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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7:30:24 作者: 桃桃一輪
    也不知這些男人怎麼這麼愛講場面話,我要有風凝夜一半能耐,一進來就大開殺戒了。我眼巴巴地盼著解藥,就好像盼著台灣回歸一樣。

    「將軍既然心懷感謝,就把解藥拿出來。」風凝夜終於上道了,一句話說的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涼修烈你還不快點屁滾尿流地把解藥還給我?!

    「尊上既然開口了,本將軍哪有拒絕的道理。」涼修烈面對風凝夜,答應得十分乾脆,「只是……」好吧!我就知道凡是答應得乾脆,後面都是轉折句。涼修烈頓了一下,說:「那天尊上答應我的事,可還算數?」

    「你答應他什麼了?」我好奇地問。

    風凝夜不答我,只是說:「一言九鼎。」

    「如此甚好,尊上請放一百個心。」涼修烈低低地笑了兩聲,也許是感覺不過癮,竟然大笑起來,掏出錦盒打開,「公主,解藥就在這裡,自己過來拿!」

    我不知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易,見風凝夜沒有阻止,就試著上前兩步,解藥近在眼前,一伸手就可以拿到,可是我怎麼覺得從進來之後,氣氛就怪怪的。原本以為風凝夜和涼修烈之間就算沒有激烈的爭吵,至少也應該格格不入,可現在看來,他們之間似乎一點敵意的火花都沒有。

    風凝夜的氣場已經hold住全場,涼修烈不得不退讓嗎?

    我伸手,涼修烈猛地抬眼看住我,他身上忽然散發的悍然殺氣讓我心裡「咯噔」一下,剛想把手縮回來,他一如上次在大殿中扣住我的手一樣,五指一張,牢牢握住了我的手腕。

    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是一隻小小小蠍鳥~風凝夜站了起來,我以為他是要上來跟涼修烈過招的,誰知,他退了一步,帶著一種漠不關己的笑,「公主就交給你了。」

    我的世界觀差點就在此刻顛覆了,覺得自己現在可能是在做夢。涼修烈站起來,在高大的他面前我就跟蠍雞·子一樣,他一拉,我就跌到他腳下,無力地跪著,任他扣著我的手,就好像一個廚師提著一根金~華火~腿似的。

    「告辭。」風凝夜的聲音在我聽來沒有一絲溫度。

    怎會這樣?!我萬萬想不到,將我送入翎西山莊並且送到涼修烈手上的人,會是風凝夜。

    怎會是他?他不是向來保護著我,不讓祈嵐教的殺手碰我一根手指頭嗎?

    怎會是他?他不是多次囑咐我不要外出以免落入祈嵐教手中嗎?

    怎會是他?他不是答應了要跟我一起隱居含笑半步顛崖,從此不再當上仙嗎?

    「風凝夜!!」我啞聲大叫,用力掙扎著,就算把手掙斷了,我也不要被涼修烈抓住。涼修烈鬆開我的手腕,我撲到在地,膝蓋一陣刺~疼,可是我顧不得那麼多,手腳並用奔向風凝夜,因為跑得太急,到他面前的時候我又跌倒了,狼狽得要死,可還是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切而驚恐地說:「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裡!!不要!!」

    忽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幾乎沒有了思考能力,我只覺得風凝夜是可以帶我離開的,只要我求他,他一定會答應的。畢竟,是他將我從半人半狗變成一個正常人,是他在西蓮寺內給了我尊貴的地位,是他讓我騎上別人碰都沒資格碰的金色汗血寶馬,是他帶我跳下山崖去看別人都看不見的瀑布,是他從身後環抱著我答應跟我一起隱居。

    天曉得,我如此喜歡他!玩世不恭的我願意為他變得正經起來,因為他是那麼好,如果我不變好一點,都配不上他。我是那樣的想討他歡心,從一開始琢磨他心事開始,到後來心甘情願使出渾身解數為他洗頭,不斷地討好,甚至以為他心裡也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的,否則為何我倆獨處時,他總是那麼情不自~禁?

    涼修烈不言語,只在我身後,殘忍地當一個看客。

    風凝夜居高臨下望著我,不怒自威,此時的他,我陌生極了,甚至心裡生出一絲害怕來,抓著他袖子的手,有一絲放鬆。

    驀然,風凝夜抬手,並不是扶起狼狽的我,而是將我的手,從他的袖子上拂開。

    那一秒,好像千萬個攝~魂怪降臨,幾乎抽走了我所有的快樂。

    風凝夜轉身,沒有回頭,就這樣離開了大廳,穿過院子,漸漸我就看不見他了。外面又奏起了樂曲,翎西山莊以最尊貴的禮儀,送七世上仙鸞車起行。

    我跪坐在大廳中央,一滴淚從我臉龐滑過。

    喬伊斯在《尤利西斯》一文中寫道,內心有一個翻滾的大海在奔騰,而流下的只有一滴淚。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

    ☆、真相是把殺豬刀

    滿分啊,他是大蒼的七世上仙,百姓心裡的神,他地位尊貴,氣質高雅,任貴胄們如何位高權重,見了他都得俯身跪拜。帝王的登基,要在他面前得到認可,百姓的安康,要靠他一人祈福施恩。這樣一個仙一般的男人,是你諸葛滿分可以輕易俘獲的嗎?

