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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7:30:24 作者: 桃桃一輪
    「那個人果然不是釋輕。」他與項澄音對視了一眼,接著說:「我去了西蓮寺後門,問了好幾個僧人,其中一個告訴我,釋輕師傅與其他幾個入室弟子今早被風凝夜派去藏經閣整理書卷。」

    「這個出來與我們相見的是風凝夜。」項澄音下了結論。

    我勒個去!

    涼修烈大概猜出了其中的來龍去脈,不屑地冷著臉,「堂堂七世上仙,竟用如此手段戲弄一個本來就傻得可以的蠢女人。」

    戲弄……是啊,他戲弄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有點過了,居然變成釋輕的樣子,三番五次親口告訴我,他不見我,然後又讓我抱著希望,過幾天再去找他。忽然間我覺得自己確實很蠢,於是筷子一扔,兩滴眼淚吧唧掉在桌上。

    「我這就替你教訓他去。」涼修烈拍案而起,在一旁吃肉的白肩雕好戰地豎起羽毛,隨時打算跟著它的壞主人去胡作非為一番。

    「你打得到他麼。」我賭氣道。涼修烈兩次被風凝夜定在原地動都動不了,他去找風凝夜算帳,無非又是被定在西蓮寺門口,萬一被仇家認出來,他可完了。

    項澄音很得瑟地掩嘴笑,他發現也有涼修烈打不動的人,所以非常高興。

    「拆穿他的身份,比揍他一頓更讓他難堪。」衛若昭漫不經心地說,果然還是文人最毒辣。

    涼修烈坐下了,見不得我可憐巴巴掉眼淚的他開始給我抹眼淚,直到我的眼角不再有一絲濕潤為止。

    「你安心在家待產,這幾個月不要再去西蓮寺,且冷著他。」夏奏拍拍我的肩膀,「等孩子生下後,身體調養好,你一個人去。修烈,三少和我帶著弓箭暗中護你,你且不要拆穿他,我們看準時機用箭射你,他為了保護你,自會暴露。」

    「好主意!」項澄音拍手叫絕。

    可憐的風凝夜,就這樣被我們給設計了。活該,誰叫他先戲弄我來著?

    ☆、五個爹爹一個娃

    剩下四個月,我就蝸居在家待產。直到某天,離舒實瑾估算的預產期還有大半月呢,早上起來,我的腰就酸得不行,直都直不起來,躺在床上嗷嗷亂叫,大家一致指責昨晚跟我一起睡的項澄音,他冤枉個半死,大聲辯白:「輪著我的這幾次我可沒碰過她一下,實瑾說最後幾個月不可亂來,我便乖乖聽話,這個女人吃准我不敢碰她,對我又揉又捏,使勁兒挑*逗我,每次都憋得夠戧,你們真是枉死我了。」

    這時我猥瑣地笑起來,「你憋得夠戧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哈哈哈哈!!!」話音剛落,我就感覺腿間一熱,大叫:「不好!!我笑尿了!嗚嗚嗚,都是你們,只顧著吵,我早上起來都沒去茅房呢……」

    舒實瑾一愣,眉頭一皺,掀開被子往我屁股下面一探,暗叫一句「不好」,立馬又說:「你們馬上去燒開水,她……她要生了!」

    「哈?!」之前還跟只大公雞一樣正在為自己辯白的項澄音傻了,舒實瑾扯了張紙,飛快磨墨寫了一張藥方塞給他,「去抓藥,馬上!」反應過來的項澄音像奧運賽場上拿到接力棒的運動員一樣嗖地就衝出去了。

    除了舒實瑾還冷靜些,其他幾個男人基本亂成一鍋粥,看不出這幾個上了戰場或者是金鑾殿都面不改色的男人遇見這種事居然慌亂得就好像被警察一鍋端了的暗*娼。╮(╯﹏╰)╭我肚子不疼,就是腰特別酸,酸到大喊大叫,多希望自己是肚子疼啊。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叫喚了半日,總算感覺到肚子開始天翻地覆地疼,而那時我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多希望自己只是腰酸啊。(你夠了!)除了舒實瑾在房裡,他們為了不影響我生產都在外面等,涼修烈動不動就把門敲得跟戰鼓一樣,大聲問我到底生出來沒有。

    大概下午三點多,我才感覺一個東西滑了出去,隨即一聲嬰兒尖利的啼哭,舒實瑾還沒說一個字,涼修烈和夏奏就一腳踹開了門,幾個人爭先恐後涌了進來,目瞪口呆看著一屋子的凌亂,凌亂的床,凌亂的被單,凌亂的我,凌亂的舒實瑾。

    我的身下都是斑斑血跡,舒實瑾手上、身上也都染著我的鮮紅。他們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女人生孩子後的慘狀,本來我以為他們會為了誰第一個抱孩子又打起來,可他們齊齊站在原地,誰也不爭,也不搶。舒實瑾忙不過來,夏奏很親切地說:「實瑾,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儘管說。」

