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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8:07:07 作者: 綿夏
    他有些忍不了了,主動提起:「今天有人來見你了。」

    紀喬真沒有否認:「是。」

    許景銘忐忑道:「他介紹了他是誰。」

    紀喬真:「嗯。」

    許景銘:「你有沒有相信他說的話。」

    紀喬真:「信了。」

    少年的眼神依舊很平靜,像無風的湖面,神色間也沒有漣漪,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這樣的平靜讓許景銘內心的緊張都無處安放。

    「……他說的不是真的。」許景銘不待紀喬真問詢,先行說。

    紀喬真輕歪了下頭,嗯了一聲。

    許景銘下意識地問:「你不想聽我的解釋?」

    紀喬真否認得很乾脆:「不想。」

    許景銘內心一緊:「為什麼?」

    紀喬真嗓音輕且淡:「是不是真的,都和我沒有關係。」

    許景銘喉嚨發啞:「紀喬真……」

    怎麼會和他沒有關係,他把他當做替身,他就沒有一點點介意?

    「我對這件事真的沒什麼感覺,就像對你一樣。你不用一直追著我,我們再交談下去,你聽不到什麼好聽的話。」紀喬真眼皮子動了動,似乎有些不耐煩地道,「數據線呢?」

    許景銘凝視著他,面色極為黑沉,一字一頓:「扔了。」

    第33章 穿成總裁的白月光替身33

    四周人跡罕至, 沒什麼行車,車窗外是濃郁的黑,濃到仿佛可以消融一切。

    許景銘設想過無數可能, 紀喬真會怎麼對他, 卻唯獨沒有想到, 他會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是這個事件以外的人。

    這比鬧脾氣更讓人心堵,置身事外意味著,不在意, 沒感情。

    許景銘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驅車離開片場。

    蕭凡趕到的時候, 只見許景銘骨節分明的手裡一隻晶瑩剔透的酒杯,透明酒液微微晃動, 不一會兒, 杯子見了底。

    要不是上次切身體會了照顧許景銘一天一夜的磨難, 蕭凡會覺得這畫面還挺文藝憂傷。

    但切身體會過了,他明白, 此刻若不勸阻, 憂傷的人最後會變成他自己。

    「別喝了許總,傷身。」蕭凡趁著許景銘不注意去奪他的酒杯, 但沒有成功。

    許景銘眼眸深黑:「你不是天天喝?」

    蕭凡誒了一聲:「我和您不一樣,您是要管理公司的, 哪兒像我是個大閒人,醉了就醉了。」

    「沒什麼不一樣。」許景銘視線飄著, 嗓音很低, 「今天路景去找紀喬真了, 和他說了替身的事。」

    這個消息對於圍觀在許景銘情感前線的蕭凡來說, 如同平地驚雷,差點兒沒把他從高腳凳上炸起來。

    越知道許景銘有多苦心隱瞞這件事,越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蕭凡皺眉問:「路景不是昨天才回國嗎?他怎麼知道紀喬真的片場在哪裡,我都不知道,百度也搜不出來啊。」

    許景銘:「他跟蹤了我。」

    蕭凡:「??!」

    許景銘:「我會報警。」

    蕭凡一頓。

    似乎有點不留情面了,但路景這麼做,確實值點教訓。

    「那紀喬真呢?你和他見過了沒有?」

    許景銘嗯了一聲:「但他對這件事很淡定,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蕭凡心下一驚:「怎麼會不在意,你們談戀愛的時候……」

    他說到一半,收了話題。

    許景銘很少主動表達什麼,但醉酒那晚的囈語傳達了一定的信息。

    蕭凡知道,質疑什麼都不該質疑之前紀喬真對許景銘的感情。

    他會在生病的時候起早給許景銘做早餐。

    會拿出第一筆酬勞給許景銘買禮物。

    會和許景銘分享點點滴滴。

    ……

    蕭凡想起來都怪酸的,他男朋友換得太快,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細水長流的感覺。

    紀喬真長得好看也就算了,談起戀愛來還這麼甜。

    會讓人覺得,沒和他談過戀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和他談過戀愛的人生是不可能的。

    不論現在紀喬真對許景銘感情如何,當初肯定愛過。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愛過,為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會這麼淡定?

    這不河狸。

    蕭凡又聽許景銘說起紀喬真讓路景成為替身,不由陷入思考,大腦飛速運轉。

    一段時間的沉寂後,他道:「許景銘,紀喬真可以欺騙過路景,自然也可以騙過你。你不是一直不知道你們分手的原因嗎?紀喬真有沒有可能早就知道替身的事,所以才和你分手。因為用過一段時間消化,現在才能這麼淡定。」

    「路景不是說他有個朋友,是朋友告訴了他紀喬真的存在?如果他朋友藏不住事,那麼在此之前,紀喬真就有機會知道,這可能是對你態度劇變的根源。」蕭凡越說越覺得沒毛病,「雖然因為替身這件事產生的矛盾比較嚴重,也挺難挽回,但至少比摸不清楚狀況要好。知道根源,就可以想辦法彌補,對症下藥。」

    蕭凡腦補了一齣戲碼,見許景銘只是沉默地聽,誇張道:「我不行了,有點憐愛真真。」

    許景銘果不其然抬起眸來:「誰允許你這麼叫的?」

    「這還要允許?」蕭凡賤兮兮地笑,「開個玩笑,只有你能這麼喊,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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