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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07:07 作者: 綿夏
    馮萍剛下車,就被門口的龐然大物嚇得驚叫,她這一叫,獒犬吼聲更大,馮萍直接腿軟失聲了。

    而從別墅里走出的男人氣場寒冷鋒利,只給了一個眼神,它們就自覺地讓出道來。

    紀長峰本是來找郁斯年理論的,被男人周身的危險氣息震懾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最後只好道:「我們來看看喬真。」

    待到紀喬真走到他們身邊,紀子瑜便卸了討好的笑,壓著嗓音忿忿道:「紀喬真,是不是你在搞名堂。」

    紀喬真眉眼舒展開,輕飄飄地道:「你猜。」

    他本就生得漂亮,眉眼間染上自信,更加驚艷奪目。

    紀子瑜當紀喬真是攀上了郁少,所以有這麼顯著的變化。

    他極力克制,拳頭捏得作響:「紀喬真,你別忘了是誰把你拉扯大的,本就不聽爸媽的話,參加藝考去讀什麼美術學院,畢業了也不能給家裡多少錢,難得報答爸媽的機會,你還要……」

    紀喬真挑眉,嘖了一聲:「紀子瑜,你拿鏡子照照自己?」

    紀子瑜感到極強的侮辱性,正要開口,聽見紀喬真繼續道:「你對我態度這麼差,郁斯年站在我這邊,肯定不會幫你。」

    他的笑容明亮璀璨:「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紀子瑜愣住。雖然紀喬真語氣不善,但好像是這個道理。

    看來紀喬真還有點良心,爸媽養他這麼多年算沒白養,還懂得為家裡謀點福利。

    剛剛這個角度,郁斯年完全看不到他正面,他還有機會彌補。

    紀子瑜原地側了個身,不偏不倚地正對著郁斯年。

    能把溫瑤騙過去,他有幾分演技。

    接下來,紀子瑜面對著近處的紀喬真,以及遠處的郁斯年,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

    紀喬真對上紀子瑜的深情視線,緩緩眨了下眼:「光看看不夠吧。你若真的和我關係好,這麼長時間不見了,見面就只是面對面干站著嗎?」

    紀子瑜愣怔片刻,下一秒就主動張開雙臂,和紀喬真來了個情深意切的擁抱。

    而紀喬真的身後,郁斯年一雙冷眸牢牢盯著紀子瑜,神色驟寒。

    第52章 穿成陰鷙大佬的金絲雀06

    不久前紀喬真向郁斯年袒露了紀長峰和馮萍多年以來的偏私, 卻對紀子瑜的態度含糊其辭。

    越是含糊其辭,越留給了郁斯年猜測的空間。

    如今紀長峰和馮萍的嫌惡以及紀子瑜的熱切一同映入郁斯年的眼底,無形中印證了猜測的真實性。

    ——紀喬真不僅在父母的惡劣態度下長大, 紀子瑜這個繼弟, 還對紀喬真抱有非分之想。

    郁斯年胸腔微震。

    他算計的初衷,是紀喬真為了讓父母過上好的生活而同意他的要求,事實卻截然相反。給予紀家的恩惠, 於紀喬真而言反而是一種刺傷。

    即使如此, 紀喬真仍然願意主動留在他的身邊。

    郁斯年斂下黑眸, 手背上爆起道道青筋。

    眼看郁斯年步步逼近,身後仿佛有颶風席捲, 眉眼間俱是可怖的陰戾之氣, 紀子瑜大驚失色。

    他慌亂之下不知道該怎麼辦, 竟想著向眼前人求助,扣在紀喬真腰間的手愈發收緊。

    由於緊張和懼怕, 手指都在顫抖,指尖泛著蒼白,就像把紀喬真緊錮在懷。

    郁斯年目光緊緊鎖住紀子瑜的動作,緊接著一個大力把紀喬真扯到自己身後,黑沉沉的眸中湧現出駭人的怒意。

    男人盛怒之時,紀喬真也適時地切換了神情。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我見猶憐, 亮澄澄的眼眸蒙上一層灰霧,裹挾著沉重的過去。

    神色中「藏著」極其複雜的情緒, 既有委屈, 隱忍, 也有恐懼。

    不是對別人, 正是對他紀子瑜。

    紀子瑜有那麼一瞬間,也被紀喬真欺騙了過去——以為他飽受自己欺凌。

    欺凌……

    紀子瑜突然明白過來,郁斯年為什麼這個態度待他。

    郁斯年是在介意他對紀喬真的親密舉動,以為他想逼迫紀喬真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剛剛明明是紀喬真讓他這麼做的。

    紀喬真什麼時候有了這麼精湛的演技?

    紀子瑜意識到自己悄無聲息地步入了紀喬真的圈套,可是為時已晚。

    郁斯年居高臨下,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幾秒,紀子瑜已經被嚇得腿軟。

    他被逼視得渾身顫抖,求生的本能讓他為自己辯解:「郁、郁少,是紀喬真讓我……」

    郁斯年面對他的解釋沒有一聲質疑,而直接握住了他的右手,緊隨其後的是一聲骨骼間的脆響,紀子瑜手腕脫臼。

    與此同時,紀子瑜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他的聲音未落,郁斯年又走到馮萍面前,神色中的陰寒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馮萍目露驚恐,雙腿開始打顫,身子抖如篩糠。

    不出片刻的功夫,馮萍右手也面臨了同樣的命運。

    郁斯年面無表情地從大衣口袋裡取出濕巾,擦過與他們觸碰的地方,反反覆覆,周身瀰漫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戾氣。

    馮萍嚇懵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剛才做了什麼,牙關緊咬,攢出畢生的勇氣問道:「郁,郁少,我剛才……」

    「子不教母之過。」郁斯年神情冰冷,不見任何憐憫的情緒,壓著漆黑的睫毛,薄唇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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