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頁
2023-09-27 18:12:00 作者: 小夜微冷
當年湖心相聚,這老狐狸得意洋洋地說出自己的布局,並且還妄圖以此控制我,被我察覺拒絕。
分別後,他就回了洛陽,這老傢伙是個精明的,知道和我撕破臉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後頭主動幫我查張達齊失蹤之事,也真是怪了,象州那個假張達齊被泥石流沖走,十年來下落全無,真張達齊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些年李昭下了血力氣查,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查到。
可怕就可怕到這兒了。
要知道,不論真假張達齊,在十年前都是無罪的,李昭只是將他貶至象州做通判,他還未來得及有後招,這人就不見了。
若是一朝齊王得意,張達齊肯定會現身,誰都不知道他這十年在做什麼,究竟潛伏在長安?還是遁世在某個李昭手伸不到的地方謀劃。
每每想起這個人,就讓我不寒而慄。
我深呼了口氣,調整了下心緒,對袁敏行笑道:「本宮的確想和袖兒親上加親,讓睦兒娶了顏顏。哎,姨娘不怕你笑話,睦兒那孽障虎狼似的蠻橫,你瞧他這幾日將長安攪和成了什麼,沒得委屈了顏顏嬌花一般的丫頭。」
我故意自稱姨娘,又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轉而嘆了口氣:「兒女的婚事,父母之命固然重要,可到底還是要看兩個孩子性子、脾氣合不合適,若是不合還被強迫成婚,也必定是對怨偶,你說是吧?」
袁敏行一怔,眼皮生生跳了兩下,頭低下,尷尬笑道:「是、是,娘娘說的是。」
「我瞧駙馬和公主就很好。」
我拍了下秦嬤嬤的手,笑道:「嬤嬤你看,這兩人平日裡出雙入對的,真是羨煞旁人。」
說到這兒,我扭頭望向袁敏行,柔聲問:「算算,距離蘿茵小產已經三年有餘了,你們倆就沒想再要個孩子?」
袁敏行臉上的尷尬甚濃,都窘得口吃了:「這、這……還是想要的,只是老天不眷顧,蘿茵身上一直懷不上,臣、臣也是沒法子。」
「這樣啊。」
我心裡發笑。
你們倆一年通房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後來蘿茵那丫頭越發過分,竟將行床笫之歡的時間定在來月事那幾天,你能碰到人家才怪。
我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勸道:「你們倆都還年輕,也別太急,當年本宮懷睦兒的時候都三十了。對了,本宮與如今太醫院院判杜仲的父親杜朝義交情甚好,他老人家最擅長千金小兒科,只是這幾年老爺子云游天下,鮮少聽到他的蹤跡,若是你信得過本宮,本宮會讓人去將他尋回來,私下給你和蘿茵瞧瞧,總還能再懷上的。」
「臣多謝娘娘厚愛。」
袁敏行此時臉幾乎臊成了豬肝色,頭快要杵到了地上。
我淡淡一笑,佯裝痛苦的揉太陽穴,氣道:「說起夫妻男女之事,沒得讓我又想起睦兒那孽障,這事想必駙馬也聽說過,起因是他跟前伺候的一個禍水小婢,所以說啊,伺候主子的侍女一定要選好了,莫要讓那些有歹心的女孩近到跟前來,駙馬在成婚前的通房丫頭,有無這樣刁鑽的?」
袁敏行尷尬一笑,忙道:「臣的父親管教甚嚴,再者臣少時家境貧寒,並無僕僮婢女伺候,開平二年與公主定下婚約後,更是不敢輕易招納妾室通房。」
正在此時,秦嬤嬤輕咳了聲,揮手讓隨行的宮人和太監們走遠些,忙對我笑道:「娘娘快別說了,沒得讓駙馬爺難受,您忘了三年前公主府「杜若」姑娘之事了?」
「杜若?」
我故作不解,冥思苦想了良久,疑惑道:「什麼杜若?」
秦嬤嬤配合我,忙低聲道:「就是從前在公主身邊伺候的宮女杜若,哎呦,老奴至今嚇得不敢想,就是那個被施以「割乳」刑罰的丫頭。」
「啊,是她啊。」
我作出恍然之樣,無奈地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斜眼看向駙馬,果然,袁敏行眸中浮起抹複雜之色,有懼怕、屈辱還有憤怒,他拳頭緊緊攥住,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仍舊一言未發。
三年前蘿茵驟然小產,駙馬好不容易盼來個孩子,誰知還給沒了,自然是悲傷不已,成日家窩在書房裡長吁短嘆,甚至給傷心病了。
那時蘿茵跟前有個宮女名喚杜若,樣貌平平,但性情和順溫柔,體態豐腴,尤其那對嬌.乳,豐滿誘人,走路的時候顫巍巍的,惹人側目。
這丫頭見駙馬如此傷心,便趁著送藥的功夫,溫言勸了駙馬良久,駙馬難過之下,抓住那杜若的袖子痛哭了場。
事後,駙馬便對這丫頭多有留心,時常暗中賞賜些銀子和糕餅之類的東西,可因皇家和嚴父在上頭壓著,他壓根不敢碰那丫頭,而杜若也到了春心萌動的年紀,不敢明目張胆地與駙馬好,但還是默默地愛慕著駙馬。
有一回蘿茵宣駙馬去房裡問話,恰巧杜若就在跟前伺候著,駙馬沒忍住,多瞟了兩眼那丫頭的胸,恰好就被蘿茵看見了,當晚,蘿茵就給駙馬賞了一道菜,「清蒸嫩乳豆腐」。
駙馬高高興興地打開食盒,一看見所謂的嫩乳豆腐,居然是一隻完完整整的少女乳.房,駙馬當即就嚇得大叫了聲,癱軟在地,捂著肚子狂吐了通,一問才知,那「嫩乳豆腐」的主人,竟是杜若。
駙馬實在忍無可忍,與公主大吵了通,端著那盤「嫩乳豆腐」找李昭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