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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長瑾都很意外，她明明看起來並不像能看到自己的樣子，但是她總能準確地感覺到自己在什麼地方。

    「你，到底是什麼？是人，還是鬼？」

    梅長瑾也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不管是上次還是今日，她都被她碰到了。

    他張開嘴，「我……」

    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明明開口說了話，但是聲音就是發不出來。

    顧晚檸慢慢朝著他走了過去，梅長瑾沒有躲開，靜靜地站在那裡，顧晚檸試探的手掌直接就碰到了他的胸膛。

    顧晚檸的指尖微微一顫，溫熱的……

    手掌下是布料，有溫度從布料下面透出來。

    布料……有溫度……

    那應該不是鬼也不是動物，是個人？

    想到上次摸到的臉，顧晚檸站直了身體，手慢慢地往上。

    她越發肯定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上次自己摸到他的時候，感覺他後退了一下，但還是站在原地讓自己觸碰。

    這一次同樣，他沒有動彈，站在那裡似乎是允許她的觸碰。

    而且她很明白，並不是他不能動，畢竟這種感覺從超市一直到車上再到電梯再到自己家裡，說明這個看不見的「人」一直跟著自己。

    她的手很快觸碰到了梅長瑾的臉，手掌下的肌膚很滑，上次剛摸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個女子，但是她摸到了對方的喉結，雖然沒有細細地摸，但很確定是個男人。

    她的手指滑過他的眉眼，他的眼型非常漂亮，長長的睫毛在她指尖掃過，能感覺到他的眼睛在輕輕眨動。

    她的手指又滑過他高挺的鼻樑，她的動作很慢，是在等對方拒絕，對方不說話，也不動彈，讓她根本沒有辦法了解更多真相。

    這一件事太過匪夷所思，也只有她這種經歷過生死大場面的人才能淡定地站在這裡摸一個看不見的男人的臉，換成其他人估計已經嚇掉半條命了。

    一直到手指拂過他的鼻樑，落在他柔軟的嘴唇上，男人也沒有退一下，只是嘴唇輕輕地動了動，讓她感覺到了他的緊張。

    說明他是有感覺的，同時也說明他並不想退開，是什麼原因讓他站在這裡讓自己觸碰呢？

    顧晚檸狐疑地皺了皺眉，很快用手指丈量好了他的五官比例和形狀，也得出了答案，這個男人就是上次酒吧摸到的那個男人。

    即便看不見，她心裡也已經描繪出了一張美男圖，五官比例完美，皮膚還很好，讓很多女人都自愧不如。

    這到底是個什麼神仙，她停止了動作，手卻摸在他的臉上，「你能看見我對嗎？」

    說完，她補充了一下，「如果你能看見我，就點點頭。」

    她能觸碰到，便能知道他是點頭還是搖頭。

    此刻的梅長瑾臉頰已經紅透了，這麼近距離地看著晚檸，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梅長瑾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他遲疑了幾秒鐘，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他移動，顧晚檸就察覺到了，梅長瑾能看到她眼裡閃過的喜色，「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跟著我嗎？你認識我？」

    她靜靜地等了一下，那邊梅長瑾又點了點頭。

    顧晚檸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就開始在腦子裡搜尋這號人物，她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的人物畫像，就算不會百分百一樣，百分之七八十還是有的。

    但她想來想去，都沒有在自己認識的人裡面找到這樣一位帥哥。

    如果她見過這麼帥的人，按道理說她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所以，她又接著往下問，「那我認識你嗎？」

    這一次，梅長瑾也遲疑了，他恍然想到，晚檸在南朝，嫁給了司擎蒼和白延之，那眼前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她如果不是晚檸，怎麼算認識呢？

    顧晚檸耐心地等著答案，這一次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遲疑。

    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呢？

    不認識他一直跟著自己做什麼？

    她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奈何兩人之間不能溝通。

    梅長瑾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她，覺得她應該是不認識自己的，很久很久之後，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顧晚檸沒想到等了半天等到這麼一個答案，她還以為他最終會點頭。

    她沒有再繼續問問題，而是將手滑到了他的胸膛上，這種動作對於她這種經常做任務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個和女性接觸不過的古代男人來說，卻十分逾矩。

    在顧晚檸的手摸到他胸膛，還試圖從衣襟鑽進他裡衣時，他紅著臉往後退了一步。

    顧晚檸摸了個空，但這短短的時間，她也察覺到了一些問題，男人的衣服是棉布的，而且衣襟很奇怪，似乎是那種古代的斜襟。

    她以前做任務的時候接觸過一些文物，所以對一些古代的東西有些許了解。

    所以在觸碰到梅長瑾的衣服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問題。

    梅長瑾這一退，顧晚檸只是在原地站了幾秒鐘，立馬上前，梅長瑾後面就是牆壁，他退無可退，很快就被顧晚檸再次抓住。

    顧晚檸一手抓著他的衣襟，一手探向他的腦袋，髮絲柔順如同緞子一樣，觸感特別好。

    她摸了一下竟然有些上癮，忍不住多摸了幾下。

    不管在現代還是在古代，男人的頭都不是隨便能摸的，梅長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避開，他覺得是後面無路可走，但他並不反感她的觸碰，一雙眸子定定地落在近在咫尺的臉上，這張臉和記憶中的臉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