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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7:39:38 作者: 喝豆奶的狼
蔣以聲:【沒人幫?】
臨春:【沒人幫。】
睜著眼說瞎話也不是不行。
但可能是她的瞎話說得有點明顯, 蔣以聲在之後就沒有回覆。
臨春本來計劃一下午都用來收拾行李,現在提前完成任務倒有點不知道幹什麼。
一人放空起來就會想東想西, 她往上翻了翻僅有的幾條聊天記錄,在想是不是哪一句說錯了話,讓蔣以聲不太想理她。
這種滋味不是很好受,臨春沒體會過, 但是懂。所以對於對她示好的男生, 她向來也是有話說話,直白明了地拒絕。之後想做朋友就繼續做朋友,不想做朋友她也不缺那一個。
只可惜現在身份置換, 蔣以聲並不像臨春這樣,她等得心急, 難受得想原地撒潑。終於,對方的信息發了回來。
【幾點。】
-
北京的夏季白晝長得可怕,不到晚上八點天都黑不下來。
臨春約了蔣以聲六點過來,是想先請他吃頓晚飯。作為搬寢室的答謝,當然,也帶了點私心。
妝不能太濃,也不能太淡。她昨晚沒有睡好,今天氣色實在糟糕。
臨春抱著化妝包在衛生間裡搗鼓半天,臉洗了又洗,最後決定和早上一樣,簡單梳個馬尾,稍微點綴一下就行。
至於衣著…到底是去幹活的,還是T恤牛仔褲來的比較方便。
晚上飯點,學校里陸續有人出來。
臨春等在約定好的地方,緊張得來回踱步,有兩個留校的學妹們路過看見,還跑過來跟她打了招呼。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幾分鐘,臨春看了看表,深吸一口氣。她一開始就沒想著蔣以聲真能過來,直到現在也還有些不可思議。
手機突然接到信息,是紀宇清的。
【怎麼在南門站著?不搬寢室了?】
臨春嚇了一跳,抬頭瞪圓了眼睛,就怕對方突然出現給她驚嚇。
然而這不看還好,一看目光驚慌失措,直接和走到跟前的蔣以聲撞了個正著。
「怎麼了?」他問。
鴨舌帽的陰影投在臉上,蔣以聲穿了一身黑,短袖長褲,露出小臂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他沒有背包,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插在兜里,像是這裡的熟客一般,一路溜達過來的。
臨春站直身子,飛快搖了搖頭:「沒事。」
關掉手機,暫時沒功夫去管其他。
臨春帶蔣以聲進了學校,不急著搬東西,先隨便逛逛。
蔣以聲沒來過這,話也不多,安靜地走在臨春身側,聽她介紹學校里比較有名的景點和有趣的地方。
他們從大門往裡逆向行走,路上遇著不少熟人,笑著和臨春打招呼,順便好奇地瞥一眼她身邊走著的陌生男人。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也的確應該這樣。
臨春就像是被壓在泥土下的種子,只要給予足夠的水分陽光,總有破土而生的一天。
蔣以聲想過,他想過很多次。
他曾拉著她跌跌撞撞往前走,他比誰都希望臨春得償所願,成為更好的人。
可即便如此,真到了這麼一天,蔣以聲卻覺得眼下場景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
大概是原來的小啞巴突然能夠流利的介紹自己的校園,又或者是原本沒什麼朋友的臨春好像全世界都認識。
分開的這幾年里,臨春成長的速度遠遠超乎了蔣以聲的預期,那一隻依偎在他身邊的小鳥,終於有一天被熬出雄鷹的翅膀。
她的羽翼足夠豐滿,可是卻和自己無關。
「先…吃飯吧。」臨春停下腳步。
剛才她說了一圈都沒被搭理,看向蔣以聲卻發現對方視線虛落在前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蔣以聲稍稍回神,垂眸看眼前的姑娘。
臨春被她盯得心裡發怵,手指撓撓鬢邊:「怎麼了?」
蔣以聲動了動唇,片刻才道:「話說得很清楚。」
臨春許久沒聽到這樣的誇獎。
這讓她想起了紀宇清。
小孩學話還得幾年,臨春的發音練成這樣也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雖然說上大學之前她已經裝了有一年半的耳蝸,但那時剛接觸聲音,起步慢,一直都在調整和適應。
直到高中畢業才能說一些簡單的詞彙用來維持日常交流。
而臨春真正開口去說、去練的時候,應該是在大一大二這兩年。
她的發音很爛,就算蔣以聲安慰過她,但其實臨春心裡明白。
有缺陷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她這麼覺得,可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顧忌。
一個新的環境,想要閉著嘴融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於是臨春把自己放進人群中,抿著唇,開了口。
與高中不同,大學有著令人驚訝的包容,臨春的缺陷不僅沒人嘲笑,反倒會吸引別人注意,到她這兒善意地問東問西。
那時臨春樂意與人交流,以為所有人都只是對她的耳蝸感興趣。
但小鎮上的姑娘身體纖細,面容清秀,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唇紅齒白,仿若山澗潺潺溪流,清亮美麗。她憑著漂亮的臉蛋頻繁出現在學校的表白牆,又因為連著兩學期拿了國家一等獎學金而聲名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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