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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08:18 作者: 騎豬上清華
    沈清煙整個人都疼木了,仍用盡力發出極小的聲音,「……我沒錯。」

    沈宿連道了幾聲好,「你有骨氣,我沈宿要不起你這個兒子,與其讓你出去丟我的臉,索性今日便打死你的好。」

    他揚起藤條還欲打。

    那外頭忽跑進一個小廝,跪地道,「大老爺,英國公府的小公爺過來了。」

    沈宿心裡一咯噔,忙把藤條扔一邊,準備叫小廝先把沈清煙抬走,可已來不及,沈澤將顧明淵直接領進了福壽堂。

    沈宿一見到顧明淵,身上那股氣勢就弱了,趕緊給他行禮道,「顧大人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此間不便,還請大人先入茶室品茶,下官這就……」

    顧明淵的目光在沈清煙背上被打出血的藤條印掃過,截斷他,「我來接貴公子回族塾,這杯茶就不喝了。」

    沈宿額角直冒汗,他打自己兒子還得顧及兒子的先生,傳出去免不得招人笑柄,可也得罪不起這位爺,便只得陪笑道,「顧大人別見怪,這逆子是自己做了混事兒,下官一時沒忍住氣才動手的。」

    顧明淵身後的慶俞、掃墨上前,小心的將沈清煙扶起來,她已經暈過去了,臉上都是淚,身上也一股血腥味,顯然打的不輕。

    顧明淵看過她,神情冷肅,轉向沈宿道,「貴公子犯了彌天大罪?」

    沈宿尷尬,「倒、倒也不是,下官也沒捨得要打死他,只他不認錯,下官才氣急了……」

    「貴公子在沈伯爺膝下養了這麼多年,沈伯爺竟也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顧明淵撂下話,便帶著沈清煙離開了永康伯府。

    沈宿看著他把沈清煙帶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到底在眾人面前落了面子,又不可能上前阻止,只得捏著鼻子過去了,只讓那秋月仍回沈清煙的院子,把嘴閉緊了,不許往外傳,免得毀了沈清煙的名聲。

    沈潯目視著顧明淵和沈清煙,微凝住神色,小公爺能為了她來,她在小公爺心裡的地位竟這般高,憑她也能攀上這樣的顯貴,這以後她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回府了?

    ——

    出了永康伯府,馬車一路疾馳回英國公府,都沒停在外院,直接進了靜水居。

    顧明淵抱著沈清煙下馬車,率先送進廂房。

    雪茗見她渾身是傷,人也昏迷不醒,嚇得直哆嗦。

    顧明淵臨出去時吩咐她,「先給他換衣。」

    雪茗恭聲稱是,他帶上門出去。

    雪茗急忙給沈清煙褪衣,只見著她背上被打出一條條傷痕,血都浸濕了裹胸布,她傷成這樣,勢必要請大夫,可要是被大夫發現她的女兒身,她以後更沒了活頭。

    雪茗抹去眼淚,小心的解掉裹胸布,只看那白膚傷痕累累,心疼的不得了,也不忍心再給她纏裹胸布,換了件寬鬆的玄色衣袍,也不容易看出她的身段。

    雪茗將那些沾了血的衣物一起拿出去,正見顧明淵站在門口,她一出來,顧明淵的視線在那衣物上停留了會兒,雪茗心裡有點虛,怕他看出來手上的長布是裹胸布,但他很快移開了眼,問她,「傷成什麼樣?」

    雪茗登時眼圈發紅,「身上都是傷,背上都出血了。」

    顧明淵那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一時無話。

    片晌慶俞自外邊兒帶了大夫來,雪茗一見大夫,心裡打鼓,捏緊手道,「其實都是外傷,給少爺開些藥就成,不用看大夫。」

    慶俞道,「這是在外頭請的坐堂大夫,聽說最善外科,讓他給把把脈,沈六公子也好的快。」

    雪茗心下直怵,還想找藉口推脫。

    顧明淵道,「你進去放下紗幔,讓他把脈。」

    雪茗只好折進去,把床上的紗幔放垂,遮住沈清煙,大夫入內,坐下給沈清煙看脈,雪茗站在一旁汗流脊背,直怕他診出個什麼。

    那大夫診完脈,正要說話。

    顧明淵抬眼道,「出來說。」

    大夫便跟著他到外邊兒。

    雪茗坐在屋裡忐忑難安,那大夫到底有沒有看出來,若是看出來了,在小公爺跟前捅出來,沈清煙今晚就得死。

    只是她沒等多久,掃墨過來送來兩罐藥,一罐是治傷的,一罐是祛疤的,讓給沈清煙抹。

    雪茗這才鬆了口氣那看來那大夫沒看出來什麼,倒也好。

    雪茗不敢耽擱,關上門後,趕忙給沈清煙敷藥,真真切切瞧著那些傷口,將雪白的肌膚割裂的甚是慘艷,又叫她心疼沈清煙,打成這個樣子,老爺心這般狠,若以後沈清煙的女兒身暴露了,只怕沈清煙只有死路一條。

    她輕輕抹好藥,扶沈清煙躺下,開門時,即見顧明淵等在門口,不等她吱聲,顧明淵突的推門進去。

    雪茗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沈清煙身上沒纏裹胸布!

    她慌的想進門,可門從裡面被拴上,她只能焦急的等在屋外。

    屋內,顧明淵踱步到床前,沈清煙還昏迷著,他俯身坐下來,側臉凝視著她慘白憔悴的臉龐,視線徐徐往下。

    驀然,他朝她的衣襟伸去手。

    作者有話說:

    對不住對不住,我來遲了,有點沒調整過來,明天我努力多寫點,麼麼麼!!!以後都是下午六點!!!我儘量噸噸噸更新!!!

    第三十章

    他的手放輕了, 拂開她衣襟前散落的長髮,手指撩開一點衣領,露出她的脖子, 白而纖長, 那層雪白皮肉下依稀可見細細經絡,蜿蜒二下, 滑過了兩彎如冰枝白玉般羸弱的鎖骨, 沒入衣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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