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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08:18 作者: 騎豬上清華
    原來所有柔情似水,所有偏心袒護,所有甜言蜜語

    都是虛情假意,都是一場鏡花水月

    心灰意冷的江珘任由自己被冰冷的江水吞沒

    後來再見,賀玉珠是齊國戰敗求和的和親公主,他是大權在握的攝政太子

    江珘面無表情地看著堂下跪拜的柔弱身影,對她求救的眼神視若無睹,誓要她嘗盡與他一般的苦楚

    賀玉珠卻如同落入花叢中的蝶,在遼國皇子,世家貴子間肆意遊走

    江珘忍無可忍地將她逼至暗處,掐著她的臉質問:「你來遼國到底想要什麼。」

    賀玉珠笑靨如花,明珠奪目的風姿盡顯:「我要你替我,奪回本屬於我的東西。」

    她捧著他的臉,如絲的媚眼中噙著淚:「阿珘,你幫幫我。」

    江珘兇狠地拭去賀玉珠眼角的淚,眸光森冷地質問她:「你以為孤還是你飼養的家犬,任你差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可後來啊,陳國那位落魄公主入主東宮,成了世間頂尊貴的皇后。

    天下之主又如何,還不是她的家犬而已

    第二十七章

    沈清煙的腦袋倏然空白一片, 眼眸無意識張大,視線里,他與她靠的太近, 那雙狹長的眸子裡如黑水沉浸, 她在那眸中看見了自己,渺小、軟弱, 像是被關在其中, 再也無法逃脫。

    那唇印在她唇上,如蜻蜓點水,過後即離。

    沈清煙抑制不住顫慄, 猝然從他脖頸上拿下手,身體發虛, 想從他腿上下去, 腳尖還沒落地, 她就急著跑, 身子一歪, 一屁股坐到地上。

    她沒立刻起來, 怯怕的瞅著顧明淵,他仍坐在椅子上, 眼眸下垂,臉龐漠然, 仿佛剛剛那個親吻她的人不是他,是他身體裡潛藏著的邪魔。

    沈清煙匆匆爬起來,蹭的往外跑,臨出門時, 她又回頭看他, 他仍是那樣的坐姿, 面無神色,猶如入定。

    沈清煙心跳得飛快,兩隻手握住,一扭身跑了。

    風從窗戶外吹進來,桌燈啪的熄滅,將一切涌動浪潮全數掩蓋在黑暗下。

    ——

    沈清煙回去後便神不守舍,用手一直摸嘴巴,雪茗問她可求得顧明淵同意了,她好半晌才有反應,搖了頭。

    雪茗便嘆了聲,伺候她沐浴後睡下。

    這天夜裡,沈清煙做了個夢,夢裡顧明淵也是坐著,她跨坐在他腿上,叫他捏著臉在親,親的她直哭,表兄也不喊了,喊救命。

    也不知喊了多久的救命,她就被雪茗叫醒,雪茗當她被夢魘住,一面給她順著背,一面想哄她再睡。

    誰知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瞪著眸問雪茗,「碰了嘴巴會懷娃娃麼?」

    雪茗當即錯愕,瞬時悟出來她去顧明淵屋裡幹了什麼。

    雪茗一時尷尬,這方面她比沈清煙要知道一些,她自小跟著沈清煙,姑娘家的許多事柳姨娘都提前跟她說過,就是擔心沈清煙懵懵懂懂,身邊沒個知根知底的教她。

    雪茗趕緊下床,從旁邊她住的耳房內搬來一個小箱子,在箱子裡翻出一個小小的竹筒,從裡面抽出一塊紅布,打開來給她看,登時兩人都面紅耳赤。

    那布上的畫跟沈清煙看過的風月記很像,只是旁邊有註解,要怎麼受力,怎麼承腰,才容易有孕。

    待看完雪茗急忙將這布收起來攥成團再塞回去,自上回月事帶,她就留了心眼,這些私密的東西都往犄角旮旯里放,絕不叫人再找見。

    她抱著箱子放回去,再進屋就見沈清煙臉上泛紅暈,磕巴著聲欲蓋彌彰,「……原來碰嘴巴不會有娃娃。」

    周塾師說風月記是下作爛書,她看了風月記是不學好,哪裡知道,要是做了風月記上面那種事,才會懷孕,得虧她知曉不能脫衣服,不然為著求顧明淵,她真會學著風月記那樣,跟顧明淵……

    光想想,她就感覺自己整個人就如被火燒,忙鑽褥子裡,嚷嚷著要睡了。

    雪茗給她掖好被角,神色複雜的回屋了。

    這一宿過後,沈清煙消停了一日,沒出現在顧明淵跟前。

    就是慶俞也納悶,那麼會纏人的小少爺怎的說不來就不來了。

    這日臨到英國公顧淮山進族塾去講課,顧淮山這人閒來無事愛喝幾杯酒,這本也不是什麼無傷大雅的小樂子,可他喝過酒去了林姨娘的院子,夜裡就犯起了頭疼,直疼了一夜都不見好。

    天蒙蒙亮,就請了府醫去看,族塾自然也沒法去,只能讓小廝去知會顧明淵,讓他過去代課。

    緣著太子生辰,朝里也有兩天休沐,顧明淵遂歇在屋裡。

    彼時沈清煙剛從下人那裡得了消息,哪還能坐的住,早膳都沒吃,就去了主臥。

    慶俞瞧見她來,倒沒攔著,還笑眯眯的放她進屋。

    沈清煙這次再到這裡,又是一番ᴶˢᴳᴮᴮ心境,手心裡都是汗,心下給自己打氣,今兒她一定要讓顧明淵帶自己回族塾!

    她走到隔房前,門虛掩著,她推了點,躡手躡腳進去,入內見顧明淵坐在書桌前提筆在寫東西。

    她有點彆扭,還是慢騰騰的走到桌前,才看到他在為今日要上的課做準備。

    沈清煙已有近十日沒正經拿起過書讀,再看這些東西,只覺得生疏,她不由得想唾棄自己,白讀了這麼多年的文章,不過貪玩幾日,就全忘光了。

    顧明淵在她進門時便已察覺,手繼續寫,恍若看不見她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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