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無心的人

    歐豪鋒點點頭，看到徐薇薇如此對歐豪銘的態度，歐豪鋒的酒完全醒了，那樣的目光，他再熟悉不過，那正事他看徐薇薇時候的目光，滿滿的都是愛！

    「你……」

    「我有話想單獨和豪鋒講，豪銘，你和小雨先出去一下好嗎？」

    低頭看看徐薇薇的目光，歐豪銘點點頭，臨走說了一句，「小心點，我就在門外。」

    林小雨不安的看著徐薇薇又看看歐豪鋒，徐薇薇笑著點點頭，「放心。」

    這個從小玩到大的閨蜜，徐薇薇太了解了，對什麼事，一旦認真，就會認真到讓人感覺鑽牛角尖的地步，林小雨對歐豪鋒暗戀七年，這種感情，得有多麼的深刻啊！一旦爆發，得有多麼大的力量，想必林小雨早已是身不由己了。

    兩人出去之後，歐豪鋒想要抱住徐薇薇，但手臂伸了出來，卻又停住了。

    「你，你沒事吧？」

    「沒事，」徐薇薇笑著，「我愛上了豪銘。」

    幸福的笑容，比任何華麗的語言都有說服力。

    心上像是扎了刀子，剜著肉在痛著。

    「真的？」

    「嗯，從發現開始就好愛，好像已經很久了。是不是很奇怪，發現的時候，我已經墜入的那麼深了。」

    「是因為他的地位？」歐豪鋒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有些複雜。

    徐薇薇看不穿那複雜表情的含義，只感覺歐豪鋒在給自己找藉口，許有了什麼理由，真的就能減輕疼痛。

    明明被傷的那麼重，哪裡都痛著，但好像傷害自己的人有了什麼理由，自己就仿佛可以原諒了一半，但明明還痛著……

    徐薇薇點點頭，「祝我幸福吧。」

    「我做不到。」歐豪鋒苦笑。

    打開門，抬眼看到歐豪銘有些緊張的臉，徐薇薇再遏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一下子撲到了歐豪銘的懷裡，好像在包廂里，酒精的味道已經把自己灌醉了。徐薇薇不管不顧的抱著歐豪銘，頭埋在歐豪銘懷裡。

    「歐豪銘，我愛你！很愛很愛！」

    歐豪銘身體微微顫了一下，嘴角淺笑，用手指勾起了徐薇薇的下巴，唇低下，輕吻在徐薇薇的雙唇，開口輕語，唇就輕輕的摩擦著，「笨女人，我知道啊。」

    這一刻，徐薇薇多麼希望是永恆。

    林小雨看到兩人恩愛的樣子，笑著，眼睛卻泛著淚花，走到歐豪峰身旁，歐豪峰頹廢的坐在包廂的沙發上，低頭不語，痴痴的看著眼前桌上擺放著的空酒瓶發呆。

    「豪峰……」林小雨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她好想問，難道是她就不行嗎，是她就不行嗎……

    手被霸道的牽著，歐豪銘手掌很大，厚實的手掌，讓徐薇薇心裡暖暖的，幸福在蔓延，真想這樣，走著走著，兩人就變老了，然後一起轉頭看身後留下的腳印，互相笑著，依偎著，說著年輕時候的故事，然後一起躺在一張大床之上，死去。

    原來自己已愛他這麼深，深到迫不及待的想要一起變老，因為擔心，擔心中間出現的變故，擔心這只是一場美夢，夢醒時分，自己身旁就再也不會有他了！

    走出後門，歐豪銘的車就停在門口，歐豪銘將徐薇薇擁在懷裡，如保護一隻害怕受傷的幼鳥，徐薇薇享受著這份柔情。

    歐豪銘，冷漠的男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暖的能讓人連心都化了。

    坐在副駕駛位子上，徐薇薇透過車窗，看到在後門的胡同里，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背著吉他的男人在和剛剛迎接歐豪銘的那個男人爭執著什麼。

    徐薇薇半眯了一下眼睛，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康俊。康俊背著吉他，穿著一身水洗白的破舊牛仔，表情依舊是那麼的單調，只是在徐薇薇眼裡，那單調的表情，似乎正在宣告著悲傷和憤怒。

    不是徐薇薇聰明，或者是她了解康俊，而是這些是從康俊的肢體語言看出來的。康俊雙手張開在胸前不斷的比劃著名，像是在努力的和男人表達著什麼。男人一臉的不屑，看來並沒有將康俊的話聽進去。

    砰……

    歐豪銘也上了車，車門關上。

    「剛剛表現不錯，算你獎金。」冷漠的語調。

    徐薇薇感覺自己心都在發顫，吞了吞口水，努力壓制自己的失落的情緒，轉過頭，歐豪銘正冷漠的看著前方，薄唇抿著，連那一絲偽裝的淺笑都沒有了。剛剛的幸福宛如泡沫，在陽光下七彩繽紛美麗動人，但破了，就會發現，一切都是假的，沒有一個泡沫可以真正承載太陽的美麗。

    自己早該懂的……

    徐薇薇低下頭，為的是不讓歐豪銘看到自己滿眼的淚水，「剛剛，我演的不錯吧？」聲音都在顫抖，明顯是在偽裝自己，但，他能聽出來嗎？

    「嗯。」

    果然，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自己怎麼樣又會跟他有什麼關係！

    歐豪銘冷漠的聲音，徐薇薇仿佛聽到了伴隨著自己心碎的響動。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義無反顧，換來的依舊是滿身狼瘡，動一動都痛得讓人窒息。

    車子啟動，徐薇薇手突然抓住了歐豪銘要掛檔的右手。

    歐豪銘眉頭一挑，「你今天怎麼了？」

    我愛你，你看不出來嗎，我怎麼了，我要瘋了！

    心在大喊，但徐薇薇不敢了，她就像一個要上戰場打仗的士兵，在一切都不考慮，只想著勝利的情況下，沒有讓他上前線，給了他足夠的時間考慮其他，現在他都考慮過了，也再沒有膽子衝鋒陷陣了！

    「我，我沒事。」徐薇薇抬起頭，那雙手，自己無論如何還想再牽一次，衝動的後果就是要找個完美的理由，徐薇薇眼前映出康俊的臉，抬起手，指向還在爭執中的兩人，「我的獎金，我要自己做主。我什麼都不要，你就幫幫那個背吉他的男人吧。」

    歐豪銘抬眼看了一下，翻出手機。

    「不，你不用過來……你身旁那個男人怎麼回事……好，我知道了……讓他留下吧。」掛斷電話。

    車平穩的行駛，速度依舊很快，以至於兩邊的路景都在徐薇薇眼裡模糊了。手趴在車門上，頭抵在手背，貼著車窗，卻看不清外面任何的景色。晶瑩的液體滑過臉頰，一滴落到了嘴巴里，是澀的，猶如此刻的心。

    徐薇薇不語，歐豪銘也不說，兩人一路沉默。

    進了小區，徐薇薇一頭扎進了房間。如此反常，歐豪銘卻連問都沒有問一聲。

    手抓著床上的毛毯，身體顫抖著。

    那個沒有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