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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15:01 作者: 姀錫
看到對方寬衣解帶,門外不少姑娘們的臉瞬間脹熱了起來,紛紛垂目避及,然而片刻後,卻又忍不住紅著臉偷偷抬眼看了去。
只見那道偉岸威嚴之人將褪下的衣袍疊好擺放在了一旁的案桌上,隨即又略微抬了抬下巴,手指抬到領口時,在觸及到領口那顆領扣的那一瞬間,只見那張清冷威嚴的側臉微微一側,似餘光往外看了一眼,而後直接停了下來,直接著一身綾白里衣緩緩跪在了佛像前的蒲團上,衝著身前那個年輕的和尚淡淡吩咐道:「開始罷。」
那名和尚看了看身著衣衫的沈琅,遲疑了片刻,小聲提醒道:「師叔,穿衣受罰,一會兒傷口會——」
話還未落,便見沈琅淡淡打斷道:「開始。」
凌厲的語氣一起,和尚瞬間凝了凝神,悄然呼出一口氣後,只得衝著一側手指棍棒的師弟道:「行刑!」
話一落,一旁一個五大三粗的和尚掄起棍杖便要朝著沈琅背部杖打而去,正要一棍揮下時,這時,只見門外的沈月澶陡然鼓起勇氣衝著堂內大聲喊了一聲:「住手,大哥都已然還俗了,你們憑什麼罰他?」
頓了頓,只見沈月澶咬緊牙關,又道:「大哥一向嚴於律己,怎會破戒?你們……你們定是搞錯了吧?」
沈月澶攥緊了帕子,臉色一臉蒼白的喊著。
方才那個被抬出去的和尚不過受了二十棍便受不住了,直接昏厥了過去,三十棍子,執杖之人還是那樣一個五大三粗之人,這三十棍子若一經下去,是會打死人的。
沈月澶等人素來嬌生慣養,何曾看到過這等血腥場面,看到沈琅受刑,頓時忍不住出聲制止。
沈月澶話語一落,便見一旁的宓雅兒亦是微微捂著胸口道:「不知表哥究竟破了何戒?」
二人這話一起,那手執棍棒的和尚動作驟然一停,猶豫的眼神瞬間掃向了主事和尚。
而這時,沈家人群中也開始附和了起來,道:「就是,三十棍子下去會打死人的。」
「大哥在沈家禁酒禁食葷腥,在沈家一向嚴於律己,怎會破戒,便是受罰,也該有個合理的由頭吧。」
姑娘們多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瞬間戒律堂外一片噪雜了起來。
主事的和尚看著外頭噪雜的一幕,皺了皺眉,又小心翼翼地朝著蒲團上那抹凜然身姿上看了一眼,觸及到那雙清冷的目光時,下一刻,立馬收起了遲疑,只端得一派公正嚴明,衝著堂外一眾喧囂之聲道:「此乃本寺寺中內事,諸位女施主們,還請回罷,請勿要擾亂本寺執行內務。」
沈月澶卻還要繼續質問阻攔,直到這時戒律堂內傳來威嚴一聲:「澶兒——」
聲音清冷威嚴。
短短兩個字,卻仿佛透著至高無上的威儀。
這道聲音一響,戒律堂外瞬間安靜了下來。
沈月澶小嘴一抿,立馬敢怒不敢言了起來。
這時,主事和尚衝著那個執行和尚點了點頭,執行的和尚揮起木棒一棍子直接朝著那道筆挺威嚴的背影上猛地杖打了去。
那一棍子下去,堂外,一眾女眷們紛紛閉上了眼,嚇得臉色瞬間蒼白了一片。
整個空氣里鴉雀無聲,只聽到一聲聲棍棒杖打在錚錚鐵骨上發出的沉悶聲響。
一棍接著一棍,棍棍到肉,棍棍到骨。
到十幾棍時,便見那綾白的背脊上溢出了淺淺的紅痕,紅色的印跡以點到面,漸漸擴大。
沈月澶與宓雅兒見此狀抱在了一起,二人眼中已漸漸泛紅一片。
就連柳鶯鶯遠遠看了,亦是緩緩垂了垂目,柳眉漸蹙,有些不忍直視。
然而那道身影依然一動不動的跪在那兒,身姿筆挺,身軀蒼勁有力,像座巋然不動的青山,沒有絲毫晃動的跡象,竟直接生生受了整整三十棍罰,整個過程,一生未吭,沒有發出半分聲響。
直到最後一棍子落下後,那片後背已紅痕密布,綾白的里衣甚至粘連在了那片皮肉上,看著無端瘮人。
整個受罰期間,戒律堂外一直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於寂靜中,忽見姚玉蘭轉過臉來朝著身後柳鶯鶯方向看了一眼,不多時,只見姚玉蘭忽而朝著柳鶯鶯身旁那個小彌僧招手小聲問道:「這位小師傅,你可知大公子究竟破了何戒要遭此罰?」
小彌僧頓時一臉警惕為難回答道:「這個,小僧……小僧不知。」
小彌僧撓了撓小光頭,似當真被問住了。
姚玉蘭想了想,便又換了個方式再問道:「那你們寺廟裡頭有哪些戒律?若破了戒都該如何受罰?」
這個問題小彌僧似知曉,幾乎毫不猶豫脫口而出道:「佛門裡頭有五戒,乃為一不殺生,二不偷盜,三不邪淫,四不妄語,五不飲酒,在咱們寺廟裡頭,殺生者杖打五十,逐出師門,盜竊及□□者杖打三十,妄言及飲酒者杖打二十。」
小彌僧倒背如流。
姚玉蘭一愣,良久良久,只彎下腰一把攏住小彌僧的雙肩道:「今日沈大公子杖罰三十,也就是說他犯了寺中戒律之二或者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