    我跪著,從心底嘲笑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腦海中響起著名歌曲《愛情買賣》中的一句: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哎哎~~涼修烈前驅一步,站在我身邊,毫不留情拽著我的衣領,像提木偶一樣把我提起來站著,我不知是潛意識裡跟他作對,還是真的雙腿虛軟,他手一放鬆,我就又撲倒在地,膝蓋撞到了地上鋪著的石磚,咚地一聲悶響。這就開始虐身了?

    他半蹲下,手搭在大腿上,麝香從他身上幽幽襲來,伴著他冰冷的諷刺:「怎麼,我尊貴的公主殿下,這點程度就受不住了?」我斜眼看他,他幸災樂禍地勾著一邊唇角,「我還有更精彩的戲,你想看嗎?」

    我不知道在涼修烈眼裡,風凝夜的背叛算不算一齣好戲,但至少對於我,是一出虐心大戲。不用他出言諷刺,我自己就快被自己之前的自信笑死了,我到底是憑什麼認為風凝夜會喜歡我,也許他跟那些電視劇里道貌岸然的男人們一樣,只是利用自己的外貌和氣質玩弄我罷了。

    「怎麼不說話,嗯?」此刻涼修烈刻意溫柔的詢問,像一把把殺豬刀狠狠刺入我的心。

    「滾!!!」我大吼,揮拳狠狠向他身上砸去,可武將出身的他,哪裡是我這點花拳繡腿可以打疼的,那硬邦邦的手臂和胸膛,幾拳下去,他好整以暇,我的拳頭一陣陣酸疼。

    他假裝撣了撣灰,對我的暴力舉動還以赤*裸*裸的藐視。

    「我就是喜歡看你這副難過的樣子。」他盯著我,眼裡滿是快意,「你越難過,我就越高興,我要你在我這兒----生不如死。」

    「你丫的就是一個傻*逼,你對我這種莫名其妙的恨意就是你弱智的體現,老子根本就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什麼破公主。」我咬牙切齒地沖他說,狗急了還會跳牆,更別說是我了,「你跟風凝夜那個混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你們先後用了苦肉計,美人計,離間計,調虎離山計,拋磚引玉記,一步步把老子引到這裡來,不就是想一刀結果我嗎?何必興師動眾,耍陰謀詭計,難道……」我雙眼一睜,詫異指著他道:「你跟風凝夜才是一對兒?只要他能把我騙到這裡來,你就答應委身於他?」

    涼修烈被我幾句話惹毛了,尤其聽到最後一句,眼中的殺氣忽然騰起來,右手三個指頭一弓,用力扣住我的脖子,狠狠一收手指,我感覺呼吸困難,所有的血都被卡在頸動脈里,眼睛也是一陣昏花。

    風凝夜,看看幹的好事!你就這樣把我送來了涼修烈手裡,讓他這樣暢快淋漓地殺了我……「將軍且慢!」一個男聲響起,伴隨著匆匆而來得腳步聲。我被涼修烈掐得眼冒金星,幾乎要斷氣,餘光只看見一個灰色的身影,好像認識,可是又很陌生。

    涼修烈收了力氣,我倒在一邊,劇烈咳嗽著,還一個勁兒乾嘔。我的喉嚨火辣辣地疼,脖子像被鈍器砍斷了一樣。我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目光慢慢上移,看清了那個闖入的灰色身影。

    是赤展。

    我腦子又是「嗡」的一下,心裡好像又有什麼要崩塌了。

    「大師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將軍大人要做什麼,是你能干涉的麼?」一個女聲響起,一個紅色身影從門口款款走進,婀娜多姿,白皙的臉上妝容精緻,跟以前我見到她的時有大不同,之前,我一直親熱地叫她----蘭帛姐姐。

    崩塌了。

    我想起在西蓮寺外險些把我殺掉的女殺手,那聲音,原來就是蘭帛的。

    蘭帛姐姐,她一直是那樣的體貼和善解人意,在戲班的時候,她平日不化妝就很漂亮,還花自己辛苦存下的銅板給我買麵條吃。我感覺她喜歡紫樓,可她因為看出紫樓喜歡我,大氣地撮合著我們,一見我就希望我回去看看紫樓,眼神是那麼純淨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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