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令人髮指

2023-09-27 16:15:15 作者: 糖糖糖衣
    第279章 令人髮指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歐梓謙接著追問道。

    許絨曉唇角緊抿,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已經沒有聚焦了,看起來空洞無神。

    夏爵熙撲過來,把她擋在身後的樣子,歷歷在目。

    「說啊!」歐梓謙見她一直不肯說話,語氣低沉,聲音大了幾分。

    這時,電梯裡面的人都看了過來,許絨曉感覺到那些好奇的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為什麼,眼睛裡覺得濕濕的。

    歐梓謙看見她眼眶都已經紅了,也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點大,有點凶了,馬上就降低了音量,「他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我爸為什麼說,是你害了他?」

    「事實就是你爸說的那樣。」許絨曉淡淡回答。

    「我要聽你說的,事情的前因後果!」歐梓謙擰眉看著她,用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許絨曉卻始終閉口不談當時發生的事情,歐梓謙的耐心也一點一點被磨掉。

    電梯已經到了一樓,所有人陸陸續續的都走了出去,許絨曉和歐梓謙最後還走出去。

    「你還是不肯說嘛?」歐梓謙無奈地跟在她身後,說道。

    許絨曉沒說話,她覺得雙腿疲軟無力,現在連走一步都是莫大的困難。

    歐梓謙一把拽過她的手,拉著她往醫院外面走去。

    「你幹什麼?放開我?」這時候,她才稍微有點感覺,皺眉看著歐梓謙的側臉。

    「問你事情的真相!」歐梓謙把她拉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冷聲說道。

    許絨曉抬頭看著他,眼神里已經是眼淚盈盈,「你不要問了,都是我的錯,你父親說的沒有錯,都是我的錯!」

    說著說著,她的眼睛已經紅成了兔子,風吹在她的臉上,頭髮絲都在飛揚。

    「不要再繼續問下去了,你問多少遍,我都是這句話……可是,我不會放過他們的!」許絨曉話鋒一轉,忽然露出決絕的目光。

    她的淚水都已經要奪眶而出,可是眼裡帶著深深地恨意,手緊緊握成拳頭,像是掩蓋住莫大的仇恨一樣。

    「誰?」歐梓謙捕捉到了一絲線索,立刻問道。

    許絨曉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又用咬牙切齒的聲音說道:「都是她們……」說著說著,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但是,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

    歐梓謙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已經被她繞暈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到底是誰做的?」

    許絨曉覺得自己瘦削的肩膀被歐梓謙捏的生疼,她硬是連眉毛也沒有皺一下,只是問道:「你父親,現在情況怎麼樣?」

    歐梓謙鬆開了她的肩膀,隨口說道:「還好,只是激動過度暈倒了,沒別的大事。」

    許絨曉不著痕跡地擦了一把眼淚,看上去很隨意的一個動作,卻讓歐梓謙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摟住許絨曉,唇貼著她的頭髮,說道:「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想起歐父打她的時候,歐梓謙勃然大怒的樣子。

    許絨曉先是一怔,難道歐梓謙以為,她關心他的父親,只是怕歐父來找麻煩?

    「不用了,你放開我!」許絨曉冷漠地說道。

    歐梓謙抱著她,卻不肯放手。

    這樣的女人,他怎麼捨得放手呢?

    「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都交給我去做,好不好?」歐梓謙在她耳邊吹著氣,語氣稍微放低了一下,像是在誘哄一樣。

    可是許絨曉卻一把推開歐梓謙,懨懨的皺眉,「我要去給夏爵熙買早飯,你自己看著辦吧!」

    歐梓謙被她推開,怔怔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她好像越來越瘦了,一個晚上而已,就讓她瘦成了這樣,歐梓謙的心裡,止不住的心疼。

    是疑惑,加上憤怒,加上心疼,一時間他覺得自己的心情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許絨曉走向食堂,一邊走,一邊把淚水給擦乾,她一定要把許紫煙給解決掉,再把自己的事情也了了。

    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維娜。

    「維娜,有件事情你幫我做一下。」許絨曉語氣森冷,說道。

    維娜很少聽見許絨曉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但是也知道她這邊發生了什麼,很是同情夏爵熙,也很擔心許絨曉,「你說吧,夏爵熙現在怎麼樣了?」

    「他醒了,具體情況還要看今後的治療。」許絨曉說道。

    不管怎麼說,醫生既然說了,今後還有治療的機會,她們就要把握任何一個可能,也許夏爵熙還能恢復呢?

    「你去幫我找一下許紫煙!」許絨曉說道。

    許紫煙從一開始就選擇不露面,也是怕她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吧!

    許紫煙再三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她已經決定,不再放縱她!

    「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去做,你要注意身體,不要太傷心,太自責了。」維娜關切地說道。

    許絨曉覺得心裡有陣暖流淌過,可是她是沒有資格得到別人的關心的。

    許絨曉唇角勾了勾,「我知道了,我會的,再見。」

    曾經關心她的人,現在的下場好像都不太好,不僅僅是夏爵熙,就連顧江程,不也是曾經因為她,而把公司給拖累了嗎?

