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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7:39:38 作者: 喝豆奶的狼
不是來書店幹活的麼,怎麼還聊上了?
她臉上有點燒,起身想回店裡,卻因為口袋裡滑落的單詞書又止住了腳步。
蔣以聲抬手接住書本,拿到自己面前翻了翻。
從上面標註的符號來看,應該是背完了。
不過這都幾月份了,按理來說早該背完了。
蔣以聲拍拍臨春的小馬夾,示意她重新坐下。
{臨時檢查。}
他翻了兩頁都沒找到能用手語比劃出來的單詞,陡然發現這不僅是檢查臨春,還檢查他自己。
蔣以聲的手語詞彙沒那麼豐富,能比劃出來的都是一些高頻常用的名詞。
這些書上都標了重點,臨春坐在他的身邊,低頭用手機打出來,全都回答對了。
「還行。」蔣以聲合上書本,「能考及格了。」
他抬眸看去,恰巧對上臨春的目光。
對方似乎還在等他的下一個單詞,眨巴了一下眼睛,又意識到應該結束了。
他們板凳坐得矮,馬夾豎起來也沒膝蓋高。剛才檢查單詞,蔣以聲難免會查看臨春的字母拼寫,他們坐得又近,膝蓋隔著厚厚的棉衣挨在一起,也沒人察覺。
{你之前問我奧賽,是——}
蔣以聲問了一半,只聽頭頂「吱」的一聲,窗子從裡面關上。
細微的陰影變化,驚得臨春驟然起身,拎著馬夾進了店裡。
她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拿走自己的單詞書,蔣以聲輕笑一聲,也跟著過去。
-
一月底,期末考試結束就是寒假。
最後一場考完,出考場時不過下午五點。
她先去了奶茶店,臨夏這幾天茶都泡得不多,現在已經賣得差不多了。
都不需要臨春再過去幫忙。
{考得怎麼樣?}臨夏抽空問她。
臨春感覺考得還行,尤其是英語,覺得怎麼樣也得九十多分。
她把櫃檯清掃乾淨,掃了眼店裡,沒見著臨冬的影子。
問了臨夏才知道,對方被梁峻帶去醫院透析了。
自從月初從北京回來,臨夏和梁峻之間就不再像之前那樣刻意保持距離。
這一個月梁峻沒少往家裡寄東西,月底更是直接回了桐邵,隔三差五帶臨冬去醫院。
臨夏默許了對方的行為,臨春也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一個耳蝸從預定到落地,所花費的精力和金錢都不是她們可以承擔的,而且臨夏還懷著孕…三個多月,已經有些顯懷了。
臨春不清楚這樣是好是壞。
但也輪不到她去定義。
她沒那麼多時間,期末考後沒幾天就是奧數比賽,而下一場大概率就是臨春能參加的最後一場。
畢竟實力放在那裡,她也不可能學幾個月直接拿金牌。
不過這樣的成績臨春已經非常滿足,她能做的就是儘量再考好一點。
由於已經放了寒假,考試的當天是各班班主任帶著學生過去的。
一班也就去了臨春和蔣以聲,大早上的時間,搖搖晃晃的公交車上統共也沒幾個人。
臨春和蔣以聲坐在一起,他們前排就是趙老師。
這樣的座位布局多少有點奇怪,到底是當著老師的面,臨春有那麼一點點的侷促。
其實她一開始是想和趙老師坐一起的。
只不過趙老師率先坐在了單人座,臨春下意識就被蔣以聲推著往前走。
屁股挨著板凳,也不敢挪位置,臨春還記得蔣以聲暈車,特地從書包側兜里摳出一個橘子給他。
二月初的早上還很冷,車窗都關著,蔣以聲坐在臨春身邊靠窗的位置,剝開橘皮分了一片還給臨春。
他的食指點點腦袋,歪著身子和臨春比著手語。
{你暈車嗎?}
臨春搖搖頭。
她今早吃飽了飯,車裡也沒特殊味道,單是顛簸還不足以讓她暈車。
蔣以聲閉了閉眼,自己抵著車窗眯了會兒。
去市一中的路程坐公交得有一個小時。
車子很破,在石子路上哐哐直顛,臨春一直惦記著蔣以聲的暈車問題,從上車開始就時不時往他那裡看看。
上午的太陽出來了,淺淺的光仿佛都是不帶溫度的藍色,透過車窗玻璃照進來,灑了少年滿身霜。
蔣以聲穿了件類似於衝鋒衣的黑色厚外套,拉鏈拉到最上,抵在下巴。
她想到了之前穆瀲卿說的、蔣以聲身上的距離感,其實現在就能特別清晰的感覺到,好像眼前這個人連太陽都暖不起來,就算說話很溫和,但還是冰冰的。
正想得出神,蔣以聲突然抬了手。
臨春來不及收回視線,被對方彈了個腦瓜崩。
他抬手想比劃什麼,只是話到手邊忘了「偷」要怎麼表達,乾脆就這麼歪著身子,用口型問道:偷看我?
如他所想,臨春立刻轉過身子,再也不看了。
逗得很。
-
比賽持續了一上午,題目明顯上升了一個難度,臨春發揮的不是很好。
出考場時她耷拉著腦袋,腦子裡還在想最後一道試題,她竟然一點思路都沒有。
刷了這麼多題仿佛白刷,估摸著這次會被題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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