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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7:30:24 作者: 桃桃一輪
    「實瑾~再給我吃一個唄。」我伸手去掀烤餅上蓋著的布。

    舒實瑾輕輕握住了我的手,「過一個月讓若昭再做些,你且聽話。」

    「他給了我一個最小的。」我用手比了一下大小,「他在虐待我啊啊啊,實瑾你要還我一個公道,至少……再補我一半。」

    「給你吃最小的,是我的意思。」舒實瑾耐心而溫和,坐在椅子上巋然不動。「這次……已是破例。」

    我總算知道了為什麼衛若昭把烤餅給看起來最溫和的舒實瑾保管,而不是看起來最冷硬的涼修烈。因為涼修烈的弱點被我牢牢掌握,我一哭,他就受不了,舒實瑾……是把軟刀子,他會耐心地勸你,溫柔委婉地拒絕你,你就是吃不到。

    結局就是,我今晚吃的真的是白粥加各種清淡小菜,而他們五個負心漢啊,吃著香噴噴的烤餅,喝著酸辣湯,就著烤羊腿,項澄音和涼修烈兩個人還喝了一壺酒!!

    他們的生活也太好了吧,我只能在一旁看著,默默咽口水。

    我總是被虐的一方。

    ☆、看我七十二變

    又過了幾天,我十分沒出息地叫上夏奏和項澄音去了西蓮寺,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出來的居然還是釋輕。我的臉十分難看地垮著,轉身想上車,卻聽釋輕叫住我:「滿分施主……幾個月了?」

    「六個月左右。」我的手向後撐著腰,在他面前顯擺了兩下,拉家常似的問:「你家尊上還是不肯出來麼?」

    他又有點尷尬地點點頭,欲言又止。

    我的嘴角抽動了兩下,「他圓寂了吧其實?」

    釋輕顯然被驚到了,抬眼看我,項澄音趕緊捂住我的嘴,對釋輕笑笑,「別聽她胡說,這個人向來口不擇言。她其實想問……許久不見,尊上還好吧?」

    釋輕半晌才回神,說:「……好。」

    「他過得好就行,我走了,再不來找他了。」我賭氣道,對著西蓮寺發射了好幾個衝擊波(==你正常點,都快要做媽的人了),可是跟以前一樣,什麼效果都沒有。

    「施主留步。」釋輕急急叫住我,「施主不必如此沮喪……」

    我剛要回嘴,夏奏忽然開口:「釋輕師傅是尊上的入室弟子,煩勞請教一下,我們再來幾次,尊上將同意見客?」

    是啊,簡直就跟諸葛亮似的,還要我三顧茅廬。不過,風凝夜,好久不見,難道你真不願意見我?不OX你了,你出來見我一面唄。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難以割捨他,難道真是由於蜘蛛精和菩提尊者的幾世情債?(因為你花心)我心裡碎碎念,誠心誠意地問:「釋輕師傅,我再來幾次,他肯出來?我有些事問他,問完就走,不打擾他清修。」

    釋輕很為難地想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是不知道,還是根本沒希望?

    夏奏揚了揚眉,看著釋輕,說:「如此,我們以後便不打擾了。」

    釋輕愣了一下,提了口氣,像是有話要說,最終皺皺眉,目光似乎有點不經意地掃過我,把話咽了回去。

    項澄音看了看夏奏,眼珠鬼鬼祟祟轉了幾圈,一副生意人精明算計的樣子,繼而又換上一副和善的表情,「尊上地位尊崇,我等平民逾越了。還麻煩釋輕師傅轉告尊上一聲,滿分向來莽撞,不知輕重,沒大沒小(哎哎,我有那麼多毛病嗎你丫的逮到來罵我),還請尊上日後多加照拂才是。」

    夏奏定了定,我覺得他身上又散發著陰險的小火苗,他是不是又打什麼暗探西蓮寺的主意?只見他很輕鬆地一笑,攬過我,說:「看來滿分與尊上確實是沒有緣分,不如就此別過,不要為難尊上,也不再為難釋輕師傅,釋輕師傅不必多為我們走動了。」

    釋輕默默點點頭,我怎麼覺得他好像很為我失望?

