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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6:15:01 作者: 姀錫
吳庸立馬稱是,然而片刻後,又狐疑的看了沈琅一眼。
今日沒空?
可依他看,今日公子一整日分明皆是空閒的。
因為,今日公子自早起便一直在抄寫經書,已抄寫了上百頁了。
難道經書大得過京城那邊的事?
吳庸心中嘀咕著,卻絲毫不敢顯露出來,立馬道:「那屬下這便去打發了老爺院裡的小廝去。」
吳庸說完便往外走了去,卻見這時,沈琅忽而在身後再度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
吳庸腳步一頓。
這一下,心中的狐疑越發強烈了起來。
若沒記錯的話,這是今日少主第十一回 問過他的時辰了。
這會兒才剛天黑,掌燈時分,戌時剛起。
少主今兒個怎麼了?怎麼一整日都魂不守舍的。
吳庸立馬神情古怪的回道:「稟公子,剛到戌時。」
便見沈琅淡淡點頭,正欲提筆再寫,一垂目卻見筆尖的濃墨滴落在了經卷上,毀了整頁經卷。
沈琅嘴角一抿,終是緩緩落筆,起了身。
吳庸立馬道:「少主,可是這會兒要去老爺那兒?」
卻見沈琅淡淡掃了他一眼,隨即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朝著北方的方向遠遠眺望了去。
而往這窗口一站,又是半個時辰,而後在書房徘徊許久許久。
第108章
「姑娘, 要不要……要不要去請大公子來?」
夜已深,東院早已一片寂靜無聲,全都入了睡, 然而西院正房此刻卻依然點了燈, 正房大門緊閉,將閒雜人等全部關在了門外, 一律不讓人近。
而那桃夭卻一桶水一桶水的往裡抬。
「鎖秋姐姐, 正房裡頭那位究竟生的什麼病?怎麼一到十五就開始犯病,這病症實在抬過奇怪了,該不會在故弄什麼玄虛罷?」
品月睡了一覺, 起來如廁不慎驚醒了同一屋的鎖秋。
二人正好一起結伴去茅房。
回來時,見正房依然亮如白晝, 品月咬咬牙,忽而提拎緊肩上的外衫, 躡手躡腳的要湊過去查看一番, 卻被鎖秋一把拎了回來,道:「莫要無事生非, 柳姑娘如今今非昔比, 可是大姑娘和表姑娘的救命恩人,沒見上回大姑娘和表姑娘送了多少謝禮來麼,這幾日下雨,大姑娘又特意打發人送了多少綢緞來,柳姑娘如今可是二位姑娘跟前的大紅人, 你非得往她跟前觸霉頭作甚?他日得罪的便成了大姑娘和表姑娘了。」
鎖秋一臉嚴肅的嚇唬著。
品月被她這一唬, 到底有些忐忑, 最終嘴裡嘟囔了一句「誰稀得搭理她」,腰一扭悶頭沖回了自己的屋子。
鎖秋落在後頭, 走了片刻,忽而回頭遠遠的朝著正房方向眺望了一眼,方隨著品月入了屋子,並將大門緊閉上了。
二人方一進屋,一臉警覺守在門口的桃夭頓時心下一松,每個月這幾日她可謂忙碌不堪,既要守著姑娘,又要防著院子裡的其餘人,一時有些焦頭爛額,鎖秋和品月二人回屋後,她立馬將門窗再度鎖緊了些,隨即大步返回了屋裡間,便見姑娘早已撕爛了渾身的衣裳,滿臉通紅,早已□□焚身了。
「姑娘——」
桃夭忙慌跑了過去,湊近時,竟見柳鶯鶯長長的指甲一下一下刮蹭著床頭的梨花雕木,青蔥似的手指指縫間竟已隱隱見了血了,而姑娘則一聲聲嬌吟著,竟意識渙散了起來。
桃夭抬手朝著柳鶯鶯額頭一摸,竟已渾身滾燙,還隱隱發起了燒來。
桃夭大驚,只覺得姑娘此番的情況竟要比上回更要強烈嚴重許多,那是一種欲求不滿後對身子的反噬,久久得不到緩解,身子已無法負擔承受,故而發起了高燒來。
桃夭頓時感到陣陣心慌,她怕再這樣熬下去會出事,當即,桃夭只緊咬著牙關一鼓作氣道:「奴婢……奴婢去玉清院求大公子。」
說完,桃夭鬆開柳鶯鶯便要往外走,卻不料衣袍一角被一隻手死死拽住了。
桃夭一回頭,便見柳鶯鶯已難受得渾身打顫了,汗水將她的青絲黏在了臉上都無暇顧及,卻依然緊緊拽著她的衣袍不鬆手,拽著她衣袍的玉色指骨發白,根根青筋擠壓脹了出來,只一字一句道:「別……別去——」
幾乎是牙齒打顫著從嘴裡咬出這麼幾個字的。
桃夭見姑娘如此痛苦難受,有些於心不忍,可沒想到姑娘竟如此牴觸,頓時陷入了掙扎兩難的境地。
就在二人爭相周旋之際,這時,忽而聞得嘎吱一聲門響,外間的門竟被人一把推開了。
聲音並不算大,卻在寂靜無聲的黑夜現得格外的響亮和刺耳。
桃夭頓時一愣,她方才明明早已經反鎖了門窗,怎還能被人從外打開,莫不是品月那小妮子去而復返?
這若被品月撞見,不出三日,關乎姑娘的醜聞便要傳遍整個沈家了。
當即,桃夭顧不上許多,正要立馬緊張前去查看間,這時,屋子中央那張屏風後高大的身影一晃而過,一道玄色身影竟已出現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