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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7:39:38 作者: 喝豆奶的狼
蔣以聲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對方去世前一晚給他打過一通電話。
嘮了點家常,讓他別整天跟個老頭子似的,多和朋友出去玩玩。
當時蔣以聲沒太在意,卻不想這是他老人家留給自己最後的遺言。
「你少跟我耍小心眼子,」邵老隔空點了下徐拓,「公事公辦,還有你搞不成的事兒?」
「天塌下來有邵哥頂著!」徐拓連忙接話,「我就給您一家子鞍前馬後了!」
馬屁吹得啪啪直響,兩人一起送邵老離開。
「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
兄弟倆重新回到包廂,蔣以聲的茶還剩一半,一股腦倒給徐拓。
徐拓送老爺子走的時候嘴皮子都快說幹了,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就仰頭喝了乾淨。
「沒事,邵老跟我熟,」徐拓擺擺手,累得話都不想說一句,「而且我也沒找他。」
徐拓哪敢直接勞煩這尊大佛,他之前找的是邵老的孫子。
對方比他們大個六歲,已經脫離這群小屁孩的玩樂範疇。
徐拓中午在電話里提到這麼個人物,蔣以聲大概就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專業不是那麼對口,但腎臟肝膽差不多,大概是臨冬的事。
「我看小冬第一眼就覺得投緣,左右不過幾十萬的事兒,頂多我爸問一嘴。」
「她們知道嗎?」蔣以聲問。
「誰?夏姐?」徐拓嘖了下嘴,「我壓根就沒告訴她。」
對於他們來說,一張手術費不過是少買幾個玩具,少吃幾頓飯的事。
可對於那一家子,忙活到找到腎/源都不一定攢得齊手術費。
「我本來找邵哥想問問能不能搞個特殊,結果他說全國排隊還把我罵了一頓。之後我想,先把這邊安排好,萬一醫院那邊有了消息,小冬也不至於因為湊不起錢錯過去。這都人命關天的事兒,大不了以後慢慢還我唄。」
臨冬的病情還沒那麼嚴重,□□的事反而不急,主要是手術在哪動刀,以及後續一系列的治療。
蔣以聲轉了轉瓷杯,沉聲道:「腎/源不好等。」
徐拓笑笑,手臂交疊壓住桌邊,前傾著身體諱莫如深道:「那就去找。」
蔣以聲目光微抬。
「我查到了小冬出生的醫院。」
-
十一月初,奧賽初賽就在明天。
但和臨春一小組的蔣以聲已經有四天半沒來學校了。
她趁今天大課間的時候去問過趙老師,趙老師那邊只說了蔣以聲請了假,具體回校時間不清楚。
或許沒有回校時間。
畢竟大少爺在那邊沒什麼缺的。
她等放學的人流過去,將蔣以聲堆滿課桌的試卷折好收起來。
有沒做的,也有做過的。
上周周考小測試,蔣以聲的數學成績剛剛及格,考得還沒她好。
臨春覺得自己的競賽多半要黃。
她臨走時沒背書包,在樓梯轉角處剛好遇見從樓上下來的梁闕。
因為上次運動會的事兒,學校里風言風語傳了不少。
兩人這會兒見面多少有些尷尬,臨春沖他笑笑,搭著扶手低頭下樓。
意外的是,梁闕幾步追上來,停在臨春身邊,拿出手機打字。
【你姐的孩子還在嗎?】
臨春偏了偏頭,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哥對你不差。】
臨春抿了抿唇,加快腳步往校門走去。
梁闕眉頭緊皺,伸手抓住了臨春的手腕:「你就當是上次運動會,我幫你的答謝。」
臨春五指微蜷,搖了搖頭。
如果讓梁家人知道孩子還在,徐鳳娟一定還會來鬧的。
這兄弟倆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著她,臨夏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和傷害了。
{以後我不需要你的幫助,對不起。}
臨春後退著掙開梁闕的桎梏,轉身沒走開幾步,又被對方抓住。
「她真懷孕了就和我哥復婚,我媽肯定不會再說什麼——」
「幹啥呢——?」
一道男聲突然打斷了梁闕的話,保衛科的保安大爺剛站起身,見已經有人打抱不平,又「敦」得坐了回去。
「三姐!」臨冬一路小跑過來,炮彈似的炸在臨春身邊。
臨春扭頭看過去,驚訝地半張著嘴。
徐拓?!
梁闕陰沉著臉,扔掉臨春的手腕,自己離開了。
「還挺拽?」徐拓和梁闕對視半秒,覺得身心都變得不爽起來,「媽的,這小子…」
「他欺負你?」徐拓問。
臨春下意識後退半步,搖頭躲開目光。
徐拓捋了半邊衣袖:「我怎麼就這麼想打他…」
頂著太陽到了店裡,休息區零零散散坐著學生,不是很多。
今天是星期五,奶茶店的兌換券在昨天開始發放。
臨夏特地多進了一倍的原料屯在家裡,防止到時候供不應求,獎品不能正常領取。
臨春也早早做了準備,煮了一早上的奶茶,中午都沒打算去顧伯那裡。
結果生意卻沒想象中的火爆。
隱約有些失落,但可能和兌換券發放的數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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