    「施主們還是再給尊上一些時間,或許再過幾日,會有轉機。」他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們,「有空時滿分施主可再來看看,釋輕一定再為施主們通報尊上。」

    「釋輕師傅真是通情達理,為了我們不惜三番兩次叨嘮自家師尊,此等大愛,夏某委實佩服。」夏奏好像話中有話,但我聽不懂話中話是什麼,只覺得一陣感動。

    淚ing,釋輕還真是個好人啊,不像他師尊,那麼無情無義的。我迎上去,拉住釋輕的手用力握了握,淚花花地跟他告別了,轉身坐進馬車。

    算了,風凝夜,你不見我就不見唄。我用手托著下巴,窩在馬車一角數著裙子上的碎花,忽而聽見夏奏輕笑了一聲。我整個人彈起來,指著他大聲說:「你心裡果然在打鬼主意,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夜探慈寧宮……呃,呸呸!是夜探西蓮寺?!」

    夏奏搖搖頭。

    我還在自顧自計劃著:「你帶上涼修烈跟你一塊兒去吧,他以前就偷偷溜進過風凝夜的住處,輕車熟路,讓他帶著你。你們把風凝夜那個混蛋揪出來,狠狠揍一頓,再讓涼修烈打通他任督二脈……」

    項澄音及時往我嘴裡塞了一個衛若昭在我們出門前準備好的肉夾饃,我咬到肉之後就安靜下來,大口大口嚼著,吃得風生水起。哇哦,衛若昭的手藝真不是蓋的,跟他大概描述了一下那些小吃的樣子,他就能做出個大概,這傢伙不但一手好廚藝,還會開鎖,將來落魄了我們還能去當賊呢。

    項澄音懶懶地倚在車窗邊,他改不了之前紈絝公子的痞樣,從來都是坐沒坐相的。他挑高一道眉,把玩著我的花苞頭,慢悠悠地說:「你不覺得那個釋輕……有點奇怪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肉夾饃差點都掉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腦中浮現出很多妖魔鬼怪的模樣,甚至是喪屍的模樣,進而聯想到釋輕被喪屍咬了,血紅著眼睛,伸長著手過來抓我,太可怕鳥!o(>﹏<)o向來以陰險敏感著名的夏奏臉上還掛著不明所以的笑,「雖不知風凝夜是何許高人,但釋輕這幾次這般表現,我可以肯定,他定不尋常。」

    「或者釋輕是受了風凝夜操控,又或者……那個人根本不是釋輕。」項澄音篤定道。

    你們別這樣啊,我的肉夾饃都要嚇裂了。(肉夾饃:關我什麼事!我……本來就是裂的)「你且回家,我去西蓮寺周圍走走。」夏奏對項澄音使了個「你照顧好她」的眼神,翻身一躍,出了馬車。

    我哆哆嗦嗦的,肉夾饃都不敢咬了,項澄音見狀,一邊用眼神鄙視我的膽小,一邊搶過我的肉夾饃,幾口就吃光了,抹著嘴把我攬進懷裡。我扒住他胸口的衣服,在他胸口擦著我嘴上沾著的油,「你別神神秘秘的,告訴我那個釋輕怎麼個奇怪法?」

    他捏住我的臉,不讓我往他胸口蹭,「你可知風凝夜在西蓮寺的地位?」

    「老大?就好像皇上在皇宮裡一樣?」

    「釋輕雖說是風凝夜的入室弟子,但在風凝夜明確表示不願見你之時,居然三番兩次為我們通報,打擾尊上清修,這是何種行為?你我皆在西蓮寺中小住過幾日,可曾發現釋輕有如此不尊之行為?」

    也對啊,釋輕就好比太監總管,我就是臣子求見,皇上說了不見我,太監總管難道會為了正義,三番兩次進去通報?

    這麼一想,我怒了,「真是風凝夜指使他這麼幹的?幹嘛!試探我是不是?!」

    項澄音搖搖頭,「不知夏奏心裡是如何猜測的,我的想法是……」

    我激動地瞪大眼睛。

    「你今晚讓我陪睡,就告訴你。」他正色道。

    我猶豫了一下,掰著指頭算了算,低頭說:「……今晚輪到修烈,如果你可以打贏他,我……沒意見。」

    項澄音撇撇嘴,低聲說:「下次我該挑實瑾那天提出這個要求。」

    「你們就會欺負他!他脾氣好,你們就一個個跟他換,然後又不還他!有本事就跟修烈換,看他會不會這麼由著你們!」

    「咳咳!」項澄音心虛地咳嗽幾聲,把話題又轉了回來,「我猜測這個釋輕要不就是被風凝夜附體了,要不根本就是他變的。」

    「哈?!」我呆在原地,「這幾次出來跟我們見面的……是他?!」

    「我只是猜測,一切都得等夏奏今晚回來才能知曉。」

    我忐忑著,回去等了一天,傍晚時分,當一桌子菜擺上桌面時,夏奏回來了,站在門外洗手。

    舒實瑾起身倒了杯茶給我,用胳膊捅了捅我,示意我過去。我馬上乖巧地端了茶上前,夏奏接過一飲而盡,俯身在我唇上啄了一下,高高興興落座,但馬上被涼修烈瞪了一眼,當然,他也毫不客氣回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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