    許絨曉神情呆滯,走進食堂給夏爵熙準備打飯菜。

    顧江程一大早就聽到了這個消息,現在媒體還沒有曝光這側新聞,但是他們這種人,想知道什麼事情,有的是辦法。

    他第一時間衝到了醫院,正巧碰見許絨曉從病房裡面走出來,手裡拎著塑膠袋子,是剛剛夏爵熙吃飯的盒子。

    「絨曉!」顧江程大步走過去,走到她的身邊,喊道。

    許絨曉一抬頭,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顧江程,怔了怔,呆呆地喊道:「顧總。」

    失去了往日的靈性,現在的許絨曉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她一晚上都沒有休息,早上又在照顧夏爵熙,更何況自己本身又是個女人,根本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加上一夜未眠。

    「我聽到消息了,夏爵熙現在怎麼樣?」顧江程的目光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關切地問道。

    許絨曉抿抿唇,拎著手裡的袋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面,「還能怎麼樣?醫生說他很有可能會殘廢。」

    「殘廢」這兩個字一說出來,就讓顧江程大吃一驚。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許絨曉,重複了一遍,「殘廢?」

    許絨曉點點頭,「對。」

    她坐在長椅上,垂著頭,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顧江程站在她身旁,只看得見她的黑色的長髮披在肩頭,還有她微微顫抖的雙肩,看不見她的表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顧江程忍不住問道。

    他知道的也只有零星半點的事情,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

    許絨曉不願意告訴歐梓謙,面對顧江程的時候,卻忍不住開始哭訴。

    「是許紫煙……是他們一家人,是他們害的!」許紫煙狠狠地說道。

    顧江程看見她放在雙腿上的手漸漸收攏,緊緊握成拳頭,忙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側臉。

    這一看,卻看見了她臉上的淚水,已經布滿了臉頰。

    他心疼不已,從口袋裡拿出手帕遞給她,「她做了什麼?」

    許紫煙一直以來都把許絨曉當成是天敵,難道這一次又去找她的麻煩了?

    關鍵是,這一次找的麻煩還不簡單,竟然把夏爵熙直接弄成了殘廢,歐父現在一定都氣壞了。

    「一輛車撞過來,許紫煙推了我一把,車子馬上就要撞到我了,夏爵熙撲了過來,車子就撞到了他身上……」

    回憶到當時的場景,許絨曉還有些心有餘悸,她努力克制著自己,聲音哽咽,斷斷續續地說道。

    「然後就進了醫院,在手術室裡面忙了幾個小時,出來的時候,醫生說,他將來會殘廢……」

    顧江程靜靜地看著她,聽著她把話說完。

    終於說完的那一刻,她好像再也無法克制住,淚水嘩啦嘩啦地落下來,她咬著手指,不讓自己哭出聲。

    顧江程的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這一下,許絨曉一直以來都堅強地在忍耐,可是忽然之間好像釋放了一樣,再也壓抑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想哭就是哭吧!」顧江程溫柔地說道。

    得到了他的支持和鼓勵,許絨曉頭一偏,靠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走廊里沒有人經過,很空曠,只聽得見許絨曉的哭聲。

    顧江程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著,仿佛是給了她莫大的依靠,她的淚水就這樣洶湧成河。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太自以為是了。」許絨曉傷心地說道。

    她一邊哭一邊說,有點上氣不接下氣,說話的時候,肩膀都是在顫抖著的。

    顧江程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說道:「是許紫煙的錯,與你無關,你沒有做錯什麼。」

    「不……」她在他懷裡用力地搖頭,「我想報復許紫煙,想報復他們一家人,可是我沒有想到,會連累到夏爵熙!」

    如果不是她要報復許紫煙,許紫煙一家人也不會跑到她家裡來胡攪蠻纏,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悲劇。

    說到底,始作俑者就是她!

    許絨曉的淚水一旦哭了出來,就很難收住了,她好像要把這兩天一直壓抑的情緒都爆發出來。

    「不是這樣的,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先來招惹你的!」顧江程糾正她道。

    許絨曉卻固執地說道:「不,是我的錯,夏爵熙沒有招惹他們,卻因為我而變成這樣!」

    顧江程唇角嚅動,他忽然雙手握住許絨曉的肩膀,讓她直視自己,「你不可以這麼想!是許紫煙的錯,是她步步緊逼!」

    許絨曉滿臉是淚,看著顧江程的臉都是模糊的,「是嗎?」

    她竟然已經開始動搖自己的心了,顧江程不由得為她擔心,「當然,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再三放過她,她卻拿你的退讓當做籌碼,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

    許絨曉默默地聽著他說著安慰自己的話,吸了吸鼻子。

    「如果你把錯都怪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就代表他們不要承擔責任了?」顧江程皺著眉,問道。

    許絨曉一聽,連忙搖頭,「當然不,她該死,該為她做的事情負責的!」

    放火燒了許絨曉的房子,差點害死平平和安安,現在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情,許紫煙這個人,也真是有夠喪心病狂,令人髮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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