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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6:18:31 作者: 三春景
兩兵士見到高溶第一眼,似乎就確定了他是他們的目標,一點兒留手沒有,一邊呼叫同伴,一邊就要上前與高溶纏鬥。
高溶搭弓射箭,一箭射穿了一個兵士的咽喉,當即倒下馬去。另一個則是中了楊宜君的箭,只是楊宜君的箭沒那麼厲害,射中了肩膀位置,人似乎還好。之後,這個兵士便在衝著高溶奔來的過程中,在馬上有些歪斜,只能勉強騎馬。
不過最後還是失去平衡,要跌下去。
高溶反應何等快,一邊帶著楊宜君往最佳破圍方向突出去,一邊拔出掛在鞍邊的馬刀,準確地在與這兵士擦肩而過時,借著他跌落的力拉刀。這是馬上作戰時才會訓練的割喉招數,高溶用的精熟。
放開了馬跑,中間又幾次涉水,交錯橫穿比較淺的水流,以此掩蓋一路留下的痕跡。
等到天邊擦黑,身後似乎也聽不到什麼動靜了。楊宜君和高溶才停了下來...這一路其實也是跑跑停停的,不然馬兒都堅持不下來。馬這種動物,都是擅長突襲,而耐力不足的。西南馬要山林作戰,耐力會稍強些,但也強的有限。
停下來之後,馬兒休息,楊宜君和高溶也要休息。
第51章 天邊都黑了,楊……
天邊都黑了,楊宜君和高溶又暫且擺脫了追兵,兩人決定找個地方紮營休息...主要是他們現在已經深入山林了,在這樣的深山密林之中,夜間是有很多潛在危險的,這個時候亂走更容易出意外。
趁著還有一點兒天光,楊宜君和高溶挑選了一個山洞,這個山洞頗為隱蔽,就算追兵夜中搜山,也不那麼容易找到。而且,山洞裡並沒有棲息在此的大型野獸——兩人點著了火,將山洞上下燎了一邊,驅趕了蛇蟲鼠蟻。
燎完山洞之後,高溶立刻滅了火,對看著他的楊宜君解釋道:「天黑之後,火光太亮,容易引來人...」
楊宜君輕輕『嗯』了一聲,低聲道:「我知道。」
看過荒野求生的綜藝和一些流落荒野的電影,她也知道一些基本的荒野求生知識。荒野的夜裡,火光能震懾動物,但野生動物哪裡有『人』可怕呢。
高溶看了看楊宜君,從馬背上取下一些乾糧,遞給楊宜君:「虧得此行出來,準備充足...十七娘不問我......」
說到後面,高溶自己也不知如何往下說了。
出門狩獵遊玩,隨行帶一些乾糧,是有備無患的。楊宜君接過乾糧,又從飛霞背上解下自己的水囊,慢慢喝了一點水,吃了一塊餅。她不看高溶,而是看著低頭吃草的飛霞。
本來餵馬應該是草料混著精料餵的,特別是今天『飛霞』和高溶的坐騎也是夠辛苦的了...但如今境況,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是讓它們在山洞裡吃一些剛剛楊宜君割來的嫩草。
餅吃完了,楊宜君才道:「公子不必說。」
能說的話,必然會說,不能說的,就是問了又如何呢?能引來這樣一通追兵,想也知道他可能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了...但這對於楊宜君來說並無多少意義,在這上面抑制好奇心也不難。
「十七娘怕嗎...十七娘怪不怪我?」高溶吃了一些乾糧,也喝了一些水。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他們又是在山洞裡,就是不是『伸手不見五指』,那也差不多了。在剛剛適應黑暗的眼睛裡,只能看到楊宜君的身形,卻看不到她的神色。
夜色里的密林並不安靜,能聽到悉悉索索的小動物行動聲。但就是在這樣的背景聲里,山洞顯得格外靜謐,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被聽到。在馬兒間或的咀嚼和鼻息聲里,楊宜君輕聲道:「說不怕是假的,可要說怪罪公子,卻是沒有的。」
「這原是別人要害公子,怪公子做什麼呢。」
話是這樣說,可身處其中的人又哪能不遷怒呢...但楊宜君確實不怪『趙淼』,非要說理由,只能說人都是有傾向性的。如果高溶只是個陌生人,甚至是個她討厭的人,那她肯定是會遷怒的。
而現在,哪怕有性命安全之虞,她也沒有怪他。
高溶不再說什麼,只是凝視著黑暗中的楊宜君良久,直到雙眼越來越適應這種黑暗,能看清她為止。這才挪開視線,去整理山洞裡一塊略微高出地面的石板,鋪上剛剛割草時收集來的乾草。
這不是用來躺著睡的,現在是冬天,不燃火,又沒有被褥之類,冰涼的石板睡一覺必然得生病。如此布置,也只是讓兩人有個小憩的地方而已。
高溶讓楊宜君坐了,又給她裹上自己的披風:「十七娘先休息,我守著前半夜,後半夜再叫十七娘來守。」
這時時間還早,根本不是楊宜君平常睡下的時間——這裡的『睡下』,指的是真正的睡下,而並非裝睡看劇的時間。
但經過下午的這場變故,體力與精神雙雙消耗,楊宜君確實很累了。她也沒有推辭,坐在石板邊緣,靠著山洞石壁,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宜君確實膽大,心也大,心態極好,人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危險,居然還能安然入睡。
高溶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確保搜山那伙人沒有接近,另一邊坐在離楊宜君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她,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楊宜君沒有睡多久,也就是兩個時辰出頭,這是她平日真正的睡眠時間...與其說是小憩,不如說她這是一覺睡到自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