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頁
2023-09-27 17:36:01 作者: 四夕夕
說句實話,在他出發去打大雁之前,要是有人這樣說,白志文可能會覺得那人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但是在他打了大雁、莫名其妙生了一場病之後,白志文突然覺得生死相隨好像真不是什麼好詞,最好不要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才是最好的。
聽到兒子直接問這個問題,白姚氏分析道:「我看瑾哥兒應該是知道你跑後山打大雁的事了,你想想黎家和鄭家的關係,既然知道了咱們家有意和黎家結親,那這件事鄭山應該會告訴他岳父或者未婚妻。」
「再說瑾哥兒和黎郎中是堂兄弟,兩人又同是哥兒關係很好,就算鄭獵戶那邊不說,黎郎中肯定也會告訴瑾哥兒他們的。」
「兒子,不是娘說什麼,大雁的寓意確實好,適合提親的時候提著向你岳家人表示你的心意,但是你說說你,怎麼就不多找幾個人上山,要是你和鄭山在山上萬一出點什麼事,你讓娘和子怡怎麼辦。」
說到這些,雖然白姚氏知道黎明瑾並不知情,也知道兒子受傷發熱和黎明瑾沒有一個銅板關係,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對黎明瑾有了一點點不滿。
這種不滿不是因為她不喜歡黎明瑾這個人,而是因為黎明瑾即將成為她的兒夫郎,會成為在未來「搶走」她的兒子那個人。
當然了,白姚氏的不滿只有一點點,因為她腦子沒煳塗,不會遷怒黎明瑾,在說她一直以來都期待著兒子娶妻生子,想要抱孫子。
不過白志文對情緒的感知向來敏銳,他察覺到了他娘心情的變化,坐在床上對白姚氏行了個簡單的賠罪禮:「娘,昨天一事是我莽撞了,不該想一出是一出。」
「其實我現在想想,覺得大雁的寓意也不是太好,像咱們這樣的普通人家沒必要折騰那些,等我病好些了就把這兩隻大雁給放了吧。」
「說起來真是不應該,再過不了兩天就應該去到瑾哥兒家嫁提親了,我在這種要忙起來的時候時候病了,聘禮還請娘多多費心。」
「等定了親之後我在家再待幾天,應該會和明德師兄一起出發前往府城了,兒子不孝,不能侍奉在娘身邊,望娘體諒。」
……
在婆媳關係這種很難調和的矛盾面前,白志文沒有幫著同他八字還沒有一撇的黎明瑾說話,省得他娘對瑾哥兒更加不滿,只說自己不好。
說他現在病了要娘照顧,說等他病好了就該定親還要娘費心,等定了親他就該去府城,到時候娘身邊只有怡哥兒,希望娘不要因此難過云云。
白志文的話成功轉移了白姚氏的注意力,和兒子要很久以後才娶妻比起來,兒子生病和即將離家讓她更為在意,沒忍住就那樣看著白志文抹起眼淚來。
白志文只是不想讓他娘繼續說他打大雁一事,沒想要把娘惹哭,一時情急就想要起身安慰她。
之前白志文的動作幅度都不大,衣裳沒有亂,他這一次一動,掛在他脖子上的小荷包就挪了下位置,一些灰黑色的灰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在了白志文的衣領。
衣領的位置靠近脖子,白志文自己看不見,一直看著他的白姚氏注意到了:「志文,你先別動。」
說完,她伸出手在衣領的位置拍了拍,她本以為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上面的一點髒東西,沒想到她一拍就把剛才那個位置的灰拍散了,全都灑在了裡衣的前襟。
白姚氏奇怪地看著兒子的裡衣,驚唿:「呵,哪來這麼多灰!」
白志文身上這件裡衣白姚氏洗乾淨了之後就放在衣櫃裡白志文一直沒有穿,一直到他自己從山上回來後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上,而這兩天白志文一直躺在床上動都幾乎沒動,哪有機會把衣服弄髒。
那麼,這衣服上大片的灰是哪來的?
髒衣服再度轉移了白姚氏的注意力,她止住了眼淚,湊近了些查看。
接著她就看到了「沾」灰最嚴重的是白志文衣領處掛著的荷包,荷包她剛才親手給白志文掛在脖子上,當時掛的時候她可是一點灰塵都沒有看到。
白志文也是在這時候才留意到自己身上掛了一個陌生的荷包,看荷包的樣式不像出自他娘或者子怡的手,順嘴一問:「娘,我身上怎麼會有這個荷包?」
白姚氏隨口解釋了一句荷包的來歷:「是瑾哥兒今天早上過來送粥好烙餅的時候一併送過來給你的,說裡面裝著他以前到靈韻寺里求的護身符,希望你的病早一些好起來。」
聽到說荷包是黎明瑾給的,又看著上面不夠細密的針腳,白志文猜測荷包是黎明瑾自己做的,他頓時不再嫌棄荷包上的灰,直接將其取下來拿在手上把玩。
愛屋及烏,荷包上的「福」字很簡單,沒有多餘的花紋,可是白志文就是在荷包上看出來了「可愛」和「嬌憨」的感覺。
突然地,白志文覺得自己生這一場莫名其妙的病挺好的,不管別的,至少讓他得了一個瑾哥兒親手做的荷包。
愛不釋手地捏了荷包幾下,白志文覺得有些有不對勁,因為他發現荷包中心是軟軟的,不像裝有東西的樣子,他奇怪地問:「娘,你說荷包里有瑾哥兒裝的護身符?」
白姚氏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對啊,還是人瑾哥兒幾年前在靈韻寺求來的呢,你好好放著,別弄丟了。」
把荷包掛在兒子脖子上的時候白姚氏摸到了荷包里有一個小小的三角,應該就是瑾哥兒說的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