那晚的事,葉少爺銀牙緊咬,恨不得將沈氏吃了。
顧少逸停止咳嗽,唇角溢出一絲血跡,他抬手擦了擦冷聲道:「你想我如何做?」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手足不可斷,衣服隨時換。沒了沈氏,可以有張氏,劉氏。再者,他對沈氏沒有感情可言,尤其是算計了葉少甫後。
第3章
葉少甫未回答,手指有節奏地叩擊桌面。顧少逸又問了一次。
「方才搖光寺門前,我遇見了你那繼室,與一個男人一起。」葉少甫悠悠地說道。
顧少逸對沈氏沒有任何感情,沈氏先對葉少甫下藥,被趕到莊子上,如今竟不知檢點勾三搭四,好,好得很。他氣得咳出血,起身扶住胸口朝房內走去。
葉少甫望著顧少逸踉蹌的背影,勾唇笑了。
這時侍衛走進來,在葉少甫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葉少甫眉頭緊皺,深邃的目光看向房門口,小聲嘀咕一句:「原來是沈遠安?」竟是他誤會她了。
話音剛落,顧少逸走出來,手中捏著張薄紙,遞與葉少甫道:「這是放妻書,你交於沈氏。讓她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葉少甫接過放妻書,仔細端詳著:「蓋說夫婦之緣,恩深義重,論談共被之因,結誓幽遠。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始配今生夫婦,若結緣不合,比是怨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蟬鬢,美裙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主。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他看過扔在桌上笑道:「好敷衍的放妻書。說來說去,她也算受害者,若不是我假扮你,她又豈會犯錯。」思忖片刻,讓侍衛回府後取兩萬兩銀票,算是對沈氏的補償。
顧少逸扶住胸口緩緩坐下:「你不打算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