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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08:18 作者: 騎豬上清華
    顧明淵拿筆的手未停,像聽不見她的話。

    沈清煙站這麼一小會兒,就覺得累,她小聲道,「表兄,我想坐下來……」

    然而顧明淵仍不理她。

    沈清煙便禁不住癟嘴,他又這樣折騰她,她明明沒做錯事,除了偷偷接觸徐世子,她瞞的很緊,他不可能發現到。

    指定是他脾氣上來了,就可著勁的磨她。

    沈清煙腳站酸了,他公文批閱了一張又一張,都沒準她坐下來,沈清煙實在不想站了,趁他放下筆,要喝茶時,忒不要臉的軟著身坐上了他的腿,她小小的舒一口氣,抬眸正和他陰戾視線對上,她沒忍住打了個寒噤,害怕的將臉貼到他頸上,柔膩膩的蹭他,縴手也主動趴到他胸前,是一副極依賴他的姿態。

    她有那麼瞬間,很怕他把自己推到地上,但所幸他沒有扔她,任她坐在懷裡,喝了口水繼續看公文。

    這一上午,她都這麼坐著,看他理完公文案卷,隨後他端起茶杯慢慢抿茶。

    沈清煙叫了他一聲表兄,他還是沒應,沈清煙便挺起身,想親他。

    顧明淵突把茶杯遞到她嘴邊,她乖順的去喝,還很合他心意的貼著他喝過的地方咕水,咕了好幾口,眼兒含潤的瞅著他,小舌伸出來舔了舔唇。

    他倏地俯頭下來,掌住她的臉,一口吻住那唇舌,那紅舌被迫受他狎戲,他像是還不夠,撥開桌上的紙張筆硯,托著她的背讓她整個攤到在桌面上,褪了她的靴子,拔了她的髮簪,她含著淚叫他攥住了手,腳也被他按住,快透不過氣時,他壓抑著聲,「踩。」

    她難得察覺到,他在生氣,這種氣和之前她做錯事時的氣不同,是一種讓她顫慄的氣。

    可是她不知道他氣什麼,她只能討好的去踩,腳上沒力,越踩卻越覺著什麼繃起來了,她不敢踩了,可他根本不放,她輕輕的哭出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顧明淵定住身,須臾有人來敲門,「顧少卿,下官有事稟報。」

    沈清煙陡時慌了,哭都憋住,怯聲道,「表兄,你想我做什麼都可以的,別讓他進來好不好?」

    可話剛落地,顧明淵就道一聲進來,外面人便在推門,沈清煙張大了眼,她衣冠不整的躺在這張桌子上,只要有人進來,就能看見她這副被糟踐的樣子。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是他的禁臠,徐世子更不會喜歡她了。

    顧明淵冷冷的看著她,她有點脫力,好像認命了,淚水留了滿臉,他還是把她抱下了桌子,放她到後方的羅漢床上,她才漸漸緩神,在他起身時,摟住他的腰,吻他的薄唇,細著嗓音悄聲道,「喜歡表兄……」

    可顧明淵並不領情,拉開她的手出去了。

    屋門掩上,沈清煙呆坐在羅漢床,那門不隔音,她聽得見外面人說話聲。

    「永康伯府的三老爺沈鈺在考場作弊被抓了,蹊蹺的很,這考題不知是誰泄露的,現今各個地方考場都在盤查,這案子原該吏部自己來查,但時值科考,吏部分不出人來管這事,才轉到咱們手裡。」

    沈清煙詫然,她三叔竟然在考場作弊!這下不會牽連沈潯吧!

    她不由得可憐起沈潯來,他刻苦了這麼多年,就為的這次童試,結果三叔惹出這麼大亂子,他估計也要受牽連了。

    外面歇了聲,她穿好靴子想出去問問顧明淵,但她頭髮散亂,這會兒要是出去,再有個什麼人進來,她碰見了又不好,只能窩在裡邊兒。

    好在沒一會兒,慶俞進來服侍她梳頭,態度極恭順,都沒觸到她頭皮,梳完頭就告訴她,她得出去給顧明淵謄抄資料,不能在這裡躲懶。

    沈清煙經過前面那一遭,自然不敢躲懶了,出來後坐到顧明淵下首的一張案桌前,認認真真抄寫,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地方人情世故,沈清煙懷疑顧明淵故意讓她抄這些東西懲罰她,但她也沒膽和他吵。

    午時是在這廨房裡用的膳,吃食上比不得靜水居精細,沈清煙挑食的緊,勉強對付了兩口,又抄了一下午資料。

    天黑時,顧明淵才放過了人,帶著她乘馬車回府,沈清煙上了馬車就爬到他懷裡,緊緊抱著他,外面黑透了,馬車裡點著一盞燈,隨著馬車晃蕩搖曳,沈清煙仰起頭看顧明淵,他的唇繃直,側臉冷清,沈清煙低回去頭,縮在他身上顫慄。

    她心下百轉千回,到底還是想出了一些可能讓他置氣的原因。

    表姑娘進宮受折磨,說起來是因他的緣故,他又是斷袖,表姑娘是被無辜牽連的,八公主真正恨得人也是她這個被藏起來的臠寵,他有氣沒處發,就對她這副態度。

    那她也很慘啊,她又沒做錯什麼,她也同情表姑娘,還不是他管不住自己斷袖的心,誠然她也有點責任,不該引他斷袖,可也是他更過分,他玩她的時候也沒見停過。

    沈清煙眼眸紅紅,流下的淚全落在他衣ᴶˢᴳᴮᴮ襟上,委屈歸委屈,身子還貼著他,一點兒也不想跟他分開。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摸她臉,給她擦淚,現在他狠心了,只顧著發泄,根本不管她傷心難過。

    她本來就該清楚,他不是好東西,他又不喜歡她,她父親把她送給他,他就收了,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經人,她難道還指望他會正經的對自己?

    還是徐世子好呢。

    她哭了會兒,把臉靠著他的臉,一直喊著他表兄,他不應也沒關係,她就這麼靠著他,疲憊的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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