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2023-09-27 18:08:18 作者: 騎豬上清華
沈清煙被掐疼了,哭的止不住,求他道,「你別掐了,好疼……」
荀琮的手就像被火燙到,猝然要鬆開。
但一眼見她手腕上的玉捻珠,那分明是顧明淵常戴在手上的,他猛地把她的捻珠脫下來,急怒道,「他都捨得給你這個,你還敢在我面前裝作跟他清白!你這個不守婦……下賤!」
他罵她好幾次下賤,那他現在這樣困住她,還搶她的珠子,他比她還下賤!
沈清煙趁他怒極無暇抓她的手,一掙手捂著臉戒備的縮到欄杆旁,「……那是我的捻珠,你還我。」
她早上因為鬧脾氣,就沒吃早膳,跑出來這麼久,一直餓肚子,肚子餓得咕咕叫,她都不敢求荀琮。
荀琮也聽到她肚子叫聲,不理會她的話,把捻珠塞兜里,在腿上拍拍,「你那天在太子殿下的酒宴上怎麼坐小公爺大腿的,你也坐我腿上,我就給你飯吃。」
沈清煙暗罵他色鬼,咬著唇搖頭,眼淚順著眼尾不停的滴落,可憐嬌怯極了。
荀琮看著她發呆,好半晌煩躁道,「我再問一遍,你坐不坐!」
沈清煙還是搖頭,顧明淵教過她的,不能給人碰,她如果被荀琮碰了,縱使以後她跑出去了,顧明淵也不會再要她。
她紅著眼道,「你、你別逼我……」
「我就逼你,你能怎麼著?」荀琮邪笑著,伸手要把她拉到腿上。
沈清煙眼看著真要被他拉腿上,混亂中抓起欄杆上擺著的一盆薔薇,直接往他臉上甩過去。
荀琮原還心猿意馬,這陡然一下猝不及防,他只來得及鬆開她,抬手擋住,那盆薔薇開的正好,上面根根都是刺,荀琮擋這一下,手上扎滿了刺,登時疼的他想打人,但一見她躲老遠,膽怯的張著淚眸瞅他,他要真給她一拳,這麼弱的身子骨,估摸人就沒了。
但荀琮還是火大的起身,一腳把椅子踢到石凳上,椅子砰的被打壞,沈清煙抱著頭把自己縮成團,閉著眼哭泣。
荀琮惡聲惡氣道,「你敢打我!你不用吃飯了!餓著吧!」
他一轉身出了院子,還用鎖從外面把門鎖上,沈清煙撲到門前,不停打著門,嗚嗚道,「求求你放我出去,我不是故意打你的,你饒了我吧……」
荀琮心下隱有一絲遲疑,但見著他的手被紮成了刺蝟,那點憐憫心就沒了,她對他這麼狠,他幹嘛要對她好!
他恨聲道,「什麼時候你老實的聽我說的去做,我就饒了你!」
沈清煙便聽到馬車駛走的聲音,越來越遠。
她一個人被困在這間宅子裡,四周無人,高牆閉門,她想跑都不知怎麼跑出去。
沈清煙突的蹲到地上,捂住臉痛哭出來,「表兄……」
可惜無人應她。
——
再說另一頭,掃墨被淋了一頭水後,才看清屋裡只剩了穿著沈清煙衣物的雪茗,雪茗也難堪,沈清煙一直央著她換衣裳,她性兒纏人,幾乎沒幾個能拗的過她的。
掃墨直叫一聲遭了,也顧不得身上濕透,匆匆出了靜水居,去永安侯府去找顧明淵。
彼時永安侯府的宴席已開,顧明淵和徐遠昭坐了同一桌,酒過半巡,下人來報說,顧明淵的小廝在府門外,有急事要見顧明淵。
徐遠昭瞧一眼顧明淵,他氣定神閒的很,徐遠昭也不知想到什麼,笑了笑,讓下人帶小廝進來。
掃墨過來後一臉著急,但也知道這種場合不能亂說話,彎腰在他耳邊小聲把沈清煙外跑的事兒說過。
顧明淵的眉極輕微的皺了下,眼尾餘光掃過徐遠昭,他沒往這邊看,正和他人在敬酒。
荀誡就坐在他不遠處,沒見著荀琮,他悄聲交代了掃墨一番,掃墨便低眉順眼的退離了永安侯府,往永康伯府跑去。
這廂徐遠昭也給顧明淵敬了杯酒,笑道,「我還當你要離席,想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兒,你那小廝還一臉慌張,都跟隨你這麼久,也沒在你身邊養出沉穩來。」
顧明淵抿一口酒,「你不也是,做事還是要多為太子殿下和自己考慮。」
他說的是三皇子找伴讀代筆被徐遠昭報給了聖人,聖人雖責罵了三皇子,可也沒對太子有幾分好臉色,所以荀誡一參徐遠昭,聖人就立刻罰了徐遠昭,其實也是打東宮的臉。
徐遠昭淺笑著點頭,「是我魯莽,下回不會這麼毛燥。」
他又看向荀誡,朝他敬酒道,「荀御史鐵面無私,公堂上的政事切不要把情緒帶到私下,你我依然能坐一起喝酒吃茶。」
荀誡也笑著回了杯酒,直說自然的。
徐遠昭道,「二公子今兒不得空來?」
「離秋闈沒多長時間了,他管不住自己貪玩的性子,我勒令他在家讀書,沒讓他出來,」荀誡道。
徐遠昭做瞭然狀,沒再多言。
一場酒席吃下去近天黑。
客人陸陸續續從永安侯府往出走,徐遠昭一一笑著相送,最後在送顧明淵和荀誡出門時,乍見永康伯沈宿著急忙慌的跑來府邸前,都忘了給顧明淵還有荀誡行禮,見著他就問道,「徐世子,你遞了請柬來請我那不成器的孽子參宴,他走了後,他祖母突然就暈倒了,我是來叫他回家的,他人呢?」
徐遠昭一愣,面不改色道,「沈六公子沒過來,恐是去別處了?會不會去英國公府找景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