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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07:07 作者: 綿夏
郁呈則扶著額,心裡一塊巨石落地。
原來他就是紀喬真,確實好看得不太像話。
郁斯年盯著屏幕里的臉孔,久久出神。
接下來的一個月,宋硯和紀喬真一同待在醫院,宋樅回國,和宋潯一起操持宋氏集團事務。
宋樅醉心於學術,對管理集團沒有任何興趣,這些年一直潛心在海外深造,是宋潯把他勸回來的。因為宋硯為集團忙碌了這麼久需要休息,追人也確實需要時間。
也許是這次郁斯年的所作所為帶來了緊迫感,讓宋硯主動抽身去陪伴紀喬真,宋潯非常支持宋硯的決定。
他自然相信自家大哥的能力魅力,各個方面都很出色。但紀喬真也很完美,而且越珍視越容易錯過,尤其情敵還是那位讓人聞風喪膽的郁氏繼承人
哪怕這可能意味著郁宋之間有一場硬仗要打,也比紀喬真被迫落入郁斯年手上要強,更何況宋氏今非昔比,想必應付郁氏已經不在話下。
所以他把宋樅遊說回來,幫這一個月的忙。
郁斯年被腿傷困在醫院,紀喬真和外婆便獲得了極大的行動自由,他們經常下樓散步談天。
宋硯還把醫院頂樓天台改造成私人花園,更擺放了精緻藤椅,無論是磅礴日出還是絢爛日落,都可盡收眼底。
紀喬真給外婆畫了很多張畫,老人喜笑顏開,度過了人生最幸福愜意的時光。可惜還是未能抵抗住命運的洪流,一個月後,在一場重要的手術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消息流傳出去,網友們知道了紀喬真所說沒有半分謊言,給予老人最真摯的祝福,節哀順變。
郁斯年聽聞消息,下定決定要去找他。
墓園坐落於一座山的山頂,層林盡染,落葉紛飛。
司機在山腳停下車,看著晦暗的天色,猶豫問詢「少爺,您確定要上去嗎,這一段路只能步行,您的腿……」
郁斯年卻不假思索地開了門。
天空淅淅瀝瀝下起雨,山路崎嶇泥濘,他強行拖著一條醫生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地的右腿,爬上了山頂。
郁斯年滿頭虛汗,唇瓣烏青,卻在少年身邊看見了另一個男人。
那人撐著傘,年輕挺拔,低頭和紀喬真說些什麼。
像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與他最親近的人。
第64章 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18
郁斯年感到一陣恍惚,疼痛讓他開口得有些吃力「紀喬真……」
紀喬真轉過身,單薄的身形掩在宋硯寬大的雙人傘下,有幾分嬌俏依偎的意味,「郁總,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今他小有名氣,又是社會事件的核心,即使外婆離開的消息不脛而走,墓園的選址卻是隱秘的。那麼顯而易見,郁斯年之所以能找過來,是出於私心調查出來的。
郁斯年不喜這稱呼的改變,更不喜他和旁人的親近,喑啞提醒「你一直沒來看我,所以來看看你。」
他的目光指向他身邊的男人,危險誘哄「告訴我,他是誰?」
宋硯把傘撐高,緊隨其後地轉過身來,手掌搭上了紀喬真的腰部。
這是一張他並不陌生的面孔,郁斯年瞳孔驟然一縮,聲線寒如霜刀「宋硯,把你的手從他身上拿開。」
「郁總是想警告我,紀喬真是你的人,除了你以外,沒有任何人有資格看見他,更不許觸碰他」宋硯掌骨分明,摟著紀喬真腰的手扣得更緊,「可是據我所知,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從今往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郁斯年緊盯著宋硯的手,目光仿佛要把他們相觸的地方燎出一個洞來。奈何右腿遠超負荷,尖銳的刺痛讓他不低吟出聲都是難上加難,更遑論從肢體上阻攔。
郁斯年牙根咬得極緊,一字一句把痛楚壓下,冷冰冰道「你是在代表宋氏,向我挑釁?」
宋硯毫無怯色地迎上他的目光,宋氏的崛起和個人能力的提升帶給了他不同往昔的勇氣,他聲線沉著「如果這是不可避免的,卻之不恭。」
空氣中瀰漫起陣陣寒意,他們的氣場形成巨大漩渦,逐步擴大、靠近、步步緊逼,仿佛相匯的那一刻,會迸濺出雷霆萬鈞的火光,地崩山摧。
無比低沉的氣壓下,紀喬真冷不防開口「郁總,您說過會答應我一件事情。」
郁斯年眸光一凜,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我要你答應的,就是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紀喬真坦蕩地和他提出要求,「不要報復宋氏,得不償失。」
郁斯年身形微微一僵,直勾勾地盯著他「這叫與你我二人無關?」
紀喬真說「我當這是字面意思。如果與你我有關,我會直接請你不要再來找我,我想我已經做出讓步。」
郁斯年「如果我不答應放過他……」
紀喬真「那麼我會公開所有真實情況,郁氏將不復往昔,你也會承受比之前強度更高的網絡暴力。到時候就算你想打壓宋氏,恐怕也不具備應有的實力。」
細細密密的雨簾中,郁斯年面色慘白如紙,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的液體匯聚在削瘦的下顎,落成一線。
非但未顯得憔悴狼狽,反而透出一種威懾力強大的冷鷙氣場。
他盯著他,一言不發。
紀喬真道「郁總,我不想看到魚死網破的那一天,我以為你能從這段時間的經歷中明白些什麼。你之所以會激起大家的群憤,是因為過去的行為確實存在一些問題。擁有了權勢,不說多行善事,也不應仗勢欺人,逼迫他人去做不願做的事情。你也被父親軟禁在郁宅,也因為腿受傷被困在病床上,應該已經體會到失去自由是什麼感受。而這些,也恰恰是我在郁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