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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07:07 作者: 綿夏
    裴野覺得,既然他已經想清楚,喜歡的人是紀喬真,就應該和顧之珩講清楚。

    「珩哥,我有些話和你說。」

    不等顧之珩拒絕,裴野接著道:「珩哥,你是我長久以來的動力,我一直對你充滿崇敬之情。但我想明白了,在這過去,我可能錯把崇敬當成了喜歡。我其實……另有喜歡的人了。是我一直沒有認清楚自己的感情,打擾到你,很抱歉。」

    顧之珩對裴野本來就沒有多少心思,裴野喜不喜歡他,他都不太在意。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中升上了不好的預感。

    鬼使神差地,他問:「你喜歡的人是誰?」

    裴野抿了抿唇,覺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告訴顧之珩也無妨。他回答道:「紀喬真。」

    第93章 穿成海王魚塘里的魚23

    顧之珩低低重複:「紀喬真?」

    裴野垂頭:「嗯, 他在學校里名氣很大,珩哥應該也聽過他。」

    顧之珩冷冷勾唇,豈止是聽過, 他還親過,抱過,吻過:「你怎麼會認識他?」

    裴野張了張嘴:「晨跑時候認識的。」

    顧之珩唇線略微僵硬, 他給紀喬真送了很久的早餐,紀喬真每天早上從宿舍樓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晨跑過。毋庸置疑, 紀喬真再次瞞了他。

    顧之珩:「多長時間了?」

    裴野:「我喜歡他嗎?我……」

    顧之珩:「我問你認識他多長時間了。」

    裴野:「快兩個學期了。」

    他話音剛落,顧之珩身後傳來一聲響動, 病房裡竟然摔了個人進來。

    夏清揚本想偷聽, 卻因為腳踝抱恙,一個趔趄沒站穩。他尷尬地抬起頭來, 竭力維持表情不崩:「珩哥, 我有話對你說,能不能跟我出來一下?」

    顧之珩冷眼掃向他, 剛剛裴野也是從這句話打頭, 告訴他喜歡紀喬真的消息。

    走廊無人, 顧之珩心頭的煩躁再也收斂不住,冷漠訓斥:「夏清揚, 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以為你做這些我就會喜歡上你?去看看腦科行不行?」

    夏清揚眼眶紅紅道:「珩哥,我根本不認識裴野, 也沒想過害他。我腦子是真進水了才會選擇這種同歸於盡的方式。這次是意外,我也摔得很疼,你相信我。」

    夏清揚一邊說著一邊抬眸,顧之珩卻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薄唇冷冷一掀:「最好是這樣。別再讓我看到你有什么小動作。」

    夏清揚手指絞緊:「不會。」

    顧之珩視線從他身上移走:「紀喬真現在在哪裡?」

    夏清揚:「我不知道。從出事起他一直在照顧裴野,我以為他會在這裡才過來的。意外總歸是因我而起,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還是想過來道個歉。」

    夏清揚打量著顧之珩愈發冷沉的神色,從中感到一絲隱秘的快意。

    顧之珩性格強勢,他完全可以預料到,他有多厭惡背叛不忠。

    他不關心紀喬真為什麼會認識裴野,他只知道,紀喬真對裴野曖昧不清,可以同時降低顧之珩對他們兩個人的好感度。

    夏清揚心裡正想著,顧之珩問他:「你有沒有和紀喬真說過什麼?」

    即使在緊繃的神經下,夏清揚也能從顧之珩的語氣中,聽出他的緊張。

    他心頭微微一顫,顧之珩這樣的人,抗住過無數大場面,竟然也會緊張。

    夏清揚陡然想起當初毀十四班板報,被顧之珩發現之後,他不希望顧之珩說出去,顧之珩不經猶豫答應下來。

    他當時以為是顧之珩念在和他的舊情,寬容待他,現在回想起來,可能是因為顧之珩自己不希望說出去。

    夏清揚心裡極苦:「沒有,我沒和他說過一句話。」

    他這句話說得屬實。他雖暗中注視著紀喬真很久,但和紀喬真從來沒有正面交鋒過。今天紀喬真在操場上脫口喊出他的名字,他也感到意外。

    顧之珩神色微松。紀喬真還能與裴野交好,可見裴野沒有把喜歡他的心事告訴紀喬真。如果告訴過,他們不可能做得了朋友。而夏清揚也沒提,說明他擔心的都還沒有發生:「以後也別在他面前提。」

    夏清揚垂下眼,並不想答應下來。

    正在這時,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清雋挺拔的身影。

    顧之珩眼眸眯了眯:「你現在回去。」

    夏清揚唇瓣咬得發白,雙腿卻沉重得像灌了鉛。

    顧之珩瞥見他不情不願的神色,低嗤一聲,邁步向紀喬真走去。

    夏清揚自虐般地向他們看去。

    目之所及,顧之珩低低沉沉對紀喬真說了句什麼,不等紀喬真回話,就把他用力扯進懷裡,扣著他下頜,狠狠堵住他的唇,重重吻咬。動作間摻著暴戾,瘋狂,還有壓制不住的慾念。

    紀喬真睫毛細細顫抖,眼尾濕紅,欲得叫人不敢多視。顧之珩卻仍嫌不夠,掐著他腰的手掌如同鋼鑄,讓他痛,讓他脆弱,像貪惏無饜的野獸。

    夏清揚被這充滿侵占性的吻驚住了,就算在夢裡,他也不曾夢見這樣兇狠的掠奪。

    他不知道,如果他不在場,顧之珩只會變本加厲,把紀喬真摔在床上,囁咬他脖頸,鎖骨,腰腹,全身都留下印跡。

    他只覺得眼前漸漸模糊,扶住身邊的牆,才勉力穩住身形。

    大口大口喘著氣,像被衝上岸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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