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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7:39:38 作者: 喝豆奶的狼
進了醫院,臨春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還給蔣以聲。
畢竟是長輩面前…還是不要過於囂張了。
臨春:{很暖和,謝謝你。}
蔣以聲接過圍巾,自然而然地接上話茬:{我媽織的。}
臨春有些驚訝,還沒來得及比劃些什麼,蔣以聲又繼續道:{給我哥的。}
臨春抬了一半的手頓了頓,又給放下去了。
提到蔣以言,心情難免會有些失落。她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想起蔣以言來,印象中對方似乎提起過他的母親,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
醫院不大,但很安靜。環境很好,能看見中心的公園裡有人遛彎。
臨春捧著花束,跟在蔣以聲的身後,很快來到病房。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緊張在這一瞬間達到最高,她下意識地往蔣以聲身後靠了靠,但很快意識到兩人距離過近,又拉遠一些。
蔣以聲把手按在她的手臂上,安撫性的拍了拍:{沒關係,她很好相處。}
臨春抿了抿唇,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
門開後,病房裡輕悄悄的。
孟雨柔坐在最裡面的牆邊,竹編的藤椅上墜下來一條羊絨小毯,另一邊正蓋在她的腹部。
自從蔣以聲上次過來看她,孟雨柔的病情大幅度好轉,到現在生活基本可以自理,情緒也非常穩定。
只要沒人打擾,不受刺激,她幾乎和正常人無異。
大概是聽見響聲,她轉回頭看。
原本漠然的臉上瞬間爬上笑容,她放下手上的針線,站起身來。
「你怎麼來了?」
蔣以聲沒有事先和護工打招呼,這次來得比較突然。
他抿出一絲笑來:「放寒假了。」
和孟雨柔的熱情比起來,蔣以聲可以算是有些冷漠。
不過即便如此,不絲毫不影響兩人接下來的相處方式。
臨春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要這樣,但又隱約覺得事情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蔣以聲側開一些,露出身後的臨春,和孟雨柔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她叫臨春。」
{阿姨好!}
臨春認真比劃了手勢,躬身向孟雨柔鞠了一躬,把手上的花束遞過去。
孟雨柔微微睜大了眼睛,接過花束的同時驚訝地看向蔣以聲。
「她就是我上次和您提到的女生,」蔣以聲勾唇笑了笑,「我帶她來看看您。」
臨春一門心思都在看孟雨柔,生怕漏掉長輩說的話。
這反倒讓蔣以聲沒了顧忌,什麼話就這麼直接往外禿嚕。
孟雨柔呆愣片刻,慢半拍地點點頭。
她看著臨春,不過片刻功夫,眸中竟然蓄上一層薄薄的淚。
霧蒙蒙的,像山間瀰漫著的濕漉漉的水汽。
臨春一下慌了神。
她不知所措地看向蔣以聲,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媽媽情緒波動會這麼大。
{她把你人成別人了。}
蔣以聲像是在笑,可笑容略顯僵硬,不及眼底。
臨春看得一頭霧水,一點沒明白什麼意思。
可惜孟雨柔拉她進屋坐下,沒能再和蔣以聲繼續交流下去。
病房裡除了床鋪和桌椅之外沒有其他東西,就連水果都是中途切好用塑料盤子臨時送過來的。
臨春在裡面坐了沒一會兒,唯一的感覺就是壓抑。
窗戶太小了,開得還那麼高。
裝潢避開了一切有稜角的東西,就連衛生間的門都只有一半,隨時可供檢查。
她知道,這是防止病人自尋短見。
可是這樣,又和坐牢有什麼區別。
她的心情不好,卻還要強行壓著,表面上儘量笑得毫無破綻,和孟雨柔聊一些學校的日常瑣事。
蔣以聲在她們之間充當翻譯,兢兢業業了半小時。
兩個女人間的話題瑣碎到書店裡的兩條狗叫什麼名字,他並不會比劃「邊牧」和「藏獒」這兩個品種,一時間麻木得沒有絲毫感情。
{在學校有喜歡的人嗎?}
蔣以聲乾脆放飛自我。
臨春頓了頓,轉頭看向他:{你認真的?}
蔣以聲點頭。
臨春懷疑自己。
剛才孟雨柔的口型好像不是這個問題。
{你騙我?}
{沒有。}
{阿姨的口型不是這樣。}
{就是這樣。}
「……」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你們在說什麼?」孟雨柔忍不住插了句嘴。
蔣以聲戰術性喝水:「沒什麼。」
於是孟雨柔又笑盈盈地看向臨春。
她剛才的問題是邊牧為什麼要叫那個名兒。
臨春被盯得小臉通紅,十分無助。
她看看蔣以聲,又看看孟雨柔,沒人理她。
自我糾結了半天,她抬手對著蔣以聲比了個「沒有」。
「是嗎?」蔣以聲慢條斯理地放下水杯,這回連裝都不裝,「我不信。」
怎麼還有什麼信不信的!
你愛信不信!
臨春瞪他。
蔣以聲:「你怎麼在我媽面前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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