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

2023-09-27 17:39:38 作者: 喝豆奶的狼
    「十頁,」蔣以聲嘩啦嘩啦翻著書頁,「a開頭的,很多根本就不用背…」

    臨春微微仰著臉,看蔣以聲低垂著的睫毛,像把濃密的小扇,搭著窗外金色的光。

    「又發呆?」蔣以聲乾脆放下書本,「想什麼呢?」

    臨春仗著蔣以聲看不懂手語,乾脆直接把心中所想比劃了一通。

    {為什麼喜歡男的呢?}

    然後讓她沒想到的是,下一秒蔣以聲竟然回答了她:「我喜歡男的?」

    臨春嚇得人都傻了。

    「喜歡,」蔣以聲做了一遍動作,「還有,哥哥…男的?」

    臨春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好像,教過蔣以聲這兩個名詞的手語。

    連蒙帶猜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

    好想死。

    她往後挪了挪屁股,整個人恨不得直接往牆上貼。

    「以為我不懂?」蔣以聲一手按著桌子,微微躬身看向快縮到桌子下面的臨春,十分溫和且有耐心地詢問,「覺得我是同性戀?」

    臨春欲哭無淚,使勁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男的。」蔣以聲幾乎要湊到她面前,盯著那一雙驚恐萬分的眼睛,笑裡藏刀,「看懂了嗎?」

    臨春屁股在板凳邊往下禿嚕,整個人差點沒滑進桌子底下。

    她扒拉著桌角,又忙不迭地點頭。

    「我喜歡女的。」蔣以聲拿起桌上的單詞書,在臨春腦門上輕輕拍了拍。

    他又笑,眼睛彎彎:「女的多可愛。」

    第17章 17

    蔣以聲恐嚇完畢,自己去琴房了。

    臨春扶著桌子爬起來,感覺自己還有點心肌梗塞。

    分明笑得還挺、挺春風和煦的,怎麼她就這麼膽戰心驚。

    不過也怪她蠢,低估了大少爺一天能背十頁英語單詞的出眾的學習能力。

    真能背下來嗎?

    臨春背得想死。

    另一邊,蔣以聲把擱在鋼琴上的琴譜打開,手指擺好鍵位,準備從第一首開始,全部過上一邊。

    曲子很熟悉,蔣以言都教過他,只是這架鋼琴有點老舊,很多音壓根不准。

    他彈得渾身難受,也不敢貿然去調。

    倒不是閒的沒事來陶冶情操,只是小蝶的事太沒有頭緒,他過來想找找線索。

    硬著頭皮彈到最後一頁,蔣以聲的手指停了停。

    這是一首他沒學過的曲子。

    嘗試著熟悉了沒幾分鐘,就已經可以按著節拍直接上手了。

    可能為了教臨春這個小聾子,所以這本琴譜都不是很難。

    前面的曲子大多歡快,雖然節奏簡單,但是跳音多,停頓少,尤其是臨春彈得那一首,聽著特別像她的名字——朝氣蓬勃的春天。

    相比之下,最後一首難免有些與眾不同,大段的連音讓手掌幾乎貼在了琴鍵上。

    旋律連貫悽美,仿佛是一個故事結局,主人公在最後時刻難捨難分。

    最後一小節結束,蔣以聲把手指覆在琴鍵上,垂眸想像著蔣以言坐在這裡時的樣子。

    兩人差了十二歲,親兄弟間算是比較大的年齡差。

    蔣臻對待孩子一向嚴苛,蔣以聲從有記憶起就開始被迫學習各種知識和技能。

    他幾乎沒有一個小孩該有的正常童年,更不明白母親為何總對他冷眼相向。

    在這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家庭里,蔣以聲所有的委屈和眼淚幾乎都被這個哥哥一併收著。

    他有點想他哥了。

    「篤篤」兩下叩門聲,把蔣以聲從紛雜的思緒中抽出神來。

    顧輕白站在門外,看向蔣以聲的目光晦澀難辨:「音不準,彈著不難受嗎?」

    這是顧輕白第一次開口,蔣以聲有點兒受寵若驚。

    他起身,看對方去櫃檯找來調音工具,原路折返。

    「這琴我不太會調。」

    畢竟少爺在家不至於自己調音,而且他音感也不怎麼樣,純靠耳朵十有八九能把這琴調毀了。

    但顧輕白沒多搭理他,自己掀了琴蓋,把橡皮塞往最左邊的三根弦里一塞:「按。」

    蔣以聲:「……」

    原來不是他調。

    蔣以聲按了兩下音,感覺聽不出來什麼不同。

    他哥說他音感差果然是真的。

    臨春被吸引過來,趴在門框上往裡看。

    蔣以聲友好地沖她招招手,他正好閒的沒事,想逗人玩。

    「按個琴鍵你招惹她幹嘛?」顧輕白抬了頭,「下一個。」

    蔣以聲:「?」

    這小老頭是不是太囂張了?

    蔣以聲耐著性子按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我哥他…」

    顧輕白:「按。」

    蔣以聲:「……」

    算了。

    鋼琴一共八十八個鍵,調音工作漫長又枯燥。

    臨春看得出他很無聊,正好拿了單詞書來問口型。

    蔣以聲垂眸,看到單詞邊標註著一串亂七八糟的符號,問道:「這是什麼?」

    臨春寫道:【我用這個記口型。】

    蔣以聲嘗試著讀了一下,圈包含了所有o的音,而橫線代表了所有yi的音。

    還有一些比較複雜的,上下箭頭和波浪線。

    他指著波浪線問:「這是什麼?」

    臨春按著自己的咽喉,給蔣以聲現場表演了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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