    舒實瑾擦擦額頭上的汗,看了一眼涼修烈,「涼將軍,麻煩你先幫我抱一下孩子,我方才用紗布擦了一下,你再抱去洗洗,水可不太燙。夏奏,你過來照看著滿分,若昭和三少去旁邊屋子收拾收拾,換個乾淨的床單,待會兒夏奏把滿分抱過去。」

    涼修烈小心地接過孩子,嘀咕了一句「是個男孩」,然後護著小小的紅彤彤的像小老鼠一樣的小孩去了旁邊的房間。抱著孩子的他,連背影都溫柔起來,我還在翎西山莊的時候,曾經偷偷想過,我萬一懷的不是他的孩子,他發現後會不會氣得把小孩當場摔死。可是事實證明,他不會。剛才他接過孩子的眼神,溫柔得骨頭都要軟了。

    舒實瑾知道涼修烈和我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所以才把新生兒交給了涼修烈。是彌補,也是一種託付。

    我整個人像癱瘓似的,昏昏沉沉,不一會兒就累得睡死過去,迷糊間就聽夏奏大驚小怪叫了我幾聲,八成以為我累死了,直到舒實瑾被他粗暴地拉過來看我,他才喃喃著「還好只是睡著了」。我好像被抬去了另一個屋子,清清慡慡地躺在被子裡,半夢半醒的時候時而聽見男人們可以壓低交談的嗓音,時而聽見嬰兒的哭聲,時而聽見男人們溫柔的哄孩子聲。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我翻了個身,壓倒一個軟軟的東西,嚇得我以為老鼠進來了,猛地睜開眼,只見一個用碎花緞面藍毯子包著的嬰兒熟睡著,頭很小,就我的巴掌大。

    這小孩誰的啊,這麼丑。

    我往床鋪裡面移了一點,再瞄一眼那小孩,喲,這個角度看跟我小時候有點像哎。我湊過去,動作太大了些,把他弄醒了,哇一下就哭了,我驚慌失措,又不敢抱,直到舒實瑾從外面跑進來,把孩子抱起來哄,我才覺得,喲,這小孩其實跟他……也有幾分相似,尤其是耳朵。

    難道?!

    恍惚見,其他人都到齊了,圍著孩子看個不停,時不時小心地伸手摸一下孩子的臉,拉拉他的小腳丫。我就這樣被華麗麗忽略了,頭上綁了個紅色的抹額,直挺挺孤零零躺在床上。

    舒實瑾的笑意更濃,把孩子哄到不再大哭後,就交給衛若昭抱著,然後拿了兩個枕頭過來,扶著我起來,用枕頭給我墊著背。

    幾個男人輪著抱孩子,每個人好像五分鐘時間,自覺地一個接一個,還挺有默契。衛若昭交給夏奏,夏奏抱著孩子轉了兩圈,幾個男人就像小雞一樣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非常好笑。

    孩子被他們抱了一會兒,忽然又大哭起來,舒實瑾站起來,「怕是餓了。」說著,就看了看我。

    孩子被自覺地放在我懷裡,我傻乎乎地問:「是要吃奶麼?」

    「快,別餓著他。」項澄音催促道。

    我笨拙地給小孩餵奶,他們圍成一個半圓在床邊圍觀,我有一種裸*奔的感覺,羞憤地把床簾一放,不讓他們看。可是他們不約而同掀開床簾,好奇地湊過來看個不停,多大的一群人了,跟小男孩一樣。項澄音臉皮是最厚的,直接指著我的胸部問:「你們發現沒有,變大許多?」

    「嗯。」涼修烈應了一聲,拍了拍孩子的背,可能是怕孩子嗆到。

    項澄音咽了口唾沫,搓了搓手,不懷好意地說:「還空著一個位置不是?不如讓我嘗嘗……」

    「滾!」我、夏奏、涼修烈同時大吼,他只好訕訕退到一邊。

    小孩喝完了奶,居然又睡著了,小嘴兒翹著,呼呼的。舒實瑾很寶貝地抱起來,讓他躺在自己臂彎里睡覺,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喜愛和感動,衛若昭跟在他身邊,用紗布小心地擦著孩子的嘴。

    他們都變成奶爸了~我可輕鬆多了。正得意著,項澄音又殺了出來,一口叼住我一邊胸部,涼修烈火了,推了他幾下,沒推開,不想夏奏就從他二人的空隙里鑽了進來,含住我另外一邊的胸部。

    我目瞪口呆,胸前湊了兩個腦袋,一左一右吮*吸著,過了一會兒,他二人放開我,同時咂咂嘴,項澄音嫌棄道:「沒什麼味道……」夏奏也說:「似乎不如牛辱……」

    「混蛋!!」我大怒,捂住胸部,可憐兮兮看向涼修烈,希望他把這個兩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給狠狠修理一頓,可是涼修烈疑惑地看了他們半晌,目光又瞟到我胸口,好像也很想過來嘗一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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