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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07:07 作者: 綿夏
郁斯年聽到這三個字,胸腔微顫,看出紀喬真面容中的憂切,不等他說完,把他扯到跟前,修長的指尖捏起他尖巧的下巴。
力道很重,迫使他雙唇微張,露出一點若隱若現的舌尖。
這次不再是長久的打量,郁斯年盯了三秒不到,喉結動了動,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
郁斯年從來沒有親過誰,陌生柔軟的觸感讓他大腦一片空白,脊髓都在發麻。
他有些生澀卻強硬地撞開少年的唇齒,狹長的眼尾泛起難耐的紅。
紀喬真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樣的發展,只知道廚房炸了晚餐可能沒那麼快準備好,以防自己餓著所以先喝了湯麵,隨後又及時用漱口水漱了口。
如今唇齒間是一片玫瑰味道的淡香,讓人沉溺。
偏偏他眉眼漂亮含情,纖長睫毛輕顫,瀲灩的眸光中仿佛藏了鉤子,勾得郁斯年心臟狂跳,停住思緒,另一隻手按著他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一眾傭人面面相覷,無所適從,即使知道紀喬真是以怎樣的身份入住郁宅,也難以相信從頭到尾都寫著禁慾二字的少爺會這麼「隨便」地吻他。
在過去,郁斯年從來不與任何人身體接觸,讓人以為他們晚上行事前會洗上十遍澡,做上充足的準備。
眼前這幕讓人心臟咚咚直跳,胳膊和腿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怎麼放都覺得彆扭,最後全都垂下了頭。
之後,郁斯年把紀喬真拉到衛生間,用力洗著他的手:「關心他?」
是在指那名傭人。
紀喬真搖了搖頭:「不是。」
郁斯年臉色十分不好看:「那是什麼。」
紀喬真「實話實說」:「我怕他記恨你。」
郁斯年低嗤了聲:「隨便他恨。」
以郁斯年現在的地位,暫時不會明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紀喬真識趣地點到即止。
紀喬真手上有傷,郁斯年卻擦得不管不顧,就像在擦拭一片意外打碎沾上污漬的瓷器。
但紀喬真不是瓷器,對疼痛的感知還挺敏銳,不多時眼睛泛里起了淚花,忍了忍,最後「沒忍住」啊了一聲。
這聲輕吟撞進郁斯年的耳膜,帶起一陣微妙的情緒。
郁斯年頓了一下,隨後又報復性地重重擦過他的傷口,低而危險道:「以後別讓別人碰你。」
紀喬真心裡mmp,把郁斯年的一言一行在小本本上記下,面上點點頭,看向他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熱切。
郁斯年被他真摯深情的眸光看得胸腔震顫,盯著他道:「還敢喜歡我?」
「是我沒注意,讓別人碰了我。」紀喬真聲線中帶著淡淡鼻音,他清了清嗓子,不讓郁斯年聽出來,唇角微彎,「以後注意,你就不會這……」
郁斯年惡劣地打破他的幻想:「誰說的?」
紀喬真抿了抿唇,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
但紀喬真真正沉默下來,郁斯年反而變得煩躁,停下手裡動作,直勾勾地看著他。目光如利刃,仿佛要把他望穿。
心頭的煩躁卻並沒有被撫平,還蔓延出更多更盛的癢意。郁斯年緊接著把紀喬真抱到洗手台上,弓著身靠近。
「郁先生。」紀喬真意識到什麼,及時出聲。
他發現了這三個字之於郁斯年的特殊性,念得溫柔又好聽,怎麼撩動人心怎麼來。
隨後彎了彎唇,雙眸亮晶晶的,重新漾出溫柔笑意,還有不經掩飾的期待:「你吻我,是不是因為喜歡我?」
郁斯年狠狠地瞪他。
紀喬真飛快地親了下郁斯年的耳垂,把那點淺淺的薄紅吻得鮮紅欲滴。
在他耳邊輕聲道:「至少我是這樣的。」
郁斯年呼吸陡然一滯。
郁宅唯一的廚房發生了災難性事故,晚餐時間理所當然地推遲了。
郁斯年喊了米其林餐廳的外送,說是外送也不恰當,因為這等星級的餐廳並不提供外送服務。
但郁斯年是他們的貴賓,呼之即到,不久後擺了滿桌的菜品,每一小件兒的單價都上了千。
任何一個在貧困家境中長大的人,面對這麼一桌,都會感到不小的侷促。
原主就是這樣,生日的時候吃上大餐,對郁斯年的愛意井噴式爆發,卻為了隱藏貧寒家境帶來的窘迫,一直低著頭。
紀喬真則平靜得多,抬眸時目光一直落在郁斯年身上,亮澄澄的眼眸里儘是感激和欣喜。仿佛美食本身帶來的愉悅,比不及郁斯年同他分享這些的萬分之一。
郁斯年對上紀喬真的目光,又看了看紀喬真被自己包紮得鼓鼓囊囊的手,一聲命下,把餐廳的廚師聘請了過來,往後會由他負責郁宅的一日三餐。
晚上,紀喬真在房間翻著手機。這手機是郁斯年給他的,功能比老人機還簡陋,所有涉及通訊功能的軟體和網站都不能登錄,通訊錄也被清空。
而原主的記憶中,只存有外婆的電話號碼。這意味著他除了外婆誰都聯繫不上,發布作品都得藉助郁斯年的手。這種情況下,郁斯年還會定期查崗。
雖說現在沒有限制出行,但出門必須和郁斯年報備,因為郁斯年不在,誰都應付不了門口那倆傢伙。而一旦報備,郁斯年多半會和他一同出行。
紀喬真思考琢磨到夜深,忽然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響。
江昭明天就會從別墅搬走,這會兒正收拾東西,本來輕手輕腳,郁斯年的薩摩耶忽然跑出來尾隨他,發出了不小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